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高中读的是职业学校,没有参加高考.再者说成绩也一般,1987年毕业过后就踏入了社会.在家里怎么也呆不住,总想找份事情做做,可那时临时工也不好找啊.看着别的的同学找到了正式或临时的工作,心里很是羡慕.后来就那么着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干什么都没有做得长的,不知不觉中竟然荒废了2年的时间.</b></h1><h1><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1989年,武汉的《长江日报》《武汉晚报》在全国率先自办发行要招一批发行员.我就报名参加应试了.程序很简单,就是写一篇作文,哈哈,这对我来说可真是小菜一碟,很顺利的就被录用了.就这样我进入了报社发行部(属大集体性质).那两年我有很多同学都有了正式工作,我录用后心里当然是欣喜万分,总算是赶上大部队了,为此还请他们去吃了一顿锅帖饺子以示庆祝.</b></h1><h1><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记得是在3月份的一个雨天去发行站报道的.一起的有十几位新同事.条件很艰苦,办公场地租用的是一间民房,很狭小.更多的时候我们就在露天作业,在地上整理报纸.晴天还好办,下雨天可就遭罪了,所以我们宁愿自己淋雨也不能让报纸给弄湿了,那个时候对工作可真是怀着一腔热情啊!</b></h1><h1><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为了尽快的熟悉发行线路,我早上跟着别人送完《长江日报》,中午我也不休息,自己骑着自行车再去熟悉一遍线路,下午又接着送《武汉晚报》.就这样用了3天的时间我就独立上岗了.我送报纸最怕碰到邮局送报的,自办发行在当时是个新事物,他们是“正规军”,我们是“土八路”,他们骑的自行车是全国统一的绿"永久",而我们都是骑自己的杂牌车.每当这个时刻,我就把头一低,不敢和邮局的正眼相对.</b></h1><h1><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干的时间久了,我已经是轻车熟路了.这份工作很自在,不和别的打交道,及时准确的把报纸送到订户手里就完事了,我也喜欢这样的独来独往.而且在送报纸的过程中还认识了不少的熟人,有电影院的,煤店的,粮店的,他们都订有报纸,我在他们那也沾了不少的光.中途累了,就到电影院看看电影,买煤,买粮都要凭票,我去了多少还可以行个方便.</b></h1><h1><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上世纪90年代订报很便宜,几十块钱就可以订一年了.即便这样,我们征订起来还是很困难.遇到大收订的时候,常常是晚上不吃饭就走街窜户,深入"寻常百姓家",真是跑断了腿,磨破了嘴.3月,6月,9月和年底是我们收订最关键和最忙的时候,我们戏称"春夏秋冬,四季歌年年唱",都是为了完成任务啊!.以前言语不多的我也练就了"出口成章"的本事,死打硬磨,不订到报纸绝不收兵,订户总是摇摇头,哭笑不得的掏出钱:"下次莫来烦我了啊!"话虽然这样说,下次保准他还是要掏荷包.</b></h1><h1><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说到这,我不得不说到一位女孩.她也是一个订户.时间久了,都很熟悉了.每天报纸送到她家,正是晚饭的时候,他们全家总是热情的要我一起吃饭.一天,那个女孩递给了我一张纸条,我回家后一看,明白了.说来真的是"少年不识愁滋味",我才20岁,对那方面想都没有想,每天送完报纸和同事打牌,游泳,喝酒,不晓得几快活.于是我就刻意避免和女孩碰面,报纸快送到她家门口时,我就叫别人代接一下.万一碰见了,我也是匆匆而过.那个女孩为我打过手套和围巾叫同事转交给我,我竟然没有回复过一次信息,完全没有顾及她的感受.有几次女孩找到发行站门口,我都躲着.最后一次见她,是我在送报的路上,碰巧女孩在公交车上看见我,伸出头挥着手喊我的名字,很快公交车就开过去了,就是那最后的一瞥,后来就再也没有看见过那女孩了......</b></h1><h1><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1992年,我进入了一个新的单位.一直到现在我看见送报纸的还感觉到亲切,尽管单位的报纸看都看不完,我每年还是自己订一份报纸.熟悉我的人见了我还是叫我"报童".呵呵,我喜欢这个称呼.我喜欢20年前那个无忧无虑,那个曾经年少的我的经历.有的时候,我也会想起那个女孩,你现在还好吗?......</b></h1><h1><br></h1><h1><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承载着记忆的绿邮包</b></h1> <h1 style="text-align:justify;"><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1989年的夏天在不知不觉中来临了.</b></h1><h1 style="text-align:justify;"><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我记得那一年天气热得特别早,而由于报社新进的印刷设备调试,从4月份的下旬开始,报纸就不能够按正常的时间发行了.每天我们都很早的在发行站等着,以往<长江日报>早上6,7点种就能够由送报车送来,我们整理,分装,投递,10点种就可以收工了.而现在10点钟能够等到报纸送来就已经算幸运的了.那些日子里基本上我们每天送完<长报>已经是下午2,3点了,有时还会更晚.回到站里,<晚报>也差不多就又来了.来不及歇口气,甚至来不及吃午饭,立马要将<晚报>送出去。很多次订户都笑着提意见:报纸再送晚了,到期后我们就不再续订了啊!。。。</b></h1><h1 style="text-align:justify;"><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更多的时候,我们一群同事嫌天气热,下午就商量好了把报纸放在熟悉的订户那,晚一点再去送,先游泳去.地点就在堤角江边.我那个时候游泳的技术不是太好,就和几个同事一起浮在大游泳圈上面,随波逐浪,好不自在.有几次还顺流而下,漂得很远.游着,喊着,叫着,不晓得几快活,现在想起来我的嘴角还透着一丝笑意.真的是乐极生悲,那一块江面是血吸虫多发区,几天以后就有2位同事住尽了医院.我那几天清晨起来脸也肿得变了样.赶紧到医院去检查,可能是我下水的次数不算多,结果为弱阴性,心里这才舒了一口气.只不过以后我很少到长江里游泳了.</b></h1><h1 style="text-align:justify;"><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父亲是在那一年的6月回得四川老家,由哥哥和姐姐陪同.父亲身体本来就不好,天气又那么热.回老家后,由于旅途劳累奔波,父亲一病就倒了下去,从那以后就再也说不出完整的话了.7月初父亲回到家里就住进了医院.我送报纸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白天根本不能照顾他老人家,我只有晚上去医院守护.白天再去送报纸.父亲住院我也没有和单位的领导及同事说,只是期盼着父亲能够尽快的好起来.</b></h1><h1 style="text-align:justify;"><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到了9月份,父亲的病情越来越重了.我向站长请假,但没有说什么原因,站长不批准.我只能默默的承受巨大的苦痛和煎熬,没有多说一句话.在不安中时间来到了1989年的9月10日,这个我终身难以忘怀的日子.那天清晨,在父亲病床前守了一夜的我又要准备去送报纸了.情绪低落的我实在是没有心情送下去了,报纸送到一半,眼睛像进了砂子一样,眼泪一个劲的往下趟.还是坚持着把报纸送完,赶紧回家想休息一下,哪知没多久就从医院传来父亲去世的噩耗,我竟然没有能够见他老人家最后一面.当第二天我依旧准备去上班送报纸的时候,站长看见我手臂上的黑纱惊呆了,他马上安排人顶我的班,要我回家.中午站长和同事们前来慰问,我再也控制不住了,几个月来的委屈,辛苦,悲伤...一股脑的发泄了出来,当着众人的面,我失声痛哭起来......</b></h1><h1 style="text-align:justify;"><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写到这,我的眼角湿润了.1989年,我工作的第一年,有美好的回忆,也有伤感的别离.虽然我离开报社发行部30多年了,但是经历过的那一段日子现在回想起来是那样的清晰。有时候也约着曾经并肩战斗过的老同事在一起坐一坐,聊聊天。是的,一切都过去了,只是在记忆中,往事的那一幕幕回忆时时刻刻在我的脑海里泛起涟漪~~~~~~</b></h1><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span></p> <h1><b><font color="#167efb">发表在报社内部刊物上的作品</font></b></h1>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20多年后,当年发行部的同事再相聚</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