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驾一艘快艇，开足马力，疾驶在碧波涌动的大海上，那是多么充满激情的事情。</p> <p class="ql-block">十一月底，该是天寒地冻的冬季了。可位于南疆的北部湾海域却依然温煦如春。蓝天、白云、和风、艳阳，使北海市银滩海滨又多几分惬意。虽是旅游淡季，海滩依然显得很热闹。海滩上人流如潮，只是海面没有嬉海的游泳者。</p> <p class="ql-block">海滩外围排列着一行行棕榈、椰树，这是大自然在这里设置的亚热带标志物。在柔软的沙滩与海面连接处，一条蠕动的彩带镶嵌着，绵延千余米。那是由五颜六色的遮阳伞和人们鲜艳的服饰构成的海滨装饰图案。穿越熙熙攘攘的人群，我们一行人径直来到相对僻静的一端。一人一艘快艇，开始了这次大海闯荡的难忘经历。</p> <p class="ql-block">穿上救生衣，骑上快艇，俨然像全副武装的壮士跨上出征的战马，顿感激情勃发，雄心万丈。经租主一番指点，我们便各自迫不及待地启动马达，直向海面奔去。加足马力，快艇便高高地昂起头，在身后划出一道道雪白的浪沟。此时，一望无际的大海向我们展示了它博大的胸怀，那是何等的宽阔与旷达。虽然是初次以这种方式闯大海，我却没有丝毫胆怯，而是一种特别的兴奋感刺激着神经中枢，令我心旌舒展，豪情奔放。仿佛是跨骏马驰骋在草原，驾银鹰翱翔于蓝天，感觉的确非同一般。</p> <p class="ql-block">再加速，海风在耳畔嗖嗖作响，涌动的波浪叩击着船体，产生轰鸣效应，如同催征的战鼓震聋发聩。离开陆地，快艇成了汪洋中漂流的“树叶”。我自然像一条爬在树叶上的“瓢虫”。但与真正的瓢虫不同的是，我决不甘于让这“叶片”被海浪推来搡去，任其漂流。而是试图当一回踏平坎坷的勇士，直面惊险。于是再加足油门，让它劈波斩浪，勇往直前，也真切体会一下征服大自然的快感。</p> <p class="ql-block">毕竟，这时的海面比较平静，海浪也很乖巧，没有狂风暴雨炒作时的那种暴戾与嚣张。滚滚的波涛虽不停地奔涌着，躁动着，但压在疾驶的飞艇下，只不过像西湖的涟漪，使人感觉到惊险不足，却也刺激有余。</p> <p class="ql-block">几艘快艇像几把利刃，将湛蓝的海面切开出一个个白色的口子，并用波浪尽力将口子扳开，似乎想剖开海面，探究大海深处的奥秘。可转瞬功夫口子就合拢来，海面依然是层层叠叠的波浪。</p> <p class="ql-block">转上几圈，海滩景物只依稀可见。几艘渔船在不远处作业，偶有隆隆机声伴着清风吹来。我停下快艇歇息片刻，大海依然显得宁静。海水中一团团硕大的海蜇时隐时现。海面像一匹被巨人抖动着的宽大绿錦缎，总是不停地涌动着粗犷而精巧的波纹。此刻，停泊海面的快艇成了悠哉游哉的摇篮，摇得我神情恍惚。我张开双臂，仰卧船体，大海像硕大的席梦思床垫，柔软而又舒适。白云悠悠，蓝天邈远，水天相接，天地相融。这是否就是超凡脱俗的感觉？我简直有些飘飘然。</p> <p class="ql-block">当我纵目扫视海面，发现不远处有几个小白点也在海浪中飘荡着。那不是海鸥吗？瞧那悠闲自得的神态，似乎想同我比试，看谁更潇洒。我们互相好奇地对视着。望着这些任凭海浪摇摆的海鸥，只感觉这是几只坐在跷跷板上的小精灵，怪有意思。</p> <p class="ql-block">在新一轮激情的驱使下，我重新启动马达，直向海鸥奔去，想编导一场“快艇逐海鸥”的小片段。海鸥们闻惊跃起，我紧追不舍。尽管我开足马力，奋力向前，可眨眼功夫，还是被小精灵们甩出老远。虽然就是那么瞬间创意，我还是感觉到其乐无穷。</p> <p class="ql-block">返回海滩，我依然一路狂奔。这比起陆地上驾车来也太过于轻松了。宽阔无比的视野，相对平整的“路面”，既无红绿灯的顾忌，也无障碍物的滋扰，快艇又是一个特别听使唤的尤物。看来要想体会激情，不妨来一番碧海飞舟。</p><p class="ql-block">（写于2001.1.）</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