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伴我行(3) 流动的旋律, 搏动的心

Ming

　　

下班钟点到了，日常工作那些五花八门的刺激终于消停，加班事务毫无创造性。此时我需要一种深远舒展的音乐。

把自选录制的音碟嵌入音响。卡拉扬指挥的贝多芬第七交响曲第二乐章《葬礼进行曲》，按作曲家提示，以“甚慢的柔板”徐徐铺开。

第一主题出来了。旋律流动着，弦乐在底部轻声作响。中提琴与大提琴交织，若沉思，若低语，哀感弥漫，唤起想像。主题在变奏当中流连往返，管、弦乐器此消彼长，此起彼伏，低音像鼓点般，发出声声叹息。唯节奏稳定，似是沉重而迟缓的行进步伐，庄重，哀伤，凝重，诱人。

为什么人们认为那是为英雄送葬的队伍？为什么罗曼·罗兰把音乐体现的情景形容为“全人类抬著英雄的棺柩”？

为什么我屡次听屡次被打动？

忽然，我听到办公室外面有人在随着音乐哼唱！闻声寻去，原来是一位也在加班的年轻同事。

南半球某个办公室里，有一个华人与一个西人，年纪相差三十岁，在某年某月某天某时同为贝多芬的《葬礼进行曲》第一主题而产生了共鸣！太有趣，也太不可思议了。

是什么令我们呼应贝多芬？

“乐曲的节奏搏动接近人类心跳，”年轻人说，“我感应到自己那颗跳动着的心脏。”

我说：“旋律沉重而持续地流动，有起有伏，哀而不悲，展开之后再产生回响，带出命运的启示。”

听来似各有门道，细想是殊途同归。

年轻人注重体验，将节奏搏动与人体心跳的共鸣转化为力量，是受到音乐的鼓励。我倾向思考，由旋律的流动形态延伸到命运含义，难道不是受到音乐的启迪吗？

虽然人与人之间存在种族、文化、语言等等差异，音乐艺术的通感效应却足以令人们达成沟通。

我庆幸自己验证了这个事实。

写于2023-03-28

乐曲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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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图：卡拉扬的慢板专辑收录了《葬礼进行曲》。作者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