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山之行（下）

沫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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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韦又叫吉拉林，位于大兴安岭北麓，是额尔古纳市的一个乡镇，与俄罗斯小镇奥洛契之间隔着一条额尔古纳河。

选择来室韦，因为它是俄罗斯民族之乡，2005年被中央电视台评为“中国十大魅力名镇”之一。

　　其实刚到的时候有点令人失望，到处都是兜售土特产的叫卖声，与远离甚嚣尘上的想象格格不入。我想要的就是一顶帐篷，一片草原，周边只要有牛羊相伴就足够了。

室韦虽然是镇，但面积高达4300多平方公里，接近济宁一半大，但人口却不足2000人，真正地广人稀。它之所以有名气，还因为它是蒙古族发祥地之一，保存了10余座文化遗址。

镇上主要建筑都是采用圆木对接的“木刻楞”，不仅十分干净，还特别有雅致。而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些屋子边上的桑拿室，当地人多是中俄后裔，喜欢桑拿，蒸桑拿时还用桦树叶子蘸水抽打身体，这是习惯，也是他们对信仰的坚守。

　　在额尔古纳河畔散步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在放空心灵的同时，拿河对岸奥洛契低矮破旧房屋对比身后的繁花似锦，突然觉得政治与经济的关系是那么奇妙，一河之隔，两个天地，好坏却在投胎的须臾之间。

　　县道904，被当地人称为“中国一号公路”，风景好得不得了！先是草原，过五卡至八卡，草原变成一片一片的麦田，走到乌兰山，哈尔卡河从车窗穿过，“S”的造型叫停了一些滚滚车轮，我们便是其中之一，下车就无所顾忌地抒发自己的感慨。

一点许我们在室韦口岸食全酒美饭店吃了一顿俄式午餐，其中有名的葛德列克，就是牛肉饼和土豆条，不好吃还贵。

　　傍晚，我们在莫尔道嘎镇投宿。莫尔道嘎还隶属于额尔古纳市，不过距离市区已经有200多公里。与室韦镇相比，它小得不能再小，面积仅有12平方公里，汉、蒙古、鄂伦春、鄂温克、满、俄罗斯、朝鲜、达斡尔、藏、高山、白、土家等14个民族共同居住，说是一隅“民族大家庭”恐怕不为过。

　　次日早晨，到莫尔道嘎河边桦树林散步，看到有的树干竟然长着一坨黑乎乎的东西，显得丑陋无比，顿时让我心生厌恶，没心情溜达了。可是回到客栈，老板说这坨黑乎乎的东西叫桦树泪，含有丰富的果糖、氨基酸、维生素和矿物质，是一种药材，我为自己的浅薄而汗颜，美与丑共存不是病，自以为是才是病。

吃完早饭出发，目的地鹤城齐齐哈尔扎龙湿地，行程大约400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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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龙湿地是丹顶鹤的天堂，内有很多丹顶鹤野化训练基地，最招人的是25号基地，也叫仙鹤湖。

离仙鹤湖老远就听见鹤鸣声，雄壮，低婉，清丽。当我赶到放飞点（球星博物馆），湖边到处都是围观的人，根本找不到合适的机位。

　　一行白鹤起飞，它们昂着头，伸直细细的长腿，像利剑一般直插蓝天，在天空中首尾相接，你是我的头，我是你的尾，一起飞翔在自由里，把我们的阿尔山之行推向高潮。

　　“心知所见皆幻影，敢以耳目烦神工”。拥抱森林、草原、湖泊、河流的感觉真好，只有阿尔山之行才有最深的体会。如果说阿尔山是人间仙境神的后花园，那么，我们走的这一路不过是这个“后花园”的一条过道。

　　对一个陌生的城市、乡村，一个外地人最想了解的自然是风景，但当地的人文也不能忽略，甚至可以说它还是行走的核心内容。

行走，看似一个普通的名词，其实是一个富有挑战和诗意的天地。阿尔山之行，既有长途跋涉的陌生感，又有短途旅游的惊喜，让我再一次体验到“口说不如身逢，耳闻不如目见”的重要性。

离开扎龙，阿尔山之行即将结束。

“阿尔山，巴雅尔台！”

2019.7.25—8.3 草记

2023.3.2—3.24 于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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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巴雅尔台”，蒙语，再见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