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惊蛰时分,桃花吐艳,绿柳争春。老冯终于按捺不住,回归麻团集体活动。猫耳山南窖村环游,自是无需言说的开山之作。</p><p class="ql-block"> 是日老冯、老蒲、老郑、老贾、老王、蒋丹、陈虹、陈羽、小姚及我,11人5车,浩浩荡荡奔向南窖。老冯一如既往地担当领路先锋,进村后不容分说地率先将车辆开上山坡上的简易停车点。队尾的老郑老贾二车,生气老冯的不作商议,拒绝追随,驻车河道边的停车场。我们下车不久,老冯和蒋丹分别驾车回返,迎接队友上山。老冯态度恭谦,解释不是自己擅作主张,是同车老蒲的一意孤行。木已成舟,两处驻车也有便利之处,且能为陈虹小姚节省体能,老贾老郑只好接受现状,随车上山。见面后,老蒲不打自招,谦称自己是“狐假虎威”,我立马用“挟天子以令诸侯”一语,把他的虚伪怼了回去。</p><p class="ql-block"> 昨日一整天的沙尘暴,黄埃蔽日,今日余威仍在,天地灰蒙蒙,惨淡无光。春日隔着厚厚的云帘,悬挂在天空,羞怯地半隐半露,带给大地冷飕飕的凉风,正好能消解山行活动的燥热。队伍还是循先前的山路行进,速度快了许多。我跻身于第一梯队,和老贾老王蒋丹陈羽先行,中途大石板斜坡上稍歇。些许功夫的静立,周身即感发凉。继续前行,我提议偏转上西侧山梁亭阁,就不会有静坐干等队友的违和感了。同伴接受了我的建议,既观赏到纱帽山的风景,又和大部队同步抵达火石嘴的南大岭广场。</p><p class="ql-block"> 山中积雪了无踪迹,植被仍处在寒冬余威之下,一派萧条枯黄,到处散发沙尘暴留下的土腥味。一种长着小叶子的灌木,我以为是杜鹃花,期待他日傲然绽放,老郑则认定我粗心大意,正宗杜鹃是枝枯无叶。我俩无关宏旨的是非对错,引来老蒲的掺和,这回他罕见地持我同一立场。</p><p class="ql-block"> 四位女将,个个不凡,各有千秋。陈虹精远高妙,蒋丹豪壮强勇,陈羽朝气进取,小姚的坚韧顽强,并具才思,为山行增香添色。当初令我惊魂的猫耳山,而今她们毫不逊色地征服了。</p><p class="ql-block"> 登顶后,队伍按计划东行。没多久来到上次队伍的下山道口。前方20米,便是平坦空地,散落不少残破石材构件,老冯介绍这是金朝崇圣寺遗址,众人不禁哑然莞尔。当初我等着急寻觅下山路径,大有穷猿奔林饥不择食的迫切,根本未再抬头张望,远方和诗皆是不敢想象的奢侈品。</p><p class="ql-block"> 岩石耸立的山脊北向起起伏伏,将近走了半个多小时,到了一处制高点。山石上书“猫耳1231m”,侧方有个迷你佛龛,工艺不差的小佛像,两尺见方,可惜头部让人凿去。</p><p class="ql-block"> 我邀上老郑,先走向东侧山梁,这里也有一条不差的下行户外线路。站在山石突兀处瞭望,辽阔的华北平原尽收眼底。脚下山梁一波接一波地次第下行,山下的浅山一线前伸,包绕围成一圈可观的洼地,巍峨壮观的燕山石化厂就着落其间。往日数不清的巨型管线、气势逼人的储气罐、耸入云天的高炉、鳞次栉比的厂房、道路,皆如乐高玩具般精致。当初我和老郑去贾岛峪不成而攀爬的山梁,也一目了然。将厂区和山麓隔开的浅山岩壁下,有片绿色林地,一汪澄碧的湖水,告知我们,那就是与南宋并立的北方金朝的皇家陵寝所在。</p><p class="ql-block"> 我俩领略过山水风光,大饱眼福,转过身来,又享受老冯带给大家的“惊喜”。一个漂亮的迷你西瓜,金黄色的瓜瓤,分外诱人,香甜晶润。可惜今日气温偏低,较以往热日炎炎下的饕餮快感,有所逊色。但老冯的美意,大家深深地感怀。</p><p class="ql-block"> 此后还有不少险绝的岩壑沟坎,不期而遇的驴友络绎不绝,有从东侧山下金陵附近三盆水车厂村来的,也有从西侧北窖南窖上行的。大家都是热爱自然的人,简单的招呼问候,亲切快乐,给人喜感。他们的现身,无形中帮助我们预判了前进的方向和目标方位的所在。一段陡峭的山脊路下来,是山梁的狭小豁口。路旁立有一个铁球路杆,南北向路标分别题写“大岭”“柏木崖”。东西向虽无标注,无疑是金陵和南窖的下山路了。</p><p class="ql-block"> 队伍至此折返下山当是必然,然而老冯抛出的继续北进,走口儿村下山的方案,让雄心勃勃的老贾蠢蠢欲动。老冯声称路程不过三四公里,下山进村可打车回返南窖,颇有些诱惑。老王蒋丹积极表态,愿意挑战,连陈羽也想检验一下自己的潜力。老蒲老郑护送陈虹小姚回返,是不可变更的硬性任务,看来兵分两路几成定局。老郑老蒲委婉地重申山行尽可能统一行动,保持队伍完整性的原则。现场作妖的分裂活动毕竟名不正言不顺,没有以往的激烈争执,情势竟然意想不到的逆转,以全员下撤告终。</p><p class="ql-block"> 山路是颇有年代路面宽阔的古道,然而年久失修,无人照看光顾,山体崩坍坠石毁损十分严重,道路枝丫横生,十分难行,路况还不如普通的山道。老王老贾脚力矫健,不时顺着陡直的乱石坡捷径下行,然而背着抱着一般累,怎么都有不菲的体力付出。</p><p class="ql-block"> 两个多小时的痛苦磨难,队伍终于下到了山底的北安村,完成了预期的目标。曾是富甲一方的矿区,道路、建筑遗存可以推断往日的兴旺,而今人烟败落,生意全无。山村所到之处,皆是落寞萧条,令人无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