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白驹过隙,岁月如梭。回首往事,那下乡插队时点点滴滴的事,就像演电影一样在我脑海里闪现,使我难以忘怀,尤其是在夜里,更是搅得自己久久不能入睡。</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1974年5月,高中毕业的我响应毛主席的“知识青年到农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的伟大号召,决心到农村去。当充满激情的我背起被子挎上包,来到了县知青办才知道,我们这一批毕业的100多名同学,被分配到全县各个公社,我和马玉珍被分配到离县城有12公里的红旗公社红旗五队。</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因为插队知青分配的比较分散,所以县上就没有安排车辆送 ,只是分别给各个公社的主管部门打电话让来人接。正是农忙季节,有的公社有人来,有的公社抽不出人来,让自己想办法去,我们公社答应明天安排人来接,并讲明了时间、地点等。</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第二天,我们早上吃过,就坐上了接我们的驴车,一路上颠颠簸簸的向五队奔去。五队离县城直线距离约8公里,大路有12公里,所谓大路,就是能走马车、牛车、驴车的土路,路面上坑坑洼洼的,晴天还好走些,若是遇到雨天,陷进车以前走过的痕迹里,那车出来可得费老鼻子劲了。平时社员进城为了赶时间,都走乡间那条一米宽左右的小路,因为不管是骑车还是步行,都比大路来得快些。当我和马玉珍坐在驴车上,感觉骨头都快被颠散架的时候,五队总算到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待客热情的队长把我们领到刚收拾好的房子,吩咐我们下午好好休息,明天早上跟着大田组到玉米地里去除草,及有关注意的事项后,就急匆匆地离开了。</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次日早上天麻麻亮,村头挂的钟声就被人敲响了。等我们跟着一些社员来到玉米地头时,队长、妇女队长等早已在那里等侯,队长简单的说了除草该注意的事项后,社员们就开始下地干活,我和马玉珍跟着妇女队长,看她怎么干我们就怎么干,仗着我们年轻,手脚麻利,没多长时间,我们就对除草这个活已经不那么生疏了。</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夏天时间长,太阳早早就出来了,火辣辣的照射在头顶,感到头懵懵蒙蒙的。玉米刚齐过头顶,地里的温度很是闷热,人在里面好像在蒸浴似的。我们牢牢记着妇女队长的话:在地里除草,关键是全身要放松,劲要用在四肢及腰部上,另外还要注意,不要被锋利的玉米叶子所割破。</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所以这时的我们也顾不上自己的形象了,把自己包裹的和社员一样。还真别说,尽管不是很舒服,闷热的有时气都喘不上来,但安全有保障了。干除草这个活,不像“抢三收“,干的多工分就多,只要你坚持出工,早上二分,上下午各四分,再加上下午收工晚点,妥妥的一天十二工分。几天里,我们跟着妇女队长这块地里除完草,再上那块地里去除草,拼着刚来的那股热乎劲,克服种种困难,好不容易把除草这个活给坚持下来了。</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记得我们刚到生产队没多久,紧张的“夏收”就开始了。三收一般是集全队之力,抓紧时间,争分夺秒抢收,队里也采取多劳多得,超额部分补贴粮食等多种举措。反正一个目的,尽快的保障夏收工作圆满的完成。</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说实话,看着田野上金黄色、沉甸甸的麦子,在轻风的吹拂下,不停的出现波浪似的翻滚。此情此景,我心里也由衷地感到喜悦。但对于从来没割过麦子的我,能坚持下来吗?我心里还是直犯秫。</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夏收”工作正式拉开了序幕,社员们头戴草帽,手握镰刀,一垄垄排开,争先恐后的向前割去。各个都在施展自己的技能,暗暗和别人较劲,力求比别人割的快,干得多。但对我们这些从城里下来的知青来说,可就不好受了,毕竟我们是第一次割麦子,割不好还容易割破手。看着社员们在一望无际的麦田里,热火朝天的对着麦子飞舞镰刀,那热闹的场面让我们羡慕心痒,可我们就是放不开手脚,只能小心翼翼地割。</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半小时后,我的手掌磨起了水泡,一小时后,被镰刀手柄磨起的水泡开始火烧火燎的疼,连镰刀手柄都不敢握紧。但是望着周围干的热情高涨的社员们,我和马玉珍只得硬着头皮,咬着牙继续割。这还不是最难受的,最难受的是麦穗芒刺蛰人,尽管上工前,我们都穿了长衣长裤,可是随着衣服被浸湿,时不时还是有芒刺粘上皮肉,一粘上,就奇痒无比,没办法,只能找个避人处解决。一天里,我们两个人割完麦子,又坚持把麦子捆好,最后拖着像灌了铅似的双腿回到住处后,谁都不想动一步了。</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随后的几天里,我和马玉珍就更难熬了,一天无数次的弯腰直腰,割一阵直起腰,看看前方那遥远的麦田,没了割下去的勇气。休息片刻,两人再互相给对方打气鼓励,再继续割下去。现在再回想,真不知道那些天我们是怎么熬过去的。</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一垄麦子,熟练的社员两个小时就割完,而我们拼死拼活的得多半天,而且还累的腰酸背痛,疲惫不堪,休息一下吧,躺在麦捆上,老半天直不起腰。几个小时里,太阳烘烤的汗流浃背,衣服湿了一遍又一遍,喝着水还觉得口干舌燥,嗓子里像着火一般。那时,我才真正理解“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这句诗的含意,才真正明白当农民的不易。大约10天的时间,全队社员除过在家里睡几个小时外,其余时间都在地里忙碌着。</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农村一年后,我才知道,农村的活,不单是“夏收”、“秋收”还有“春耕”甚至“插秧”都是特别的繁忙。</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这里要提一提我们热情忠厚的王队长。王队长四十多岁,平时腰里总别着一根烟袋,中等个,身体稍微有点驼。因为是队里干农活的一把好手,勤劳爽快又乐于助人,在社员们中的威信很高,特别对我们这些知青更是关爱有加。他在和其他社员聊天时常说:“这些知青娃离开娘老子,大老远的来到我们这里,我们就应该关心她们,可不能欺负她们......”。当有些社员将王队长的话传给我们后,我们都很幸庆遇到了一位好队长,好长辈。</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夏收”忙完后,队长就把我抽到瓜菜组负责进城卖瓜菜。从此后,我就每天清晨坐上装满青翠欲滴的瓜菜车,到城里销售。那时候,政府不让自由买卖,只能送到蔬菜门市部批发给他们。那时候,种的都是无公害蔬菜,没有上过化肥,用的都是农家肥,卖相特别好,所以不愁蔬菜销售不出去,只不过有时候在价格上与他们多磨几句口舌而已,但比起在大田里劳动可轻松多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瓜菜组干了两年,我又被安排到队里的食堂工作,直到四年(1979年初)后回城。</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是我们这一代人的共同回忆。那点点滴滴所组成的岁月,牢牢记存在我们的记忆里。那艰苦岁月的历程,磨炼了我们的意志,锻炼了我们的能力,使我们在回城乃至现在,遇到什么困难的时候都能从容的去面对。</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说心里话,这段难忘的岁月,是我这一生中最珍贵的人生财富。虽然,那段岁月早已远去,可在我心里,彷佛就发生在昨天一样,因为,那是我心中永远也抹不去的一种情愫......。</p> <p class="ql-block">(图片取自网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