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徽师范大学著名教授祖保泉先生逝世十周年纪念专辑（十二）

邵波

吾师祖老——纪念安徽师范大学已故著名教授祖保泉先生逝世5周年 李剑波 1979年秋，我考入安徽师范大学中文系。来校报到后的一天傍晚，我们来到学校食堂参加师大中文系新生开学典礼，给我们做报告的就是时任中文系副主任的祖保泉先生。当时，在我的印象中，他慈眉善目，说话声音不大，就像邻居家的干巴瘦老头。记得祖老对我们说，中文系的全称应该是中国语言文学系，你们所学专业是汉语言文学专业。他还说，我们师大中文系当年的新生录取标准有两条：第一是高考总分在300分以上，第二是语文成绩在60分以上。我当年的高考总分是315分，语文成绩是62分，均符合录取标准，所以被师大中文系录取。其实，在我填写的高校专业志愿里，师大历史系排在第一，师大中文系排在第二。但不知什么原因，历史系没有录取我，而是被中文系给录取了。祖老还对我们说，当年师大中文系还破格录取了几名学生，他们的高考总分是299分，但语文单科成绩比较高，所以被破格录取。 　　入学以后，得知祖老是我国“龙学”研究大家，在《文心雕龙》研究、《二十四诗品》（亦称《司空图诗品》）研究和词学研究等方面造诣精微，在国内外产生了较大的影响。大学头两年，祖老与我们没什么交集。直到大三第二学期，系里开设《古代文论》课，祖老亲自来给我们授课，我们才与他有了较多的接触。其时，祖老已是年过六旬的老人，又是系主任，而且还在带文艺学硕士研究生，因而完全可以不来给我们本科生授课，但他却坚持给我们本科生授课多年。 　　记得在我上大学的时候，我省学界就流传着这样一种说法：“师大的中文系，安大的外语系，劳大的政教系”，意思是这三所大学的这三个系是我省高校实力超强的三个文科院系。当时，在我们师大中文系有一批以文革前的老正副教授为教学科研骨干的专业教师队伍，在省内外都有一定的影响，甚至可以比肩全国重点院校的中文系。其中，给我们本科生授课的有两位：一位是方可畏先生，教我们《文艺理论》课；另一位就是祖保泉先生，教我们《古代文论》课。得知这个消息，在省内某大学中文系就读的我的中学同学都羡慕死了，来信对我说他们学校中文系当时根本就没有正教授，只有几个副教授，还不教他们本科生，以至于他后悔还不如来上我们师大中文系呢。 　　由于年龄较大、身体多病等原因，祖老是坐着给我们授课的。虽然如此，同学们听他讲课都十分认真，教室里总坐得满满的，很少有人缺课。很快，我们就能比较出，祖老的授课水平确实很高，讲起课来分析得头头是道，成为最受学生欢迎的授课老师。当然，除了祖老以外，最受我们学生欢迎的授课老师还有方可畏先生、刘学锴先生、余恕诚先生、郑怀仁先生...... 就这样，大三第二学期，祖老教了我们整整一学期，主要讲析《文心雕龙》。直到大四第一学期，《古代文论》课才换成梅运生先生讲授。我当时由于年龄较小，古文基本功不够扎实，听他讲课有时也会一知半解，现在想来，实在有愧祖老的心血与汗水。 大学毕业时，祖老已升任师大中文系主任。在学校发给我的记分册里，就盖着系主任祖保泉先生的印章。 　　大学毕业后，我分配回家乡蚌埠教书，从此与祖老就没有相见过。回到蚌埠后，我业余时间喜欢逛书店。93年的一天，我在一家书店里无意中发现了祖老所著《文心雕龙解说》一书，立刻掏钱买下了它。这本书厚达一千多页，由安徽教育出版社出版。在该书《例言》的开头，祖老写道：“近十年来，我在安徽师范大学中文系为本科生、文艺学硕士生讲授《文心雕龙》，因教学需要，既诠释字句，又就某些问题详加解说，现在把讲稿整理成书，题名曰《文心雕龙解说》。”后来得知，当时的安徽教育出版社社长是我们师大中文系78级同门师兄，与祖老自然也是师生关系。 　　2013年盛夏的一天，师大同班同学梁子（轩嘉炳）与邻班同学一起前往芜湖去看望祖老，此时的祖老已是90多岁的耄耋老人。梁子（轩嘉炳）后来在他的文章中写道：“当时天气酷热难当，祖先生坐在竹制的躺椅上，见到我们非常高兴，兴致勃勃地问长问短。我们担心老人的身体吃不消，简短地问候一下准备离去，祖先生却突然要求扶他站起来，大声地说“照相，照相！”于是精神矍铄的祖先生与我们留下了珍贵的合影。”梁子（轩嘉炳）把这张图片发到同学群里后，我一时兴起，就胡诌了一首打油诗调侃起他来。诗曰：“梁子回母校，轰动赭山岭。师生走相告，祖老夹道迎。” 　　同年10月国庆节期间，我们大学同班同学举行毕业30周年“重返校园”活动。然而，就在10月1日这天，祖老突然驾鹤仙去，从此与我们永别！10月5日上午，与会的全体同学一同前往告别仪式现场为祖老送上最后一程，而我却因故未能前去参加这次同学会，因而也就未能为祖老送别，真乃抱憾终身！其后，我赋诗两首，以悼念吾师祖老： 其一赭山顶上一青松，老树虬枝送夏冬。不畏风霜与寒暑，挺然倬立傲苍穹。 其二先生一去赴雕龙，闻道三松隐世踪。回望赭山神梦往，风清骨峻解司空。 2018.1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