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历史是筛选器,时间是过滤仪。”这是符号《“手术”的尴尬》文中精辟的承接语言。它不仅是给“手术”者寻求心理支撑的按语,更重要的是,它囊括了符号洞察尘世的阅历。“曾经魅力四射的大著甚至一度黯然失色,几乎毁于一旦,难道不值得深思么?”符号站在历史的高度,“以近一个世纪的距离回望”并反诘:“历史是可任意打扮的小姑娘”吗?</p><p class="ql-block"> 历史不是,文学名著再现的历史更不是。</p> <p class="ql-block"> 百年历史并不遥远。曹禺对“没有阶级观点”的代表作《雷雨》“越描越糟”的声音犹言在耳,肖霍洛夫“纯化” 《静静的顿河》语言的无奈场面历历在目。掩卷沉思,这只是近一个世纪大著大师们“自觉”进行的“全身器官的大更换”,是“某时某境某势某说的牵掣”,它们还能够“花大力气绕了一个大圈之后,终于又回到原来的起点”,能够回,不能不说是后世的幸运,是历史的幸运。</p><p class="ql-block"> 翻开历史的画卷,会惊奇的发现,华夏民族的祖先,似乎还缺少许多值得记忆的经典。</p> <p class="ql-block"> 譬如神话史诗。一个以悠久文明自豪的华夏民族,只有被倡导人文教化的孔子删减的《诗经》“三百五篇”,尽管《国风》保留了思想深刻的民间诗文精华,但除了《诗.大雅》简略记录一些道德训诫的周氏先祖降生和创业建邦的文字,最终不能像希腊《奥得赛》再现那个人性的英雄时代的历史原貌。</p><p class="ql-block"> 华夏民族与世界各民族一样,也拥有原初人性的英雄时代,但它的经典史诗和神话已被“手术”,被先贤圣人用抵抗原罪的人文“信史”取代,华夏民族从此开创了伦理和政治规范掌控文化、按需要“手术”名著的历史,如“焚书坑儒”。</p> <p class="ql-block"> 诚然,这把“美容”“那些关系亿万人生存祸福的文献”的“手术”刀,随着文明的进步,人性的舒张,开始生锈。生锈的过程是反复的,就在重温历史经典时,一本完全颠覆、篡改传统文学名著的另类语文读本《Q版语文》,以搞笑的方式在市场上粉墨登场,名曰思想改造,呐喊人类的思想就永远膜拜在权威的脚下。其封面的显目位置,赫然印上“全国重点幼稚园小班优秀教材”的字样,在这本书里,司马光机智聪明地救出了流氓兔,孔乙己偷了何家的光盘,少年闰土变成了古惑仔,月色下的荷塘里应该有mm在洗澡,等等。</p><p class="ql-block"> 以搞笑的态度“手术”古典名著,让缺乏明辨是非的学生丧失了正确认识历史环境的能力,舍去了名著再现历史原貌特有的审美本质,它已无法让求知的学生们“妍媸易辨、泾渭分明”了。</p> <p class="ql-block"> 人类思想及文明的进步是自发创造的。思想改造就要“手术”名著?打破权威膜拜就要把古人拉出坟墓“搞笑“?现代人不能跳出历史空间来创造?这已不单单是古人“成了悲剧的主角”,也是活着者缺乏创造的悲哀。</p><p class="ql-block"> 近百年的名著因“自觉”的“手术” 黯然失色,还能还原;但,英雄史诗因人文“信史”“手术”已经彻底丧失;难道仅存的名著经典,还能根据经济价值、另类搞笑或创造大众文化的自由空间的需要而“手术”而革命而缺失么?</p><p class="ql-block"> 经典名著不能按现代人的需要而“手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