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记"诗狂""酒仙"草书家贺知章</p><p class="ql-block"> (2018年9月13日记)</p> <p class="ql-block"> 中华古诗词界的领军人物多了去了，冠有芳名的亦不少，如诗仙，圣，魔，佛，狂，…或词宗，圣，大师…等。但你若随便找一位中学生或有些学识之人(不是专门家)问之，在熟知的李白，杜甫，白居易，苏轼，柳永，辛弃疾…中找任何一位，可以一字不差地背出(专指他们可能学过或听到过的)他的有名诗词，你能背出几首？恐怕李杜的诗也不会超十首，有的只知题目但未必能背出诗句。所以就是最显赫的名家李杜苏辛，你真能一字不差背出其十首？但好多名冠千秋的诗词家，就靠一首就征服了所有有知识者。比如张继之《枫桥夜泊》，比如陈子昂之《登幽州台歌》，比如岳飞之《满江红》，可见诗人的名头大小，不在乎他的诗能让普众熟识的有多少，而在乎他的诗风与境界深厚。本文也说一位因两首初中生都可熟念其诗的人。就是"少小离家老大回"的那位，还有他另一首"碧玉妆成一树高"。这两首前一首名题《回乡偶遇》，后一首叫《咏柳》，天下的中学生都会背，作者就是贺知章。今天就来调聊他几句。</p> <p class="ql-block"> 这位可以说是是盛唐时期文坛政坛真正的"不倒翁"。也可以说是中国古代文人中作高官且50年从未遭贬而直至光荣致仕的唯一一位。凡知道些史料的人大约都知道，古代文坛有众多名垂不朽之大家，但官运并不亨畅。如官至宰相的张九龄，王安石等都被几度左迁又右迁。高阶官僚中的白居易，晏殊，范仲淹，欧阳修，苏轼等也有过上下迁移，如苏轼最多。有些上中下阶官职的如韩愈，柳宗元，刘禹锡，元稹，周邦彦，辛弃疾，陆游等亦是长年外迁或离职赋闲。当然还有终身不顺的陈子昂，王维，大李杜，孟浩然，李商隐，柳永，晏几道等，做了几天不太大的官就平民化了。如杜甫，柳永之官不大，时间短，还混入市井，甚至在潦倒中去世。可我们这位贺知章"诗狂″老先生，整整在仕50年，平稳由低阶至太子宾客致仕，死后还追了个礼部尚书，连风吹草动都没有过，当是奇迹吧。下面先把此君为官之事调一调。</p> <p class="ql-block"> 他生于659年初唐时期绍兴官宦之家，36岁中了武则天朝证圣元年状元(据称为浙江第一位状元)，由国子监四门教授(据说八品，又什么博士，又什么编修，什么侍从，侍郎，直到累迁至秘书监，太子宾客(这可能二品吧)，这一路一步一阶地向上升，是否挺爽的。是他熟谙为官之道而成？好象不是。据说他为人谦和有道，不染奸邪，忠正职守，还善于助人之难(荐李白等)，反正干什么都安份而为，既不媚上也不哄下的，是唐玄宗治下很受上下喜欢的好官。但在85岁(743年，已干了49年了)时病了一场，就生退仕之念，还想入信道家，多活几年，就上条陈给玄宗请求致仕归乡参道。这玄宗惋留再三，见其确实高龄体虚，终于批准退休了。并于744年邀满朝文武设筵宴为之饯行送别。玄宗还专为其写了两首赠诗，表达对这位老臣的赞许之意。于是有36位官员(李林甫宰相，太子李亨，翰林待诏李白等)紧跟皇上，都为其写诗送别。玄宗又亲率百官送出50里之外方辞，这可在五千年史上真是绝无仅有之荣呵！还赐镜(鉴)湖为其道场。这50年官宦是既顺达又风光，可惜回归当年逝世，享年86岁(也是绝对长寿)。是否有点遗憾？带着这崇高荣耀归去何憾之有啊？这位仕途"不倒翁"名垂千秋的还有文坛上的辉煌，他是"诗狂"呢！</p> <p class="ql-block"> 下面再侃几件这老先生的平生雅趣。</p><p class="ql-block"> 其一:酒中八仙之首。杜甫(小其55岁)初入长安时就访得京城八位奢酒名人，排在第一位的就是此公(当时83岁)，描述其"知章骑马似乘船，眼花落井水底眠"(本人专绎杜甫此诗一文已在美篇发过了)。你就知这位奢酒之度了，醉到骑马如在船上幌，不知不觉中坠入井中，就在井底睡了一觉。当然这故事可能没这么玄乎，但经杜甫一喧染，还真够"头位酒仙"！</p><p class="ql-block"> 其二:金龟换酒。贺老有过"囊中自有钱"之诗句题袁氏别业之历(见他的《题袁氏别业》)，意思是我有的是钱，好酒好菜仅管上来。这不，又到了742年某日，想去长安某酒肆享受，却在途中遇到刚入京求职的待业中年李白(41岁，小其42岁)，早知其名，便当即索要诗文。李白当然有备(因孟浩然介绍让他上京找贺老与玉贞公主的)，于是随手一掏，送上刚写的乐府诗《蜀道难》。贺老头阅之大快，高呼你真是"谪仙人也"！好家伙，这就成就了李白名扬万古的雅号"诗仙"之谓了。贺老高兴，马上请李白吃酒(这有点倒过来吧)。高档酒菜一顿畅享，但酒酣之时一抹口袋，没钱！老人家便解下腰中皇上赐的官符金龟，让童子拿去付酒钱。弄得李白自觉太窘，但贺老头却满不在乎，这邀客饮酒连官符都可作酒钱，真够豁达通透的吧！不但如此，还把太白推荐给玄宗做了文学侍从(翰林待诏)。</p><p class="ql-block"> 其三:为子乞名。致仕宴上贺老兴高，想让皇上给自己还弄点荣耀，于是求玄宗为自己儿子取个名字(当是大名了)，曰:"臣知章有一犬子，尚未有定名， 若陛下赐名， 实老臣归乡之荣也"！玄宗知其想入道，便随即戏曰"信乃道之核心，孚者，信也。卿之子宜名为孚"，可乎？当然可！必须可！贺老欣然领受，儿子就名贺孚了。但先生是文人，肯定揣皇上为啥取这名字，不久即悟出皇帝之戏调，原来我儿是爪子(拆字解，野史趣谈)，或者我就是爪，儿子是爪之子！乐中一笑而慰，皇上赐名，还有谁能奈我何？！</p> <p class="ql-block"> 其四:宝珠市饼。还在长安任上时，即闻一老者王某经道炼丹，很有名望，便想向其求之授道之朮。于是有一天造访此王老道，特奉上一颗宝珠为求教之礼。这王老道也不推辞，随手接过，当即叫小童拿宝珠去买了三十个烧饼让贺老共食。这贺老不解，这珍贵宝珠换几块烧饼，这也够不可思议了吧！老道知其不悦又不解之意，便说道:道术只可以心得，哪里在于力争呢？悭惜之心不止，道朮不可成也！这一席话说得老贺害臊不巳，顿悟自己还在凡尘，离道远着呢！于是决定潜心从道(我估计有讨玄宗之喜，因唐皇祖上是尊李聃为祖的)，才以此由向玄宗请辞去仕的。(其后我又胡猜，他是否因李林甫主宰，纲常已渐失，好多贤良都遭李林甫陷害了，他怕最后失身于李，故请致仕归故里保名节，想入道只是由头。有点乱扯远了，好玩而己，不必当真)</p> <p class="ql-block"> 贺知章是大学问家，我在此胡调乱侃，实在不恭了，反正个人私下之议，不上台面，只当一笑。他虽诗文了得，但大多是朝堂上的应制诗，只有少量写咏实世的，如《咏柳》《回乡偶书二首》等。但既使应制诗也无媚俗之风。他的诗大都是朴实真挚的。但何以名之为"诗狂"？大抵指他构思明快吧，文辞风雅吧！本文录其《咏柳》与《回乡偶书二首》(见截图)于下，即观其诗风。顺便也录玄宗赠别一首，李白赠别一首与纪念诗一首于后(见图)，以纪念这位中华文坛的大家，仕坛"不倒翁"。</p><p class="ql-block"> 20230323整理(图自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