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我的家乡往事——忆起家乡种小块地的轶事

代运汉

每每忆起怀念的家乡，想起家乡父老的那些生活往事，不由得极为感慨：那时呀，谁家不是房前园子屋后地呀！房前屋后的空地用树枝或木棍夹起来，就是形成了篱笆杖子围起来的园子。那可是解决了日常吃菜的问题了！即使是两样不全，至少也是占其中一样啊！ 因为呀，种植小块地，在我家乡的五六十年代，人们已然形成习惯，他们充分利用自家附近的空地，种上应时应晌的小菜儿，无疑是矿山百姓日常生活里的不可或缺的营生。 ——题记 一 小时候，正逢建国初期，家乡蛟河煤矿的建设和发展在原有基础上，无论是从生产规模上，还是矿山的发展扩建上，尤其是矿工队伍的激增壮大上，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正是因为矿工队伍的扩大激增，带动了来到矿上的职工家属人员的逐年增多的势头。而她们大多数都是从山东或河南来的，绝大多数都是出身劳动人民家庭。来到矿上嫁给矿工之后，大都没有工作，不少人在闲暇之余，就把住房旁边的空地都收拾了出来，用镐头背出垄来，然后撒上菜籽，如此下去，矿内住宅周围就呈现出了大大小小的小块地。从春季开始，逐渐的，长出了各种各样的蔬菜，形成了一道道绿油油的风景线，使得家家户户都掩映在翠绿喷涌的景色之中…… 二 那时候，我家的房后也有一小块地，母亲买了点菠菜籽撒上了，不几天就长出了细细的小苗，看上去着实让我们喜出望外！等到了长大以后，就可以用它做菜，上了家里的饭桌了。 后来，父亲带着我和哥哥到万宝山开了一块地，种上了玉米。我记得，那真是黑土地呀！用锹挖地，用镐刨地，土质黝黑黝黑的，松软细发，只要撒上种子，不出三天，种子很快发芽，继而拱出了地面，然后昂首挺胸，直刺苍天！ 那时我还小，父亲只带我去了两次——播种，除草。他告诉我和哥哥如何种地和除草的方法，就让我俩去干。记得父亲当时还夸我干的细致。等到了盛夏的时候，我又和邻居小伙伴去了一次，背着背筐掰了一些刚成熟的玉米棒子回家烀着吃。因为父亲工作太忙，哥哥又上学没工夫，我只好让邻居家的配生跟着我去的。 三 等到我自己成了家，搬进了岳父岳母住的房子，接手了他们留给了我的大大小小的十一块地，使我更进一步体会到了种地带来的辛苦和乐趣。 那些地，都是岳父岳母多年来辛勤的劳作，平时这儿刨几垄，那儿开一块儿，用汗水一点一点的聚集起来的。那时我虽然很忙，常年教毕业班，但我还是利用一切空余时间去侍弄那些地。 一般情况下，在种地的时候，小一点的地，我就种土豆、苏子叶什么的；大一点的地，我就种上玉米、黄豆什么的；离家近的地，我就种上豆角什么的；家跟前的地，我就种上茄子、黄瓜、菠菜、香菜、小葱、韭菜、芹菜、小白菜等蔬菜，方便随时吃随时去摘。尤其是到了下雨天的时候，那时道路泥泞，雨天出行特别不方便，需要吃菜了，就到园子里随手摘几样，就是一顿饭的下饭菜了！ 直到后来矿上的煤机厂占了我们家的附近的地盖上了家属住宅，，把我家大多数的地都占了，最后只剩下了炉灰堆后面的一块地了。 四 尽管如此，那时种地的过程中，还是充满了无尽的希望和无穷的乐趣的。 每年开春时节的翻地、背垄、施肥，尤其是当撒上了种子之后，就有了无尽的希望，每天都在期盼着种下去的种子发芽、长苗、成熟、结果……而当看到了黑油油的土地上的蔬菜苗一天天地长大，一天比一天地粗壮，且又郁郁葱葱，生机勃勃的时候，心里甭提多惬意了！ 就像每当种下韭菜，长出菜苗，那时的韭菜特别的细，但经过割了几茬之后，每次割完又覆盖上大清早捡来的马粪，再看重又长出来的韭菜都赶上小拇指那么粗了！我和爱人乐坏了…人们都管此时的韭菜叫做“大马莲”韭菜。因为粗，干不楞地炒韭菜，或韭菜炒土豆丝儿，甭提多好吃了！ 更为神奇的是，我头一年在一块地的东面种上了豇豆宽豆角，又在同一块地的西面种上了鼓豆的“家雀蛋”豆角，等到了秋天收获种子，在第二年再种上的时候不少的种子长出来的竟然是一点红豆角！起初只是感到不可思议，因为太忙了也没有顾得上多思考。 后来逐步地发现竟然是种子生长的过程中由于平时刮风，或小鸟蝴蝶飞来飞去的等诸多原因，造成的传粉受孕所致。 啊！真的是太神奇了！ 五 更重要的是，种小块地也让我明白了很多道理。 对节气的认识。 种地要抢季节。到什么季节种什么菜，都是有一定的规律的。比如，种地要讲究时令，一切都要赶在芒种前。因为有句民间谚语说是“过了芒种不能强种”，因为过了芒种，在北方就不能有足够的时间使庄稼成熟了。任何庄稼都有它的生长成熟的时间。在我们东北，种晚了，还没等到成熟，就得赶上来霜期了，没成熟的庄稼很容易就会被冻死了。 此外，民间还有“一伏萝卜二伏菜”的谚语，意思是，季节到了一伏，就得种萝卜了；到了二伏，就得种大白菜了，晚了就过了节气了。 所以，祖祖辈辈都在牢记着祖先留下来的祖训：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年，就是这个道理。 种地还要勤奋。种上地，得勤侍弄，即经营蔬菜、庄稼的生长的管理。及时地锄草、施肥、耕地、培植，不能开春撒上种子就不管了，任何一劳永逸的做法都不行。 就拿种植小葱来说，人们都喜欢葱白长的葱，那么，怎样才能使葱白长得长呢？就得经常的背垄、培土，葱有了土的培植和养分，就能铆劲的往上长，在它的生长期内，有效的如此经营，到了秋后，就能收获到葱白又粗又长的大葱了。 可以说，在种地这方面，你付出多少汗水和精力，就能得到多少回报，就能收回多少果实。因为，付出和回报，通常情况下是成正比例的。任何丝毫的侥幸和懒惰，都是不行的。先辈们“天道酬勤”的训诫，就是这个道理。 结语 如今，几十年过去了，我也已退休十多年了，又进入古稀之年了，早已不种地了，但在那魂牵梦绕的家乡的黑土地上，所经历的那一切，至今还时常鲜活的浮现在眼前…… 因为呀，不断地，仿佛至今依然还能闻到那滞留在记忆中的、黑土地上的、浓浓的沃土的气息，还能闻到那绿油油的菜苗的清新的芳香…… （文中图片部分为作者手机拍摄，部分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