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关于母校的回忆之一</p><p class="ql-block"> 我在学生时期所参加的勤工俭学活动</p><p class="ql-block"> 刘建生</p><p class="ql-block"> 我是1957年9月至1963年8月在济宁一中学习,连续上了初中和高中;又于1970年2月至1990年9月在济宁一中教学,并一直担任班主任工作。可以说,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都是在济宁一中度过的,对学校有着非常深厚的感情。</p><p class="ql-block"> 一中给我留下了许多难忘的美好记忆,一中教我学习了知识、培养了能力,知道了怎样做人、做事,使我终生受益匪浅。许多年过去了,与老同学相聚时,回忆起当年在校学习、工作的经历,勤工俭学是一个常常提起的话题,令我们不能忘怀。现将当年勤工俭学活动作一简述,主要可分为两个时期。</p><p class="ql-block"> 一是“正常时期”。我于1957年考入济宁一中以后,由于在班中年龄较小(相比之下,班中同学当时有已经结婚的),虽然参加活动不少,都还不是很繁重。例如不定期到旅社、饭店等服务行业去帮助做服务工作,擦桌子、扫地、送东西等。由于是间隔性的,似乎人家并不欢迎,偶尔还要我在“留言薄”上写个简单的表扬信。</p><p class="ql-block"> 当时学校东面大约有3、4亩菜地和果园,种有桃、杏、梨、石榴等果树,风景优美。暑假里我曾在那里浇水、看园,也曾跟着校工赵延凯放羊,干过跟马车装缷等活儿。</p><p class="ql-block"> 学校当时有轮流劳动制度,每学期各班大约要两次轮流到学校食堂帮厨或到校办工厂劳动。我主要去标本室,给胡凤茹老师当下手;或到机械厂做些粗活儿。每逢“三夏”和“三秋”农业生产繁忙的时候,学校都要组织师生去农村帮忙。记得初一时,赵秀华老师看我年纪小身体弱,不让我参加,我就偷偷在后面跟着去。刚开始劳动时什么都不懂,天热就脱了衣服干,捆麦子、拾麦穗,扎得身上生疼,太阳晒得皮肤褪皮,一星期都没好。</p><p class="ql-block"> 此外,在暑假我还参加过学校组织的梳头发工作。地点是在现一中宿舍靠近石牌坊处的东北角上。这里原来是教会的“妇孺医院”,后改为教师宿舍,地下室则成为工作间。我们几个同学每天去了以后,先把泡湿的杂乱头发用夹子固定在墙上,然后用梳子按长短把它们梳理整齐,再进行分类。估计这应该是做假发的头道工序,虽然不太累,但是环境阴暗潮湿肮脏。尽管如此,几个同学从来没有叫苦退缩。</p><p class="ql-block"> 另外,还记得学校北面和霍家街相隔的围墙平时修整得很平整洁净,附近有两个容量2立方米长的长方池,里面是制好的稀薄纸浆。有两个工人用长方形筛子捞纸浆,然后刷贴在墙上,阴干后揭下。这是技术性很强的活儿,学生只有看的份儿。这种纸的质量比一般的草纸要好,但比宣纸还是要差。这种传统的造纸技术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p><p class="ql-block"> 第二个时期是“非正常时期”,即“大跃进”时期。参加的劳动强度都很大,而且时间长。使我印象最深的有五件事情。</p><p class="ql-block"> 一是砸矿石粉。先把坩石砸碎和泥,捏成坩锅,再用来盛上铁矿粉炼铁。然后是压矿石粉,即把紫红色的坚硬铁矿石用石滚子压成粉状,再放到坩锅内炼铁。压铁矿石是个力气活儿,开始曾用锤子砸,但是效率太低,于是干脆就找来压碾的石滚子,在裙楼的两个拱廊之间的石板上,由两个人来回用脚蹬动碾压。地方不够,有的同学还跑到原运河南岸“广育堂”门前的石板路去碾压(在现在的水司饭店北面,靠近岸边的地方)。</p><p class="ql-block"> 二是砸锅炼钢。当时班主任符笔耕老师看我年小体弱,又调我和几个同学到现附院西区的一个铁工厂去专门砸铁锅。由于当时农村成立人民公社后都要吃公共食堂,社员的铁锅等铁器都源源不断地收集到炼钢的地方。记得铁锅最多,也有一些铁制用具,甚至文物。砸碎后,工人放在小高炉里炒钢。眼看着好好的铁锅等用具变成一个个充满杂质的铁坨坨,心里很不好受,但是没有人敢说出来。当时的另一个感觉是太困了,夜以继日地干活,有的同学上厕所时甚至蹲在那里就睡着了。</p><p class="ql-block"> 三是深翻土地。大约在1958年冬到1959年春,学校在北关外深翻土地,常常还挑灯夜战。翻地很像现在的深挖地槽,上下两层倒土,大约有三米多深。据说深翻可以增产,实际把生土倒上地表,反而减产。还有一种较为科学的办法,就是十几个同学拉一个吃土深的犁铧,这样比一般翻地深些,对增产也许有点帮助。记得当时学校为了“放卫星”,在操场东面搞了一块大约20多平方米的试验田。除了深翻地外,还倒上许多由厕所收集来的粪尿,为了增加表面积还把地表做成波浪形,尽可能多地撒上麦种。出苗后,厚厚的像块绿地毯,在确喜人。然而再长高就密不透风了,于是又安了吹风机通风,最后的结果当然是颗粒未收。</p><p class="ql-block"> 四是打“葡萄糖”。1959年初春,好象是在学校农场里,为使麦子丰产,我还参加过给麦子“打葡萄糖”。首先在地里放几口大缸,里面是搅和均匀的粪尿粘稠液体。大部分同学手拿着“T”字形木棍,每隔2米左右在地面扎一个40厘米深的洞,少部分同学则用大勺子把粪尿汤灌进去,算是追肥,为麦子“打葡萄糖”。天寒地冻,我负责搅拌、灌汤,沾得满身都是粪尿,两手冻得像红罗卜,想暖暖手都没有办法,至今印象深刻。</p><p class="ql-block"> 五是窝头风波。由于“大跃进”劳民伤财,天灾人祸,至使群众食不果腹,正处在发育期的高中同学更是感觉饥饿难耐。学校当时也想了很多办法,一是制作人造淀粉,把地瓜梗、花生皮等处理后压成粉,掺到面中当食品。二是培育小球藻,砌了几个水泥池养藻。据说藻类生长快,营养丰富。但是最后的结果也是一场空。三是挖野菜,或者到湖里捞一种水草,掺到面里,蒸成菜窝头来充饥。这也是最为实际、最受学生欢迎的办法。当时在每个学生劳动的地点都有一个食堂,当时为比赛哪个食堂掺的菜多,份量重,还引起一些争议和风波(记得当时的最高纪录是一斤面蒸八斤窝头)。</p><p class="ql-block"> 记得在1961年、1962年,我们还分配到大运河畔的学校农场去种地。有一次往学校送地瓜的途中,几个人分着吃了一块地瓜都觉得非常香甜,至今难忘。还有一次,到湖里捞了水草送回学校,来回几里路,走得又累又饿,天黑了很久才送到学校食堂,学校补助发的一个菜窝窝早就消化完,真有些得不偿失。</p><p class="ql-block"> 总的来讲,学生时期我参加的劳动、勤工俭学活动等还是很有意义的,使我接触了社会,参加劳动,得到了锻炼,增长了知识,还锻炼了身体,提高了独立生活的能力。但是经过认真思考,我认为正常时期的劳动是利大于弊,而“大跃进”时期的劳动,则是弊大于利。有些荒唐的做法,给学生造成了严重的身心损害,对社会造成了惨痛的损失。</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学生在工厂参加劳动</p> <p class="ql-block"> 学农之积肥</p> <p class="ql-block"> 行军拉练途中</p> <p class="ql-block">1963届高三、五班毕业照</p><p class="ql-block">第二排左起:</p><p class="ql-block">于祥鹤 柳素琴 张玉成 武敏振 陈海屏 孙培生 段瑞超 张文波 高庆鸿 张家荫 </p><p class="ql-block">李兆谦 戴洪德 刘福兴 邹肖鲁</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