春天的容颜

云旎

　　4月的门扉轻启，洛阳便氤氲在一片香氛之中。春风含笑，微微弯腰，也不知说了什么，散落在各处的牡丹花，就闻风而动，得令而行，赶趟似的，一朵两朵三四朵，六片七片八九片，大洛阳一夜之间就成了巨型真香现场。

今天是周末，有几片乌云无精打采的，在阴沉沉的天空晃来荡去，微风和浮尘、毛絮在深度沟通交流，气氛有点淡淡的忧伤。西苑植物园却是另外一番景象，游人如织，暗香浮动，春色满园关不住，数枝牡丹出墙来。花坛里的牡丹，有的含苞，有的内卷，有的半遮面，有的羞答答，有的笑靥灿然，花蕊都粒粒可见。其华灼灼的牡丹，叶子也颇具姿色。其颜色以绿色、黄绿色为主，个别品种的叶有深浅不同程度的紫晕，有的叶面上还缀有紫色或黄色的斑点；叶背面多为灰绿色和浅灰色，个别的品种（如“鹤白”）茸毛特别多。至于说牡丹叶的形状，品种不同，叶子也有差异。老太十分喜欢“洛阳红”的叶子。其叶黄绿色，状如枫叶，又像手掌，片片叶子簇拥在一起，就像双手把牡丹捧在手心一样，用“众星捧月”来形容十分贴切。侧耳细听，叶子对花的深情告白：我们的存在，就是为了你的盛开嘛。正所谓：绿叶衬花花万茂，红花映叶叶千茏。花频频点头，对众叶微微一笑，暗黑的天空霎时亮了起来。

植物隐秘的语言与气息，也会给人类些许启示。老太始终相信，人和植物之间有秘密通道，就像人和人之间的缘分一样。缘长缘短，缘深缘浅，都有定数。无缘不强求，有缘定珍惜。最理想的人与植物之间的关系，应该就像水之于溪，莲之于水，老太与“洛阳红”，彼此理解，相互滋养，共同成全。

徜徉在花间，细嗅花香，静赏花颜，你会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那些与牡丹有关的诗词、音乐、绘画、美酒、故事、传说，还有与人有关的清晰的、模糊的，长长的、短短的回忆，都会漫上心头。你会觉得，你的到来，这些花儿、叶子才会那样的鲜活而亮丽；你若不来，这一切会潜伏在记忆的深处，了无意义。我们热爱的喜欢的何止是牡丹的花和叶，是曾经拥有的美好的人和事带给我们的感动和小确幸，更是那份感到一切都可以重新来过的希望和期盼。

春已深，花已开，期待有更多美好的事情，奔你而来。

又及：

第一次见到“初乌”牡丹，喜欢它的名字，也喜欢它的模样。

特别感谢“大学生志愿者”，给老太拍了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