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有一天,我们发现了某些神经症患者的病理症状具有某种意义(约瑟夫.布洛伊尔),在这一发现的基础上建立了精神分析的治疗方法。只是在这种治疗过程中患者提供的是他们的梦,而不是他们的症状。因此,我们怀疑梦也是有意义的。那么,梦就成为了精神分析的研究对象。</p><p class="ql-block"> 梦和失误动作一样也是常见的现象,它显然没有价值和实际的用途,并为健康人所共有。除此之外,在梦的探索中,人们甚至不能确定其研究的对象——大多数梦都不能被记起,除了一些小的片段外都会被遗忘了——这让我们怀疑,这种材料的解释能作为科学心理学的基础或治疗患者的方法吗?这种对梦的研究的过分批评引起我们的怀疑。在与过失相联系时,我们已遇到不重要的问题,我们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事情可以以小见大。对于梦的模糊性来说,像其他任何东西一样,它是梦的特点之一。梦不易确切地回忆,我们是可以克服这个缺陷的——只要把做梦者说出来的一切都定为其梦的内容就可以了,对于他在回忆中所忘记的,或者改编的,一概不理。因此,我们可以问:在科学领域梦受到轻视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呢?弗洛伊德认为,这是对于古时过分重视梦的反对。</p><p class="ql-block"> 那么,梦究竟是什么呢?用简单的一句话很难回答,我们可以指出其基本特征来认识它。首先,所有梦的共同的东西似乎是:做梦时我们都在睡觉。那么,什么睡眠呢?睡眠是一种状态,在这种状态下我不想知道外界的任何东西,也不想对外界发生兴趣。睡眠的生物目的似乎是复原, 它的心理特点是停止对外界的兴趣。这样看来,梦不可能成为睡眠的一部分,相反似乎是睡眠不受欢迎的多余物。在我们看来也是这样的,没有梦的睡眠显然是最好的、最安适的睡眠。睡眠中应该没有心理活动,如果睡眠受到扰动,我们就不能成功地达到胎儿的安眠状态:我们不能完全避免心理活动的残余。做梦就在于这种残余。然而,即使梦是无用的,它们确实存在,并且我们可以试图说明它们的存在。为什么心理生活不能完全进入睡眠呢?可能是因为有某种东西不让心灵安静。刺激作用于心灵,而心灵必须对它们做出反应。那么,梦就是对睡眠中的刺激的反应。这里,我们找到了通往梦的理解的一条途径。</p><p class="ql-block"> 梦还有别的其他共同特性吗?是的,还有一种十分明白的特性,但很难把握和描绘。睡眠中的心理过程和清醒时候相比,具有一种十分不同的特点——梦中大部分的经历为视觉形象。对梦进行叙述的部分困难在于我们将这些形象转化为语言。因此,梦中的生活和清醒时候的区别不在于精神活动的降低,好像低能的人与天才的不同:它是质量的不同,尽管很难说不同在哪里。</p><p class="ql-block"> 我们暂时撇开梦的意义不谈,而从我们所发现的它们的共同特点出发,努力找到一条途径来更好地理解梦。我们从梦和睡眠的状态之间的关系来推断出梦是对干扰睡眠的刺激的反应,这种刺激可能是外部刺激,也可能是来自内在器官的身体刺激。不过,梦并不是简单地重视刺激,而是使刺激化简为繁,使刺激得到喻示,使刺激纳入一些情景之中,使刺激为别的东西所替代——这是梦的工作的一个方面(即把梦背后的隐意的思想转变为显意形式的过程),它使我们发生兴趣,因为它或许可以使我们更加接近梦的实质。此外,梦的第二个共同特性,即它们的精神特点,一方面难以掌握,另一方面又不足以为我们提供进一步研究的起点。我们在梦中视觉形式体验某种东西,刺激不能完全解释这种现象。到此,我们好像有些厌倦和困惑了,我们有对梦的兴趣,但我们不知道解决梦这个问题的方法。我们还没有找到这样一条道路,我们的初步努力使我们茫然不知所措。</p><p class="ql-block"> 出人意料地,我们从至今还没有休息到的方向得到了一种暗示。那就是俗语,它不是偶然的东西,而是古代发现的沉淀物,尽管它肯定不能轻率地使用——我们的语言使人们认识了某种具有奇怪名字的东西,即“白日梦”。白日梦是幻想(想象的产物);它们是很一般的现象,在健康人和病人身上都可以看到,并且容易在我们自己的大脑中进行研究。有关这些想象的结构的最值得注意的东西是它们被称为“白日梦”,因为这些想象没有梦的两个共同特性。它们与睡眠的关系已与它们的名字相矛盾,就第二个共同特性而言,我们不是看,而是想。这些幻觉的内容由一个很清楚的动机所支配——白日梦的情景和事件,或用来满足白日梦者的野心或权力欲,或用来满足他的情欲。</p><p class="ql-block"> 或许是因为白日梦与现实的关系和梦相同,所以才有这样的名字——为了表明它们的内容和梦一样是不现实的。或许它们拥有这个名字是因为具有与梦同样的心理特征,只是用还不知道这个特征,我们还在寻求它。也可能我们试图使用这同样的名字代表某种有意义的东西是十分错误的。只有等以后我们才有可能弄清这个问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