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罗巴的秋天(20)法兰克福的最后一夜

一汪清水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span><b style="font-size:18px;">文字原创:老愚</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8px;"> 图片拍摄:和风细雨、一汪清水</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8px;"> 后期制作:一汪清水</b></p> <p class="ql-block">  马上就要离开法兰克福了,大军进行了最后的疯狂购物,最后的午餐,最后的欢呼。獒主任在路上作了简短的总结,感谢了所有应该感谢的人,表扬了许多值得表扬的人,并宣布届满辞职。</p> <p class="ql-block">  也许是许多的不吉之兆早早儿显露出来了。老雷买了个箱子,密码搞混了,打不开,不得不在法兰克福的大街上推着找开锁公司。结果到了行李托运区,超重,密码锁又罢工了。许多同学的箱子托运超重,整了一遍又一遍,一个执拗的德国全老了的徐娘,面带笑容地要求我们一次次的去给箱子减负。以至于,拿出来的东西又要超重了。我也是,打好的箱子在托运的地方打开四次,憋了满脑门的汗。不得不把烧水的壶和一些并不是很重的东西背在了肩上。过安检的时候,又被那些德国人把水壶翻出来,不知他们为什么怀疑这只无辜的壶,端详了半天,又探测,又试片地折腾后才饶了它。</p><p class="ql-block"> 总算到了登机的Z区,大伙儿开始盘算还有多少时间能够到家。有的给家里打电话,约点接站的时间;有的再次杀向免税店,看看有没有残存的余匪,把剩下的子弹飞出去;獒主任领着几个牌友,在双抠炒地皮。我和猴哥几个转转悠悠,好歹找到了吞烟吐雾的仙境。信伟仔细,看到了检票时间不到一刻钟了,停机坪上依然是子虚乌有地空着。询之,要晚点,不知晚多少时间。小导游乌鸦嘴,说如果晚点六小时以上,可以索赔,我们心里揣测着。</p> <p class="ql-block">  不幸开始了,被小导游乌鸦了,在晚点了一个小时的时候,检票处的空嫂们终于发声了,一阵德国话,我们也听不懂,只见为数不多的老外们惊呼了一声就无言了。接着,一位中国大嫂雇员说话,不紧不慢的,说大家听好,我只说一遍,飞机预计晚点15个小时。看,这帮假洋鬼子,对咱们同胞,态度比老外还恶劣。好像飞机晚点了不是他们的责任,是我们来添乱一样。 </p><p class="ql-block"> 机场说,给我们的安排是去B区某处,领一张去机场附近旅馆休息的票,并在明天六点之前来重新安检登机。獒主任再出江湖,临危不惧,马上出来和导游一起安定军心。迅速解决了如何处理在机场免税区购买的液体类物品的问题;如何保留将来向机场提出赔偿依据的问题,接着我们的大军像游兵散勇一样,又抖擞起精神向B区进发。</p> <p class="ql-block">  不幸的事情又发生了,在出海关的时候,德国的海关人员不让我们出去。告知我们,我们的签证是往返一次签,只能在德国出入海关一次。再则,我们的签证截止在今天有效,明天我们的护照签证就失效了。这回,我们就更悲催了,从游兵散勇又进一步直接变成了难民,濒临有家难回的窘境了。</p><p class="ql-block"> 在危难的时候,往往就是造就英雄的时候。我们狼总领队的夫人洪涛站了出来,义不容辞地和小导游一起去和机场方面斡旋。斡旋,中国人这个词很精彩,就是想办法,打着圈圈挣得最多的利益。</p> <p class="ql-block">  和德国人打交道是需要耐性的,他们的死板、机械、执拗是世界闻名的,一根筋。我们看着表,像《列宁在十月》里面的社会革命党人,“过了半点钟,又过了半点钟,......”</p> <p class="ql-block">  我们呆着区域是出海关之前的地方,一伙伙德国人从侧门里杀入,一伙儿杀向楼梯去转机,一伙儿奔向海关。我们就围在几个连椅边上等着,这会儿要是支上几个帐篷,盘腿儿坐在那里,可是真像难民了。危难之际,童鞋们真情切切,大家纷纷解囊,把仅有的食品拿出来分享。信伟找了个地方,给大伙儿烧开水。我们不会是难民的,小狼不断地把洪涛“斡旋”的进展通报大家,我们的女外交官“旋”鬼子们晕头转向,同意了给我们“一日签”,签证不是问题了。进而,同意给我们安排宾馆,并补助当晚的晚餐和明晨的早餐,改签好了第二天的登机牌。洪涛和小导游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我们像欢呼英雄一样高呼“乌拉”了。</p> <p class="ql-block">  到了B区,已是晚上十点了,服务区的餐饮店统统下班了,只有一个很小的超市,吃饭的问题只有在此解决了。其实我们无多奢求,只要能解渴果腹便是了。小超市里有三明治、水果、瓶装饮料和酒,还有一些巧克力和小食品。不过,唯一夜班大妈结账的速度实在是令人瞠目结舌了,每个人在她这儿都要五、六分钟,有的甚至更长。大妈不仅慢,而且不急,态度和蔼笑容可掬,一面结账,一面打电话,每一个人都是算两遍,我们所有的人买完饭,天可能都要亮了。</p> <p class="ql-block">  不能出去了,已是子夜了。机场给我们送来了枕头和毛毯,大家纷纷在周围餐饮区的圈椅上,或把几个餐椅对起来,支起了床。举目所至,一片桌椅板凳空隙之际,就是我们的下榻之所。“在那秘密的板凳里,安排同志们的宿营地;在那高高的飞机场,有我们无数的好兄弟。”</p> <p class="ql-block">  我的一个本领,就是倒下就着,而且立时的鼾声奏起。旁边的一位学者风范的人,原本睡得好好,被我惊起,无奈,对我领导说,这可是公共场合啊。我家领导无奈的说,他就是这样睡,不是故意的。学者落魄也有些不讲理,公共场合你能睡觉,别人就不能打鼾,岂不是现实版的“只许州官点灯,不让百姓放火吗”吗。学者无奈,做了一番堵耳蒙头状,只好爬起来读书看报,苦读学问。他年若得了诺贝尔奖,还不得感谢我吗。</p> <p class="ql-block">  我睡到三点,领导说,你坐坐,也让人家睡一会儿吧。我领导也一直没睡,我赶快安顿领导眯一会儿。起来看看,大嫂和几个组长谈兴依旧浓俨,看来獒主任的工作之所以成功,是基层的干部能力强啊。不辞辛劳,一夜间为大家巡夜。大家说我,你的呼噜可以啊,弄得你邻居,堵耳朵,蒙脑袋,睡不成了。我只好表示歉意,不买票就听戏,我招谁惹谁了。</p> <p class="ql-block">  时值五点,大家都起来了,这一夜混得,我们这些花甲之人真是多日没有享受到这种待遇了。大伙儿相互勉励了一会儿,打起精神,晃晃悠悠,又奔向了海关,继续我们的征程。</p> <p class="ql-block">  此行的最后一夜,竟如此精彩,难以忘怀。大伙儿解嘲说,哈,又为你写游记提供素材了。</p> <p class="ql-block">  注:文字、图片原创于2015年10月8日-9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