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衢城小吃之情结》

骆驼祥子

　　人类在漫长的历史长河进化过程中，食物始终陪伴着我们一路走来。有道是“民以食为天”，可见食物对人类发展的重要性。随着人类文明程度的提高，逐渐形成了餐饮文化。任何一个地方都有代表着本地餐饮文化和传统风味小吃。它们经历了几千年的传承、创新、不断完善，使得它们更富有地方特色，更适合广大食客们的口味和需求。

　　衢州城建于南宋年间，至今已有八百余年，有着渊源的历史底蕴，有丰富的餐饮文化，以及花样繁多的传统风味小吃。衢州有着四省通衢，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在餐饮文化发展中既以本地传统特色为主流，又融合了边际城市的风味，取长补短加以人优化提升，形成了目前的餐饮文化和传统小吃。自改革开放以来，市场经济开放了，小吃行业也随之活跃起来，五花八门地涌入衢州小吃市场，真可谓是百花齐放。市场上能见到来自全国各地甚至是国外，代表着他们的特色小吃。满足了市民的味蕾，丰富了衢城小吃市场。尽管如此，衢城的传统风味小吃，在衢城百姓心里已深深地扎下了根，难以撼动。如：烤饼、小馄饨、油炸粿、豆腐花、芋头粽、鸡蛋粿、酱粿、搁袋饼、油条、烧饼、煎饺、炒粉干等。富有乡镇特色的双桥粉干、全旺芋饺、杜泽灌肠、云溪酱粿、高家葱花馒头等等，品种繁多一时不能一一枚举，用丰富多彩来形容一点不为过。我是个土生土长的衢城人，对这些小吃再熟悉不过，它们走进了我们的生活，是日常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前不久，一位歌星来衢开演唱会，有许多外地追星的朋友们，从不同的城市向衢涌来，一时间将原本不大的城市变得热闹非凡。最有趣又让人感到骄傲的并不是衢城楼房起得有多高，马路铺得有多宽，场馆建得多壮观。而是那些名不见经传的衢城传统风味小吃。爱好小吃的远方朋友们，会通过各种渠道咨询打听，本地特色小吃是什么？在哪条路上能找到？一时间许多街道上，小吃店门口，都能见到很多外地朋友在排着长队，等候着他们所期待的衢城小吃。

　　朋友，当你漫步在衢城的大街小巷，可能会在每条路上都能看到一家或者两家代表着衢城特色的烤饼店。走着走着，不经意间会闻到从远方飘来烤饼的香味。烤饼用鲜猪肉拌小香葱作为馅料，在面粉的表面再撒上几粒芝麻，放入烤饼炉里烘烤。随着炭火的升温，烤饼冒着油，发出“吱吱”声，瞬间散发出香味，在炭炉的上空弥漫开来，随风而飘，直接冲击着路人的嗅觉和味蕾。那诱人的感觉让你欲罢不能，难以抵抗，会让你情不自禁地停下脚步，来上几只解解馋。

前些年，我在杭工作安家的侄女回衢，聊天时，一本正经地和我说：她经常想起老家的小吃，甚至在梦中也曾多次出现过吃烤饼、油炸粿和烧饼油条的情景。也许这可以理解为身居在外的儿女们，对家乡的一种思念和依恋吧。

记得童年上小学时，学校组织行军活动（相当于现在的踏青春游），会起个大早到坊门街邵永丰饮食店门口排队，花六分钱一两半粮票买上一夹油条烧饼，作为行军时的午餐。有趣的是会在行军途中不时地把手伸进书包，抠上几粒芝麻，或掰下一小块烧饼解馋。放学回家会经常刻意地绕道从南街走过，目的就是想看一看、闻一闻原衢县广播站门口老衢州们家喻户晓的螺丝烧饼（鸡蛋饼）。但凡从摊前去过，正值经济落后物资匮乏年代，正值青春年少时光，正值放学点心时刻，闻到鸡蛋小葱菜籽油发出的香味一定会忍不住地咽下一大口口水，然后，默默的，无奈的，不舍地慢慢移动脚步离去。那种想吃又吃不上，能闻到香味却只能眼巴巴看上一眼，这诱人的感觉将深深地刻在记忆里，许多年后也挥之不去。现在生活水平好了，不象我们那年代都是多子女家庭，靠父亲一人养活全家。现在小学生春游，家长会毫不吝啬地花上大几百，为他们买上各种各样的小吃零食。

让人难忘六七十年，那些肩挑手提的流动小吃摊，他们走街串巷走进千家万户寻常百姓家，给人们送去了美味小吃和便利。更值得回味的是那些即将被人们所忘却的卖小吃时的吆喝声。

“逆辣辣各金团！〞（衢州方言），一中年妇女手挎着一木桶，用高亢的嗓子吆喝。金团是用糯米粉蒸熟，搓成略小于乒乓球的丸子，外面裹上黄豆末和红糖，一口咬下去，香香甜甜糯糯的，非常好吃，当时很受大家的喜爱。

“豆……腐花！”（豆与抖衢州方言接近同音），摊主用低沉沙哑略带颤抖的声音吆喝着。摊主是个中年男子，也许是常年累月挑着摊子，也许是生活的重担压得他稍有佝偻。他熟练地在碗里装上嫩如脂玉的豆腐花，撒上小葱花、油条末、榨菜丁、辣椒酱、再滴上几滴小麻油。即刻间一碗可口的豆腐花出炉。用颤抖的手端到你的面前，让你品尝。那颤抖的手，那碗中随之而抖动的豆腐花，还有那颤抖的吆喝声，这三者是如此的相乎应完美合拍。

“嘀嘀嗒！嘀嘀嗒！”卖馄钝的摊主用自己特制的竹板，很有节奏的敲打着，声音清脆传得很远，会在小巷深处回荡。一听这声就知道馄饨摊来了。摊主挑着竹制的馄饨摊，如你想吃他便歇下担子，动作娴熟地配上配料，就在你的眼前很快地煮好一碗热辣带着猪油香的美味馄饨。

　　随着社会的发展，经济水平逐渐提高，人们的幸福指数也随之提高。人们开始注重养生保健康了，饮食结构也开始调整，尽量选择吃卫生健康少油更适合自已的食品。不知何故有些记忆中的小吃，经大浪淘沙般的筛选和自然淘汰，有的已退出或渐渐的退出人们的视线，很难再在小吃店里看到它们了。假如你是上了点年纪的老衢州，那你肯定还记得这些曾经吃过的小吃吧！如：糯米豆沙油煎饼、葱油煎饼、糯米芝麻糖球、油炸麻花儿等等。

虽然，小吃市场店主们动足脑筋花样层出，不断推陈出新。但在衢城人的心中，那些衢州传统风味小吃才是他们的最爱，与其有着割舍不断的情结，总是津津乐道反复地念叨着。远在他乡的儿女们会因为家乡的小吃，而拨动他们对家乡的思念和那一缕牵魂的乡愁。坚信这些被衢城人引以为傲的传统风味小吃，一定会继承传统，发扬光广让更多的人所喜爱，一代一代经久不衰地传承下去。

撰文：詹耀祥

插图：詹耀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