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时光荏苒,岁月匆匆。青春是一段旅途,洒满阳光,铺满希望,埋藏青涩和迷茫。眨眼间,“黄毛丫头”走在了夕阳的路上。</p><p class="ql-block"> 【那年我们正青春】之情窦初开征文活动,它仿佛是一缕神奇的风,瞬间吹开了我青涩懵懂的小窗口,撩人的小火苗立刻在我的心中燃起来,好像又回到了十五岁的作文课上……</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记得,那天语文课上,韩朝霞老师拿着《记一次有意义的劳动》的范文读给我们听。那通篇文章语调轻松幽默,妙趣横生,扣人心弦,百听不厌,立刻把我吸引住了。我对这篇文章的作者佩服得五体投地。接着老师告诉我们:它就是我们上班的录子同学的作文。顿时,录子熟悉的形象出现在我的脑海里。</p><p class="ql-block"> 录子和我是同村的,高我一级,大我两岁,个子不高,长得不帅。但他这篇佳作,突然触动了我的心弦。此后,不知不觉对他暗生情愫,情窦初开,心中燃起了小火苗。</p><p class="ql-block"> 我家在村东,他家在村中,我如果去村西的大队部供销社买东西,都要经过他家门口。从那以后,每次只要走近他家门口,我都会不由自主地扭头扫一眼。那段时间,不知从他家门口走过多少趟,不见他的踪影,让我好失望。</p><p class="ql-block"> 有天傍晚,我又从他家门口过,恰巧,他从西井挑水归来,两人羞涩对视一笑,眼神儿立马躲闪。此刻,我由心颤洋溢到脸上热辣,像电击一样的惊悚,震撼!</p><p class="ql-block"> 大脑,失去了指挥能力。双腿,不听从使唤。从供销社买了东西回家,结果三样东西还少买了一样。奶奶看我失魂落魄的样子便问:“爱闺女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p><p class="ql-block"> 夜里,躺在大炕上,听着父母及妹妹呼呼的交响曲,而我没一点儿睡意。他的身影、眼神儿、微笑及他那篇劳动的作文,一直在我的脑海里不停地重复着播放,春心荡漾,辗转反侧,难以进入梦乡。</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第二天,早早吃口饭,喊上联平,在去往学校的路口玩捉迷藏,我躲在隐蔽处。一会儿,老远看到录子和高个儿男生海军并肩走来,渐渐超过我们。我上前拉着联平急匆匆地追赶了几步,突然又放慢了脚步。联平不解,说我发神经。看着前方那不太伟岸的背影,心里些许不爽。瞬间,又被他那满腹经纶之才华充盈心间,小火苗熊熊不息。哎!拍拍胸口,你呀你,真没出息。</p><p class="ql-block"> 卸中,位于我村西南半山腰,教室高低两列,每列三排。他们班的教室在台上前排,我们的是台下前排。课间,我经常和同学在教室前的水泥台上打乒乓球。时常,他们班的几个同学站在教室门口,瞭望卸甲河的青山绿水,顺观我们噼里啪啦。我一旦瞄到有他,马上来神儿。 </p><p class="ql-block"> 那次,我正和翠云打乒乓球,她打来一个长球,我甩开右臂,猛一个拉后扣球,结果角度太大,用力过猛,小球越过球台直冲他们几个观众飞去,他帮忙捡了球扔下来,并说:“好球!”不知是鼓励还是嘲笑,我既兴奋又尴尬。</p> <p class="ql-block"> 课堂上,一贯学习专心致志的我,心,竟然被他偷走,啥都听不进去。心神不宁,东张西望,浮想联翩。</p><p class="ql-block"> 在小学,我是老师眼中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是家长们眼里的邻家女孩,是韩家大院走出来的大家闺秀,很有自豪感。上初中,自带光环,对女生热情奔放,对男生则冷眼相观。 </p><p class="ql-block"> 有天中午吃干粮时,竟然发现自己的课桌里有个鸡蛋,上边还画着个笑脸。我举着鸡蛋不管不顾地大声问:“谁家鸡下错了窝?”在场的同学哈哈大笑,眼睛齐刷刷地看向自认为“高富帅”的小亮,我物归原主。心想:谁稀罕,要是门门100分,或许,另当别论。</p><p class="ql-block"> 此时,余光中看着坐在我斜对面、忽忽闪着大眼睛的帅哥小亮,哎!自己现在的上课状态,咋变成了他的模样。</p><p class="ql-block"> 好不容易熬到了课间,再没心思去打球,情不自禁抬头上望,只见他在教室门口与一个女生谈笑风生,立马酸溜溜。嗨!你呀你,吃啥醋,你算老几?</p> <p class="ql-block"> 73年初,录子高中毕业后不久,就到卸甲河公社当了广播员。次年,我高中毕业一年后,也到公社当了农业协助员,我俩常见面却很少说话。有一天,公社董秘书和我俩在一起聊天。董问:“爱婷多大了?录子多大了?”他报了岁数,立马红着脸走开了。董对我说:“这小伙子真不错。”我的脸刷地红了,一直烧到了耳根。</p><p class="ql-block"> 不久,他被保送上了河北蚕桑学校,属于社来社去。我被选拔到卸中当了民办教师。为了提高教学水平,76年开始,学校指派新上岗的民办老师轮流到平山县“五七大学”参加业务培训,77年的下半年,才轮到我前去培训初中数学。</p><p class="ql-block"> 录子,两年完成了学业,回乡到小觉工委负责蚕桑工作,还是农业户口。有天下午,我正在教室里上自习,我的室友牛二平说有人找,我急忙走出去。 结果迎面站着的人竟然是他。啊!天上掉下个贾宝玉。心,扑通通地跳;脸,火辣辣地烧;嘴,结结巴巴地问:“你,你咋来了?”他说:“是,是来城里开会的,顺便看看你。”我匆匆带他到了集体宿舍,天南海北,东拉西扯,瞎聊了个把小时,语言上没任何突破。</p><p class="ql-block"> 送走了他,牛二平开玩笑说:“阿庆嫂和胡司令真能聊,瞧,俩人脸红扑扑的,我看有戏。”我说:“错!我村没有排过《沙家浜》而排过《红灯记》,他在剧中扮演过鸠山呢。”牛补充道:“他要是能扮演李玉和,形象就高大一些了。”</p> <p class="ql-block"> 10月21日,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等媒体以头条新闻发布了恢复高考的消息,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全国各地。我俩不约而同地抓住了千载难逢的机会,都成为时代的幸运儿,我上了北农大(现中国农大)的农学系,他上了河大的中文系,心中的小火苗熊熊燃烧。</p><p class="ql-block"> 天有不测风云。恰巧,就在我们入学前的正月十五,村里正在热热闹闹地唱大戏的当晚,录子他娘在家里出了别样的花花事,迅速在村里传播。还有人旧事重提说:“他家祖坟上就有那根草。”我心中的小火苗,顿时奄奄一息。</p><p class="ql-block"> 阳春三月,万物复苏,春暖花开。3月5日那天早饭时,突然,大喇叭里传出村长为我送行的声音,百感交集。我带着遗憾和不舍离开了村庄,到石家庄踏上北去的列车,步入了大学校园。</p><p class="ql-block"> 大学第一学期,就接触过有关遗传基因的知识点,心里总迈不过他家那花花草草的坎儿,课堂上分神儿,小测验名次下降。嗨!大学学习任务那么重,不能再分心,影响了成绩,耽误了大好前程。我只能用高强度的学习时间来填满我的大脑,不再胡思乱想,依依不舍地将那小火苗熄灭,慢慢期待陌上花开的春天。</p> <p class="ql-block"> 大一,暑假回家,录子他姨夫亲自登门提亲,并对我娘说:“其实早看出来了,俩孩子互相喜欢,只是脸皮薄,都不好意思开口。”我心说:“千真万确,可惜,此时提亲,不合时宜,错过了最好的花季。”</p><p class="ql-block"> 他姨夫走后,我娘一直在劝说:“多好的孩子呀,别抓着大人那点儿事不放,错过了机会。”爹深沉地看着我不语。我的青春我做主,情非得已,忍痛割爱,果断谢绝。</p><p class="ql-block"> 无巧不成书。大一寒假的一个晚上,我到邻居家串门,正巧碰到了秘家会村的,高中同届不同班的“黑马”同学,他也是同年考上大学的理工男。后来,录子也遇到了心仪的儿科医生。</p><p class="ql-block"> 更巧的是,“黑马”的大姐正是录子的堂叔伯嫂子,两家是近邻,走得很近。“黑马”每次来大姐家,两小子一块玩,是十多年来的玩伴。我和“黑马”交往后,毫不保留地给他讲了有关小火苗的故事。他听得津津乐道,不在意,反而洋洋得意。</p> <p class="ql-block"> 婚后,前几年的正月初二,我带着小团队回娘家,录子也带妻儿回家过年。热情好客的“黑马”的大姐,总邀请我们两小家一起在她家吃顿饭。</p><p class="ql-block"> 首次,面对面坐在餐桌前,都有些难为情,先寒暄几句,再逗逗小孩,然后“黑马”像是东道主似的,提杯敬酒,融化尴尬,把酒言欢。</p><p class="ql-block"> 时光荏苒,时过境迁。回首往事,恍如昨日。几十年来,我们两家像故交的老朋友,一直保持着联系,各自享受着当下的幸福生活。</p> <p class="ql-block">图片来自网络,致谢原作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