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就知道澳洲腹地荒原意外地崛起一块巨石,它随着阳光照射的角度变化而泛出不同色泽的红光,跟与山脊浑然一体的长城不同,国际空间站的宇航员们能用肉眼辨识这一地标,于是外星人也可以毫无悬念地将这里定位为人类的原点,三体人就是这么实施圈养计划的,以此为圆心大约2000公里半径的澳大利亚成为了惨遭碾压的盘踞在地球食物链顶端的唯一智慧物种的最终归宿。 这块巨石叫艾尔斯岩(Ayers Rock),原住民称之为乌鲁鲁(Uluru),位于澳大利亚中部腹地,属于北领地(Northern Territory),华人简称北澳。离它最近的城市是爱丽斯泉(Alice Springs),也是此行的大本营。 <p class="ql-block">与作为中国的几何中心的兰州相同,爱丽斯泉位于澳大利亚正中央,是北澳第二大城市,但人口仅有二万六千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五眼联盟在爱丽斯泉西南角的松树谷(Pine Gap)运营着一座全球最大的卫星地面观测站,全名是松树谷共同防御设施(Joint Defence Facility Pine Gap),1966年建,数百名美国国家安全局(NSA)和中央情报局(CIA)的雇员在此扎根,整个东半球均处于其监控之中。如果这一基地关闭,爱丽斯泉的人口和GDP会受到重创。</p> 爱丽斯泉周边就分布着一批地质奇观可供游览,所以将这里作为落脚点而不是直飞乌鲁鲁是值得的,而且北澳之后的下一站是大堡礁,以爱丽斯泉为中心的行程安排就是最优的选择了。<div><br></div><div>酒店不远处的Olive Pink植物园除了一些极度抗旱的灌木和枯草外,几乎没有其它令人振奋的花木。下图山坡上遍布的是澳大利亚国花金合欢(golden wattle),估计等到鲜花盛开的季节,沙土坡上覆盖着随风摇曳的黄色合欢时,植物园才会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div> 穿城而过的Todd河是用英国天文和气象学家Charles Todd爵士的名字命名的,1870年代,他受命负责勘测和建设贯穿澳洲的电报网。爱丽斯泉也是勘测队长William Mills用Todd夫人的名字命名的。<div><br></div><div>这条河每年的枯水期要占到95%。具有幽默感的市民们从60年代开始就在沙滩上举办年度赛艇比赛,选手们手提无底船,沿着赛道奔跑来完成比赛。</div> <p class="ql-block">泉城向西20公里处有一处叫辛普森峡口(Simpsons Gap)的郊游景点,它位于MacDonnell山脉的中部,是罗溪(Roe Creek)的源头。</p> 因水源充沛,周边郁郁葱葱,与泉城市区的旱地景观大相径庭。 离开时遇到有关部门在对树林实施计划烧除,火势似乎只焚烧枯枝杂草,树干在被引燃之前,火苗已经扑向前方了。 舞宴岩(Corroboree Rock)在泉城东面40多公里处,属于东MacDonnell山脉。这块白云石墙就是景区的主要看点,8亿年前开始形成。 <p class="ql-block">舞宴岩的主要成分是碳酸镁,其特殊的形成机制被命名为苦泉组(Bitter Springs Formation),苦泉在舞宴岩东面约30公里处。</p> <p class="ql-block">泉城东面还有一处较近的峡口叫杰西峡口(Jessie Gap),据说1871年Todd爵士用自己女儿的名字命名了这里的两个峡口,来得巧不如来得早。但官方的说法是勘测队长William Mills将它们的命名授予了手下的太太们。</p> 虽然峡口本身大同小异,但每一处都是徒步天堂,可近可远,难度系数不高。 意外地发现一块无主的西瓜地,这里干旱少雨,日照充分,温差较大,瓜果甜度估计可以赛过吐鲁番。 杰西的姐妹峡口叫艾米丽峡口(Emily Gap),这些山体开裂的形成机理是因为数亿年前造山运动导致的褶皱和断层,然后它们没能扛住MacDonnell山脉上流下的各路小溪而被侵蚀冲刷得开了裆。 艾米丽峡口的一个主要看点是原住民的壁画。根据考证,这些看似星条的图案其实是当地土著的先祖崇拜,他们口口相传自己是三条毛虫的后代,联想到热爱地球的三体人也在15年前通知过人类——你们是虫子。细思极恐。 游完泉城,进入此行的目的地——乌鲁鲁。我喜欢这个名字,其实人类从一出生就偏爱这种叠字连篇口齿不清的发音,原住民的文明并不发达,语言离婴幼期不远,于是这片诡异的地质奇观被他们以一个简洁的拟声词相称,比昂撒版的艾尔斯岩好听可爱太多。 乌鲁鲁景区属于乌鲁鲁-卡塔丘塔国家公园(Uluṟu-Kata Tjuṯa National Park),离爱丽斯泉450公里车程,1981年被列入世界自然遗产,机场和住宿等旅游设施被规划在旁边的小村尤拉拉(Yulala)。 1873年,来自阿德莱德(Adelaide)的澳大利亚探险家William Gosse抵达了乌鲁鲁,成为第一位登上孤岩的欧洲人,知恩图报的他用南澳州长Henry Ayers的名字命名了这块来历不明的红方。<div><br></div><div>下图远处的平顶山是途经的Conner山,离乌鲁鲁还有120公里。</div> 按面积排列,乌鲁鲁是澳洲数一数二的大型单体岩石,由于砂岩中含大量铁粉,氧化后呈红色,在荒野和蓝天下显得格外夺目。 1985年,澳大利亚政府将国家公园的所有权归还给了当地的原住民,并签署了为期99年的租约。 乌鲁鲁地面高度348米,登山小道上有条铁索可以借力,全程约需两个小时。2015年,一位杨姓台籍游客在攀爬中偏离指定路线,不慎失足岩缝,造成多处骨折。山顶也发生过多起跳脱衣舞、打高尔夫球、和裸体的情况,根据中式推理,可能伤害了原住民的感情。<div><br></div><div>2019年,国家公园全面禁止攀登乌鲁鲁。<br></div> 1983年3月,40后查尔斯王子和60后戴安娜王妃登上乌鲁鲁。 呈红褐色的铁锈状巨石。 这块石涛可能是乌鲁鲁最值得玩味的景观之一,颇有葛饰北斋笔下神奈川冲的滔天巨浪的即视感。 内部好像一间石屋,可见石浪翻滚时拉出的纹理,又酷肖鲸鱼之腹,似海非海。 一块倚靠在山体上的巨大板石,锈迹斑斑。 这面被认为与性别相关的石壁不允许拍照,据说是原住民举办某种宗教仪式的地点,影像的流传会造成一些人产生不必要的冲动而违反禁忌。至于具体是什么样的崇拜和操作,万能的古狗都没有答案,ChatGPT干脆拒绝回答。 面对似是而非的解读,游人们无不张开了想象的翅膀。 孤山与荒原的交界就是如此地清晰,飞驰在无趣的沙漠公路上的游客从几十公里外就能被这块突兀的地貌奇观激动得乱叫。 这是从下午3:30到6点的两个多小时的蹲守所看到的色度和亮度变化。 在高海拔的雪山地带,偶尔能看到日照金山的奇景,其实那是红橙光的反射,而且通常发生在日出时,而乌鲁鲁自带流量,本色出镜,因为它本身就是一座金山。 澳洲的蛮荒腹地被称为outback,中文翻译为内陆,实在是过于轻描淡写,不领市面。这里既没有连绵不绝的驼铃沙丘,也没有波光粼粼的沙漠绿洲,只有乌鲁鲁这块孤傲的顽石在等待着被更多的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