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茵陈

英子

阳春三月，野菜正当时。荠菜、蒲公英、车前草，加上素有“黄金野菜”之称的茵陈，绿油油、鲜嫩嫩的野菜不仅丰富了餐桌，还吃出了药理，吃出了健康。

茵陈常见于山坡、路旁、河滩等向阳的地方，在积蓄了一个冬季的养分后，小心翼翼地顶起松软的泥土，捉迷藏似的躲在土盖下，怯生生地吸吮春天的气息。待气温略有回升，她便迫不及待地钻出地面，紧贴地皮，软软绵绵，丝线似的叶面紧密分布在灰白色的茎上，摸上去如绸缎般爽滑。挖一把凑于鼻尖，一股淡淡的清香倏忽钻进鼻孔，紧接着弥漫于五脏六腑，不由得神清气爽。

听老人们说茵陈可以晒干待茶泡水，也可以作为野菜食用，炝炒、炖汤、凉拌、清蒸，也可以做馅，我更倾向于清蒸。若说挖茵陈是个力气活，那摘茵陈更是个精细活。由于茵陈大多是匍匐于地面、生长在杂草枯枝中，挖茵陈时要一边分拣、按压枯枝杂草，一边用小铲费力地挖，期间会夹带着枯叶杂草，还有的茵陈叶子不大、根系相当发达，你只能耐心地摘掉枯叶杂草、剪掉根系，用清水反复冲洗、用盐水浸泡，以除去叶面上的尘土、农药。待洗净沥水后，加入胡萝卜丝（调色亦或减轻茵陈的“怪”味），放入少量食用油调拌，再加入面粉拌匀，不要裹太多的面，以免影响口感，洒少许食盐，上笼屉蒸五分钟。出锅后既可以用热油波葱花调拌，也可以调蒜汁，亦或可以用辣椒炒一下。蒸茵陈不但是一种美食，还可治疗风湿寒、热邪气、热结黄疸等疾病。



“三月茵陈，四月蒿，五六月茵陈当柴烧。”三月之后，茵陈恣意疯长，且产生一种异味，名字也改成了蒿子，别说美食了，就连牛羊牲口都不吃呢。到了五六月份，蒿子长成了小树，结出了毛茸茸的种子，秋风吹过，种子像蒲公英一样悉悉索索地落地，等来年三月重新长出茵陈。

春天年年有，茵陈年年绿。周而复始，生生轮回。看着面前的茵陈，突然有种伤感：世间不只是时间不等人，不等人的还有像茵陈一样稍纵即变的事和物。单位转型发展，外部市场不时变化，我们更应珍惜今天，做最好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