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风,寒气袭人,天空中看不到云,云的飘逸,云的舒展,云的变化万千,都没有。只有霾,霾把云挤得不见了踪迹。霾灰灰沉沉,密密实实,阻断了金黄,阻断了蔚蓝,但阻断不了洁白。纷纷扬扬,悄无声息,铺天盖地,一场鹅毛大雪来了。<br> 不久,远处银妆素裹,近处玉树琼花。 <h5>图片来自网络</h5> 宽敞明亮的客厅里温暖如春,贾院长偎在沙发里,欣赏窗外远远近近的雪景,悠然得很。他忽然想抽烟,于是优雅地点燃一支,深深一吸,不料噗地一声呛了一口,一阵剧烈的咳嗽,眼泪都流了出来。夫人说,早要你戒,不听,受罪啵。贾院长掐灭了烟,问,这烟谁拿来的,还中华牌,假的!<br> 雪越下越大,天光乌沉,贾院长的眼光落在楼下庭院里的雪松上,这棵油绿油绿的小雪松是贾院长亲手栽的,几个冬去春来,蓬勃茂盛,节节拔高,跟贾院长一样,几年来从一个系的副主任起,平步青云,坐上了第一把交椅。贾院长说这是棵吉祥树。贾院长特爱这棵吉祥树。眼下,雪松一层层的针叶上,落满了积雪,颤巍巍的,压弯了腰,完全失去了平时婀娜多姿的风韵。<br> 等雪停了,叫张嫂把树上的积雪弄掉,贾院长对夫人说。贾院长又看了一眼那棵雪中的小树,感觉不妥,又说,呵,叫她把手里的事放一放,现在就去。<br> 贾院长忽然由雪松想到了麒儿,问夫人,那三万美圆他收到了没有?够不够?夫人说,晚上问问看。万里迢迢,乡关缈缈,最叫贾院长放心不下的便是爱子。<br> 你看,天寒地冻的,麒儿哪会照料自己?夫人开始唠叨。<br>那边的房子正在谈,估计明年的春天你就去了,入籍的问题正走程序,到时候是水到渠成,你去了问题就都解决了啊。<br> 我们都出去了,你呢?一个人留在国内,哪个放心得下?夫人显然担心。<br> 呵呵,我么,一个人怕什么?我当我的裸官,哪个能把我么样?<br> 贾院长呡了一口茶,窗外,雪越下越大,他的思绪忽然飞起来了,外国的月亮比中国圆,外国的雪是不是另一个样子?外国的人肯定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外国的风土人情又是个么样子?日后挂靴解甲去了能否适应?还有,那里的国情如何,会不会有廉政公署或者监察机构什么的?忽然一阵寒气袭来,贾院长回头看,是张嫂进来了,正站在门厅里抖雪。扫了兴的贾院长声色俱厉地对张嫂说,快把门关严! <h5>图片来自网络</h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