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时光文艺沙龙微课堂 </b> 老枪(萧燕)图/文</p> <p class="ql-block">2019年03月06日初稿 / 2023年3月31日改稿</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题头照片:三小白禾 摄</p> 上个周末,我们时光文艺沙龙经过三年的疫情隔离,新老朋友终于又聚集在了一起,召开了时光2023年度年会。“长江后浪接前浪,朝阳辉映老时光”!在这次年会上,我宣布离开时光执委会,请新人接替,更好的服务于全体会员。<br><br>临别之际,翻出2019年时光十年庆典时我的一次微课堂《留住时光》的部分图文,删改后重新发给大家,也算是我的告别感言吧。希望新朋友了解一下时光的成长历程,促进新老融合;老朋友回顾一下我们的珍贵友谊,继续支持永远! <div><br></div><div> 老枪 后记 2023年2月23日<br></div> <p class="ql-block">邹庆生会长向刘春鸿和老枪赠送纪念牌。 辜晓虎 摄</p> <p class="ql-block">时光新老执委会交接合影:(前排左起)王辉、谭琳、老枪、赵波;(后排左起)张缨、刘春鸿、Cicy、邹庆生 邹庆生 摄</p> <p class="ql-block">时光文艺沙龙2023年度年会合影 辜晓虎 摄</p> <h3><b>(原文)</b>各位新老朋友,大家晚上好!非常感谢大家今天能来参加本期的“微课堂”,我今天想跟大家聊的题目是如何《留住时光》。因为前些日子我整理在中国七八十年代拍的老照片,其中一些发到了朋友圈,引起了大家的兴趣。于是谭琳教授就跟我说:我们时光沙龙以前对时光的“光”的研究和交流很关注,大家主要聊得都是有关照相器材、摄影技术和拍摄手法等方面的内容;你能不能跟大家聊聊时光“时”的方面,也就是聊聊照片的时效以及照片的历史作用等等。也就是如何才能真正的“留住时光”,成为一张有历史意义的定格作品。这其实是个挺大的课题,我只能聊一些浅见,与大家探讨。</h3> <h3><br></h3> 杨氢在拍摄时光年会全家福 老枪 摄 要“留住时光”,就要先聊聊我们时光沙龙的历史,温故而知新:大家知道,在上个月的时光年会,我们回顾了沙龙十年来的成长历程,播放了十年来时光的一些活动照片,看到当年各个时期的“俊男靓女”,大家都非常感慨和感动,很多人甚至几次落泪!很多新朋友都想知道为什么当年起名“时光“?为什么我们不是“影会”,而是“文艺沙龙”? <h3><br></h3> <h3> 时光创始人:(左起)余波、陈立琼、辜晓虎、CCAA展厅馆长、老枪、谭琳。 邹庆生 摄 </h3> <h3> 十年前我们仅五个人:谭琳、晓虎、立琼、余波和我凑在一起,在附近的中文学校举办过几次摄影讲座,但并没有一个正式的组织。2010年我们想举办一次联合影展,要师出有名,就商量成立一个组织、一个影会。当时为取名字,大家提出了十几个选择,有“光圈”、“焦距”、“阳光”、“棱镜”等等,最后决定了採用“时光文艺沙龙”。</h3> 谭琳的摄影讲座 老枪 摄 <h3><br></h3> 辜晓虎的摄影讲座 老枪 摄 为什么选“时光”呢?老话说:“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时光如水,稍纵即逝”、“时不我待”......,而摄影,以其真实、广泛、快捷、鲜明的记录方式,远可摄取自然万物、近可拍摄社会百态、快可留住瞬息万变、慢可记录历史瞬间,它恰恰是能够用“光”把“时”留住的一种特殊媒介。 时光年会大合影 杨氢 摄 摄影又不同于绘画、戏剧、影视等艺术,因为那些艺术虽然可以“复制历史”, 可以重现、重拍、重演历史片段,“但摄影是唯一可以让时间停止的方式。”(简.索德克)因此“以光来记录,用时来体现”这就是我们当年取名“时光”的初衷。为什么是“文艺沙龙”呢?因为当时我们还有其他的“野心”:不仅仅是要搞摄影,我们还要涉及其他艺术领域,但很遗憾,如今还仅仅是摄影,还没顾上其他了! 值得庆贺的是:2022年6月,我们在各方人士和大费城社团的大力赞助和支持下,成功主办了盛大的《马思聪诞辰110周年纪念音乐会》,圆了时光的“文艺沙龙”梦,未忘初心! 海报设计:赵波 时光的各类摄影讲座 有朋友经常跟我说:我要上班,不能老出门,也没有条件跑很远,拍什么呢?有什么值得记录的呢?记得文革后期,百废待兴,中国翻译了一批“解冻”白皮书,其中有一本苏联作家爱伦堡的回忆录《人.岁月.生活》,对我影响很大,我觉得它的书名就囊括了我们所要拍摄的一切。 2017年《双城影记——费城天津姐妹城市摄影展》先后在天津美术馆和费城市政厅展出,引起轰动。 海报设计:赵波 拍什么呢?哪些才是真正有价值的作品?我也是摸索多年,才悟出一些线索。我觉得首先最要关注的就是人:名山大川、自然风景几十年、数百年变化都很小,多少年来都很相像;像亚当斯当年拍摄的西部风景,除了树越来越多,其他基本没变。(当然某些国家除外,因为近现代一些破坏性的建设,已经彻底改变了很多的天然地貌,毁掉了不少的自然景观,这是后话!)而人相对来说就变化得很快,几年不见可能就面目全非。因此记录人的变化,我觉得是最迫切也是最实际的。 2012年时光中国龙年《根.源摄影展》报摘 记录什么呢?岁月:越接近现代社会,岁月的压迫感就越强,而岁月刻下的痕迹就越深、越浓;放眼看去,跟人有关系的城市、乡镇、环境、建筑、服饰、像貌、体态、言行......,随着岁月的流逝,都在迅速的变化,日新月异、令人目不暇接。<br><br> “影海无涯,而吾生有涯”,茫茫世界,什么是自己最应该关注的重心?那就是生活:只有最贴近你自己的生活、你最熟悉的人物、场景或事件,才是最能够吸引你、感动你、才是最值得你记录和保留的。其他人的作品和拍摄经历、哪怕是大师级的,都不能替代你自己的亲身感受。你可以欣赏或借鉴,但最终还是要归回你自己,拍出有你自己生活特点和独特眼光的作品。 <h3>老枪摄影讲座 辜晓虎 摄<br></h3> 因此我觉得一个人的社会经历,不仅仅会主导自己的生活轨迹,也会深深影响到你对社会的认知和理解,以及与此息息相关的艺术活动如摄影等。因此后面我简单介绍一下自己的生活经历,也会使大家了解我的片子,有一些帮助。对摄影新手来说,也是一个借鉴:你不能够揪着自己的头发,使自己跳得更高。 2017年《双城影记——费城天津姐妹城市摄影展》费城开幕式后,时光部分会员在市政厅内合影留念 2019年《时光十年摄影回顾展》庆祝晚宴后合影 2019年《时光十年摄影回顾展》展厅前合影 <b>分享几张我留下的“老时光”:</b> <b>《鉴》:</b>1996年摄于美国首府华盛顿越战墙;曾获第64届Wilminton国际摄影大展美国摄影协会(PSA)"写实彩照"类金牌(Gold Medal for "Best Photojournalism" prints)。 <b>《距离》:</b>1990年摄于美国费城市政厅;曾获1991年《费城市政厅大奖赛》一等奖。 <b>《古庙新巢》:</b>2007年摄于北京奥运主会场“鸟巢”竣工前,巨巢钢架之下的北顶娘娘庙,如今寺庙已被林荫覆盖,难见踪影。 <b>《脊梁》:</b>1981年摄于北京古北口残长城,不知后来是否被修复? <b>《紫禁城》:</b>2009年摄于北京故宫(北京多日雾霾,因此后加云层)。 <b>《阵》:</b>2014年摄于美国宾州福吉谷(Vally Forge)国家历史公园,独立战争时期遗留下的痕迹。 <b>《时光十年》纪念短片:</b><br>https://youtu.be/EB_rFDchfMY<br><br><b>《VOA:您的孩子在美国》(费城时光文艺沙龙):</b><br>https://www.voachinese.com/a/photography-society-20150824/2930634.html <h1>(附录)<b>《留住老时光》 </b> (2023/03/31修改)</h1> 一个人的社会经历和阅历,不仅仅会主导自己的生活轨迹,也会深深影响到你对社会的认知和理解,以及与此息息相关的艺术活动如摄影等。因此我简单介绍一下自己早期的生活经历,对大家了解我在中国拍摄的片子会有一些帮助。而到美国以后的生活,则对我的摄影生涯产生了更大的改变。这些对摄影新手来说,也是一个借鉴:你不能够揪着自己的头发,使自己跳得更高。 1968年8月18日,北京清华附中井冈山兵团聚集在天安门广场,留下了文革中这张唯一的大合影,随后各届学生就开始上山下乡、天南海北做鸟兽散了,从此就再也没有能够相聚!(第二排左起第二位是本人) <div>我是文革中北京清华附中的初中老三届,1968年12月6日我们赶在老毛发表“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之前下了乡,到山西农村插队落户当了农民,9年后的77年又回到北京。<br></div><div><br></div>刚刚下乡的我们,身无一技之长,开始只能与当地的孩子们一起参加劳动,逐渐农活儿上手,才被老乡们认可回归大群。(右边第三位是当时16岁的本人) <div>照片里的这些“叫花子”,就是当年我们插队到山西太谷县冀村大队的40余位“知青”,其中很多曾经是清华附中的高材生。下乡当年冬季,我们就用国家批给知青每个人的100元安家费,在村里和县里的支援下,由老乡们指导、带领,我们自行画图设计,自学泥工、瓦工、木工、电工、漆工、铁工......,填坑造地、砌砖叠瓦,经过辛苦的体力劳动,建造出全村村民“仰慕”的知青集体宿舍“新冀大院”,从此安心“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在“广阔天地,大有作为”。<br></div><div><br></div><div>合影背后就是我们大院宽敞的餐厅和厨房,以及清华大学后勤无偿支援我们的三套先进的节能回风灶。(后排右起第一位是本人)1969年底</div> 上山下乡运动跌宕起伏、历经波折,我们当初来到村里的40余人,先后招工、上学、离开,最后仅剩我一人还在坚守。幸好又一批新人到来:校址在太谷的山西农学院把他们的子女送来这里,空荡荡的大院,又开始充满了生机。随之而来的还有学院老师们的各种农业科研项目,“科学种田”也成了“新插”的必由之路。(与“新插”们及县、队领导合影,背景依然是餐厅,但已物是人非!二排右起第一位是本人)1976年 1976年5月底我与太谷县的一批新老知青,作为山西省的知青代表到永贵大叔的大寨“朝拜”,参加全省知青代表会。会后没多久,老毛驾崩,“四人帮”被倒台,上山下乡运动从此走向末路,我也于1977年离开了留住我9年青春年华的农村,回到了北京。(前排左一是本人) 1977年回京后,我被招进刚刚复校的中国人民大学校刊,做一名小编辑、小记者兼管摄影,因此有机会利用相机开始拍一些片子。但当时主要是拍摄校内师生的各项活动,基本没有外拍的条件和时间。<div><br>上面这张是中国人民大学新闻学院函授专科(新闻学)1983年的毕业照:不要小瞧这张照片,这些人都是当年中央及北京新闻界的骨干力量:中高级编辑、记者和主管。但经过“文革”,他们都没有大学学历,因此很难评上高级职称,也就不能“进步”!就此人大就与国家记协合作,开办了几届函授专科(新闻学)班,解决了这些人的晋升问题。我当然也近水楼台,考进了这个班,在职学习。我当时工作在校刊,拍这张毕业照当然也就是我的本职工作。(第二排最右边的是本人,此片是用的自拍)</div> 人大新闻系和中文系学生邀请我父亲到校讲座。(1979年) 在校刊还有一个好处,就是每年都要带着新闻系的学生做摄影实习,因此跟新闻摄影界的老师们接触就较多,从理论到实践都受益不浅,这也算是我正式踏入摄影这一行的起步,距今也有40余年了。 <p class="ql-block"> 下面这些照片都是我于1977年至1985年间,在人大时拍摄的一些画面,真实记录了人大复校后的点点滴滴。学校的环境相对来说虽然比较“狭窄”,但对初入此行的我来说,如何真实的反映校园生活,也是一个挑战。</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下面这张片的题目是<b>《夜读》</b>:当时正是文革后百废待兴的年代,77、78级的入校生,每个人都有故事,大家都非常珍惜这一宝贵的学习机会。晚上熄灯后,不少的同学冒着天气的炎热、蚊虫的叮咬,聚集在校门的路灯下,继续苦读到深夜。(这还是当年刚复校时的老校门、老校牌)</p> <h3><b>《雪景》</b>:这张还是人大老的校门,但校牌已经变成某人的题名。这张平淡的雪景,只有当年的老同学才能看出端倪:文革中人大被解散,人员四分五裂,文革后复校,但校园已被军队占领。为了自己读书的权利,为了自己应有的校园,人大学生在顶着各方压力之下,有史以来第一次进行了长达一周的“罢课”,并列队游行到中南海外静坐请愿,要求军队退出校园,震惊了全北京。这张校牌旁还残留着标语:人大不是军营!记录了这段历史。(那时北京的雪还是蛮大的!)</h3> <h3><b>《同歌》</b>:人大有着悠久的历史,其前身是当年延安的陕北公学,可以说是中共自己的学校。这是当年的老校长成仿吾(右二)和老校友王莘(右一,著名音乐家,《歌唱祖国》的作者)在人大校庆上同唱校歌、共勉往事。</h3> <h3><b>《重逢》</b>:延安陕北公学前后期的老校长李维汉(罗迈,坐者)与成仿吾久别重逢,两人都已近百岁,相见不易,彼此欢声笑语、感慨良多!此后仅数月,二老先后离世,此为两人最后合影,笑留人间!</h3><h3></h3><h3><br></h3> <h3><b>《寄言》</b>:复校后的人大生机勃勃,经常请来各路菁英、知名人士传经送宝,让学生们打开眼界、陶冶性情。这是徐悲鸿夫人廖静文女士(书写者),在副校长谢韬等的陪同下,为学生书画社提笔留言,这可能也是为后来在人大设立徐悲鸿艺术研究院热身吧?谢韬先生后来成为“两头真”的代表人物,不被现当局容忍,特此纪念!</h3> <h3><b>《学者》</b>:著名经济学家于光远,校刊到他家去约稿,看到他在忙碌的接听电话,眉头紧锁,我迅速的拍下了这张片。</h3> <h3><b>《跃音》</b>:著名钢琴家石叔诚到人大演出</h3> <h3><b>《斟酌》</b>:语言学家王力</h3> <p class="ql-block"><b>《访》</b>:这两张片子如今恐怕是人大最为“珍贵”的:1984年暑假,我和人大团委老师带队一组学生,沿着当年陕北公学、华北联大北上进京的路线,回访考察河北、延安等老区、老校址。途中经过正定县,学生们在县招待所采访了当时的县委书记。你不知,何时你不经意拍下的片子,就会“身价百倍”,进入了“殿堂”?!世事难料!</p> <h3> 多年的农村插队生活,使我对农民、农业、乡下、小镇......非常熟悉,也很有感情,因此我在八十年代的照片基本都是以他们为主:</h3><h3><br></h3><h3> <b> 《头儿》</b>:下面这几张片子是我1984年的暑假,与9位高校的朋友,从北京骑车近2千公里、骑行了20余天到湖南张家界,沿途旅游、考察时所拍。这张是在河北境内,路边一位吸烟的农民大哥:阳光暴晒的黝黑皮肤、满脸的岁月沟痕、粗壮厚重的大手、以及深深吸食烟头儿的享受状态,看着就是位能干的主儿,因此吸引我迅速按下了快门。如今可能再也找不到这种形象的农民了,那个时代的艰苦操劳生活,造就了粗旷强壮的一代,留下了历史的记录。</h3><h3><br></h3> <h3> <b>《待客》</b>:这位挂着围裙的老大娘依靠在门框上,周围是数张精修相机、彩色冲扩的招揽广告,这是当年城乡始有彩色照片所特有的场景。但如此破烂的门脸、简陋的广告、以及如此老的大娘,能够操作、经营这些精修、彩扩“新事物”?此景即表现了乡镇商业的没落,也凸显新产业的无处不在,也算是一个时代的写照吧。</h3><h3></h3> <h3> <b> 《门市》</b>:几十年前的小摊贩,很多都是前店后舍、商住同屋,经营一些针头线脑、食品杂货等小商品。一方面方便百姓,另一方面添补家用,可谓一室两得。现如今可能已经被城管取缔了:茶叶蛋卫生检验不合格、竹筐占据人行道、老太太没有营业执照......!</h3><h3></h3><h3><br></h3> <h3> <b> 《收入》</b>:堆满大冬瓜的排子车、奋力拉车的农村妇女、破旧的草帽、脱带儿的凉鞋,以及遥遥不可知的路程......。这车冬瓜对她的重要性可想而知,而她也可能就是家里的顶梁柱。如今这排子车已不多见,但如此辛劳的大姐,是否还在?形式可能变了,但生活的重担我想并未减轻。</h3><h3><br></h3> <h3> <b>《新装备》</b>:当年改革开放的脚步,也踏进了乡镇,带来了不小的变化:摩托车替代了自行车,茶馆里坐满了闲客,相机成了孩子的新玩具......;安居乐业、与时俱进是每个人的终极梦想,如今恐怕已是满街汽车、人人手机了!</h3> <h3></h3><h3> <b>《秋后》</b>:路边老人,愁眉不展;几张票子,点了又点。春种秋收,能获几何?一家大小,柴米油盐!</h3> <h3> <b> 《暮归》</b>:瞒珊的老牛,低垂的肩头,疲惫的脚步,归程路悠悠。远远看到他们走近,似乎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劳作一天,归心似箭,饥肠如鼓,无奈脚下绊蒜;一步一挪,只恨路远,牛慢人乏,心中盘算:何时到家,尽快把肚子填满?</h3> <h3> <b> 如果时间允许,大家愿意,我再讲讲另外一些话题。</b></h3><h3><br></h3><h3> 因为家庭的关系,八十年代我经常会陪同父亲去看望他的一些老朋友,他们在中国都曾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但几乎每个人,都经过历次运动的非人摧残,劫后余生。只是当时在我眼里,他们就是一群见面互相“揭短”开玩笑的老头儿、老太太,身上已经没有了曾经的崇高、威严和神秘感。文革后逢年过节,父亲都会带上我和姐姐,去那些年老体衰、不便出门的老朋友家探望,因此我也就记录下不少他们之间的交往点滴。如今看来,这些虽然不能说是好的“摄影作品”,但至少算是记录了一段史实、填补了一些历史的空白,这也是我可以自许的。</h3><h3><br></h3><h3><b>《三侠客》</b>:三位都曾是鲁迅先生身边的亲密弟子,三十年代的老作家、老朋友、老战友。三位老人五十年来各自经历了生离死别的磨难,劫后重逢,共照了三人唯一的一张合影。(左起:萧军、胡风、聂绀弩;摄于1984年8月11日北京)胡风夫人梅志曾专门著文讲到了这次合影(附后)。</h3> <h3>胡风在夫人梅志(左一)、老友萧军(右二)、聂绀弩老伴周颖(右一)的陪护下,去医院看望老友聂绀弩。</h3> <h3>常年卧床不起的聂绀弩,依然精神矍铄、烟书不断。</h3> <h3>已经久病的胡风,见到仍然健硕的萧军,开心的笑了!</h3> 安详的胡风老人 <h3> <b>《一笑泯恩仇》</b>:熟悉中国文化界的朋友可能都知道:文革前曾被人称“文艺沙皇”的周扬“左”得厉害,曾经“整治”了不少的文化人,其中就有胡风和丁玲,他们曾经互为仇寇、老死不相往来。八十年代中,在家父“文学创作五十年”的纪念会上,这些“冤家对头”居然聚首在一张桌上,“一笑泯恩仇”、握手言和!我有幸见证了这一时刻,并留此存照。</h3> <h3>庆祝会现场,曾经的“仇人”周扬与胡风,握手致意</h3> <h3>丁玲与周扬也曾“泾渭分明”,如今也相聚一隅,尽弃前嫌?</h3> <h3> 每当我翻看这些老照片,当时拍摄时的很多场景都会历历在目,也经常会有所触动和反思。这些老照片记录了当时社会的一个角落、历史的一个瞬间,仅仅反映了当时生活的一小部分,但使我与以后再拍摄到的社会百态,有了比较和参照。随时关注自己身边的“人.岁月.生活”,时时记录下来,这些就是将来的历史。</h3><h3></h3><h3><br></h3><h3><b>谢谢大家!</b></h3> <h3><b>我的“美篇”:《父亲与老友们》(三侠客同照一张像):</b>https://www.meipian.cn/xnv5tz3?first_share_to=copy_link&share_depth=1&first_share_uid=1879202</h3> <h3><b>大家留言:</b></h3><h3><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