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

丑桔

草根学文学总刊号5652023年第四期 旅燕唐俊（唐老鸭） 春风又绿柳杨梢，旅燕归来恋老巢。它日冲天扬翅去，搏涛沐雨任飘摇。 小燕子雪颖衔来春色筑新巢，脱去冬装枝头俏。东飞西跳鬼精灵，撩得柳柔花媚娇。 燕子文博柳丝飘摆嫩草茵，紫燕成双把家归。呢喃含羞盖新房，诗情画意醉春晖。 七绝•燕归来二禾火日玉剪衔风伴彩霞，辛劳不惧渡天涯。危楼耸立云端入，不见何方是故家。 似曾相识燕归来心静如水 春花烂漫，杨柳依依葱葱茏茏嫩草绿身着素雅花衣的小燕子舞姿轻盈装扮着春天的美丽它们宛若一颗颗灵动的音符演奏人间四月缤纷盎然的交响曲我对小燕子的喜爱缘于童年的记忆那时，乡下姥姥家的屋檐下几户小燕子和睦的比邻而居它们早出晚归地忙碌不辞辛苦地生儿育女我想它们肯定没有烦恼没有忧愁有的是寻常烟火的气息 也许是浓郁的怀旧情结也许是将南方的酷热躲避它们年年如此掠海越洋，千里万里我由衷地敬佩它们非凡的气魄它们坚持不懈的勇气一代代，几辈辈就这样南来北往的迁徙我不知道它们弱小的身躯该如何抵抗大自然的狂风暴雨但我知道它们是顶尖的造房高手总能挑选适宜的地方为自己建造漂亮的新居惹得多情的花儿羡慕不已迟迟不肯落去2023.4.1 紫燕天虹时装紫燕高飞姿态俏，乘风婉转乐逍遥。春暖杨柳干枝緑，剔土衔泥筑新巢。苦觅蛾蝗无悔怨，等闲鹰击弃云霄。缤纷盎然穿林过，惹得百花艳媚娇。 七律•春燕颂忠义思念田园心向北，辞别暑热故乡归。凌空炫舞穿云度，戏水漩纹破雾飞。老舍营巢寻旧梦，清风谱曲做新炊。南方景色千般秀，对对依然赶路回。 燕子唐俊 燕子是不是她的乳名不得而知，或许叫着顺口，大伙儿都这么叫。其实，她的学名叫孙雨燕。 燕子是县城人，说话带有浓重的地方口音。闲暇时，我们一起玩扑克，她管黑桃尖叫赫（三声）桃冒，逗得大伙儿哈哈大笑。燕子作为县城青年不知为何来到我们青年点。 燕子五官精致，身材匀称，梳着两条过臀的大辫子，干活的时候盘在帽子里，上工途中两条辫子随着身体晃动摆来摆去，让人不忍心超到她的前面。当时我就想，他日我找对象，也一定找一位梳着长长辫子的姑娘。 说来也巧，几年以后，我的妻子也是梳着两条过臀的辫子，也正是这两条乌黑的辫子让我一见钟情。令人惋惜的是，临近分娩，妻与我说要剪去辫子，我强烈反对。几日后的一天晚上，躺在床上，妻问我：没见我有什么变化吗？我瞄了她一眼，答道：没看出来。妻转过头让我看她的后脑，两条长长的辫子变成了齐肩短发，气得我好几天没与她说话。 燕子谈不上有多美，但让人看着舒服，属于过目不忘的那种。燕子看着柔弱，但干起活来不输男劳力，生产队的农活她都拿得起、放得下。冬天刨河床冻淤泥肥田，男人两立方，女人一个半立方，她不用别人帮忙，自己就能完成。打石头扶钎子，其他女知青都害怕砸手不敢扶，她扶的很稳，很专注，节奏很好。割水稻，农村壮劳力一次割八垄，她也能。而且，用一只手将两撮稻穗一拧，一刀下去，踩在脚下就是绕子。左边刷刷几刀四垄，右边刷刷又是四垄，往绕子上一放，一只脚踩着稻捆，两手就势一拧一塞，一捆稻子利利索索扔在身后，那个麻溜劲儿看的我目瞪口呆。下乡前，我砍过柴、割过草，在她面前自叹弗如。 与燕子一起劳作的时间不长，后来我参军离开了青年点，但始终忘不了她如花的笑靥。 燕子啊…… 一叶知秋 古传：燕子来巢，吉祥之兆。 岂料燕子筑巢在我们身边时，却发生了一桩“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的愧对小燕憾事。 十几年前，有一对家燕，不晓得怎么恋爱上的，是在南洋越冬期间，还是往北飞返的旅途中，反正一定是结为伉俪了。 一天，这对夫妻直接飞到我所在办公室门口的走廊里，借电话线扣管做依托，紧锣密鼓地衔泥筑起巢穴。 开始几日，竟然飞进办公室内巡视几番，有时落在窗台上叽叽喳喳，大其概看我如何反应，日后能否与邻为善。 虽说它们把粪便直接屙在办公室门口一侧，日排便量也非常可观，但我没有讨厌它们。 唐朝诗人白居易在一首诗中写道：梁上有双燕，翩翩雄与雌。衔泥两椽间，一巢生四儿。…… 须臾十来往，犹恐巢中饥。辛勤三十日，母瘦雏渐肥。……” 字里行间可想见燕妈妈是为了雏燕们胖起来，把自己累瘦。那母燕的辛劳、充满母爱的形象跃然纸上。 乐府诗中，也有写小燕子“翩翩堂前燕，冬藏夏来见”诗句。仅仅十个字把燕子飞翔的姿态，秋去夏来的候鸟特征，高度概括了。 古人对燕子如此多情，必定不是无缘无故的。我呢，自然必须师古人之心。 我并非不知道，燕子何曾预兆吉凶，但它确是扑捉大量害虫，保护农业生产和人类健康的有功之鸟。它们记忆力惊人，每年返回故居，重入旧巢的比率极高，据说有的燕子能连续四五年返回旧巢。所以，每当燕子飞回来时，人们会有“似曾相识”的亲切感。 我平时不打扰它们，乃至巢穴里已然六口之家，更是善待之。在巢穴下方的地面上，每日更换铺好的旧报纸，把粪便丢进垃圾桶，给它们营造一个没有污染的环境。 第二年开春，我换办公室了，由办公楼的南区搬迁至北区，又有俩燕子不请自来，在我新办公室门口飞来飞去。一日也飞进我屋里考察几圈，随后在走廊电话线扣管上为建新居忙碌着。 我没有把这当成稀奇的事儿，只是后来才发现，南区那个旧巢一直空空如也。 难道这俩燕子就是去年的邻居，也有念旧情怀。是否看巢穴下“此地空余黄鹤楼”，“欲取鸣琴弹，恨无知音赏”；抑或”忽忆两家同里巷，何曾一处不追随”。 之后万没想到，让我懊糟的事儿接踵而来。 我在四楼办公，知道三楼也有两个巢穴，里边都住着燕子。 就在这一年，三楼和四楼住着燕子的巢穴里，都有雏燕出生，随着天气升温和时间的推移，雏燕能够站在巢穴边口叽喳着。 那天早晨上班，在三楼看见食堂炊事员扛着梯子，问他何故，说是救救小燕。 原来，一只就要会飞的雏燕从巢穴里掉了下来，他要把雏燕捡起送回窝里。待我上到四楼，看见也有一只雏燕躺在铺就的旧报纸上，努力挣扎着，欲飞不能。我回头喊炊事员把梯子扛着，再来救救小燕。 结果，问题应该不是很大的两个小燕，第二天早晨，我们看见的也应该还是它们俩，彻底摔死在各自巢穴下的地面上。 据说小燕掉下来，一般是被家族淘汰的。话是这么说，却在来年，三楼四楼共四个巢穴，仅三楼一个还有燕子夫妻落户繁衍生息…… 我问炊事员：“你发现没有，今年燕子不来了，楼上楼下仨窝都空巢哪？” 他说：“嗯，是不是好心办坏事了。我捡起它们戴手套了啊……” “你我没害小燕，小燕因你我而死啊！” 他点头称是，我们愧悔不及。一年时间过去了，看看那些空巢，当时心里特别不得劲儿！ 唉，燕子啊…… 水调歌头•燕子 才啜南疆水，又筑北方巢。万里关山驰越，只为傲春娇。衔嘴新泥伴舞，撷缕清风随调，往返任逍遥。生死天涯路，缱绻谱辛劳。 忙繁衍，频奔碌，继夕朝。旧宅觅处，今岁应是隐云霄。问取家园何在，回看桃花不语，只有雨潇潇。昔日呢喃客，心曲向谁聊？ 2023.4.4恺子于“三趣斋” 七绝·语燕丑桔岸柳丝弦谁拨动，音符跳跃燕穿梭。年年我有吟春曲，万里飞鸣只为歌。 雨燕多玉奎谁人盗走街泥草，飞回檐下补旧巢。民间传说吉祥事，堂前举首才知晓。 候鸟归来彦娟 时光渲染妖娆，又见归来候鸟。呢喃细语枝头，感慨此处春早。 舒展靓丽羽毛，比翼双飞筑巢。繁衍生息孕育，日子居家味道。 疾风落叶秋高，南来北往逍遥。迁徙一路赏析，风景这边独好。 春燕老行者四月芬芳桃花香，春风杨柳燕成双，叽叽喳喳屋檐下，衔泥筑巢添新房。 我与燕子做邻居方芳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我问燕子为啥来？燕子说：这里的春天最美丽”。每当听到这首儿歌，我曾与燕子做邻居的情景就会浮现在眼前。 2014年春，退休后的我和老伴在本溪县南甸镇二道村租了间房子。这个只有三十多户人家的小村庄山青水秀，一面靠山，一面临观音阁水库。一座座整齐的农家小院落，有的靠山，有的临水。早晨起来，站在水库边，初升的太阳映红了水面，腾起如纱的晨雾。浓雾散去，水面呈现出山的倒影，旖旎的风光不逊杭州西湖。 每年的春耕时节，成群结队的燕子就从南方飞回到二道村。我们租的房子大门口上面有个水泥雨搭，聪明的燕子把家选择在雨搭下。燕子不愧是高级建筑师，它们一口口衔来泥草，筑成外形酷似菠萝的新家。每天早晨，燕子夫妇就叽叽喳喳地开始说话，一会飞出去觅食，一会又回家休息。我每天要进出房屋多次，每次都用手掌捂着头，生怕它们把屎拉在我头上。燕子好像猜透了我的心思，从未把屎拉在我的头上。每次进出房门我们都轻推轻关，生怕惊扰了燕子。久而久之，我们成了好邻居。有时，它们还把伙伴找来，在院里晾衣绳上站成一排，让伙伴认识认识我这个邻居。过了一段时间，我发现燕窝里只有一只燕子飞进飞出，原来是燕子夫妇在孵育后代。又过了一段时间，听到了叽叽叽雏燕的叫声。燕子妈妈和燕子爸爸从外面叼来虫子，站在窝边一口口喂着燕宝宝，每天不知要飞进飞出多少次。小燕子终于长大了，跟着爸爸妈妈去捉虫儿。长时间处在一个屋檐下，燕子和我们一天天变得更亲近了，它们经常飞到屋里转几圈，和我们打打招呼，说说话，然后再飞出去。一天傍晚，我和老伴从水库回来。看到村里电线上站着上百只的燕子，它们正享受着落日的余晖，那场面蔚为壮观。天气渐渐凉了，地里的庄稼开始收割了，二道村里的燕子成群结队地飞走了，我和老伴也回到了城里。 2014年至2016年，我们每年都去二道村住，和燕子连续三年为邻的事至今已过七年。每当我打电话询问房东村里情况时，房东笑着告诉我：“我知道你惦念什么？二道是个好地方，每年都有燕子飞来。你们什么时候再来和燕子做邻居啊！” 图片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