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图/网络和自拍</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春分前后,绵绵春雨催开了漫山遍野的油菜花,大地好像铺上金黄色地毯,这时红菜苔在市场上就销声匿迹了。红菜苔从秋季走过了冬季最后来到了春季止步,漫长路给人们带来一盘美味佳肴。特别春节期间亲戚朋友欢聚一堂,红菜苔炒腊肉是最受欢迎的。但春分一过,红菜苔就老得咬不动了,只有暂别“舞台”明年再来。只有去田间地头碰机会寻那已老的菜苔,苔上面还带着绽开着的黄色花,杆子没原来那么粗壮了,而是变细了许多。然而,此时的老菜苔最佳烹饪不是清炒或凉拌了,必须改变方法让它再现丰采。</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将红菜苔洗净后,去叶留杆切成细丁。放盐腌上半天,炒时挤干水分,热锅放油,放上蒜末将腌好菜苔倒入锅中爆炒,香喷喷的腌菜苔就大功告成了。这道菜即有红菜苔的特有的香味,其味道还别具一格。</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这道菜每到春季时,一跃成为我家的招牌菜,一上桌很快一扫而光,十分受到家人的欢迎。 </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几十年过去,这道腌红菜苔让我爱不释手由来已久,已深深印在脑海中不能抹去,不仅是一道让人唇齿留香的菜,而是一段青春的回忆。</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读师范时我们每周都安排有劳动课,学校后面有大片荒废的山坡,我们劳动内容就是种植蔬菜,至于种过什么早已忘却,唯独对种红菜苔记忆犹新。一群风华正茂的青年开荒,整地,种植全过程都是这群半青年操作。特别是团支书吴同学总拣重活干,开荒,开沟,整地,挑水他带领男同学一马当先,从不要女同学沾边,我们只是做拣荒草和碎石轻松事。从种植到成熟要经过一年四季中的秋冬春三季,漫长过程我们乐已忘累。当看到满山坡长满茁壮的红菜苔时,那喜悦之情是难以言表的。</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那时班上女同学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去摘菜苔,一群天真烂漫的女孩边摘边疯闹,把摘下的菜苔一根一根放到地边阡陌小路上,一会儿就装满一大箩筐。</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班上劳动委员是个从农村来的男同学,操着一口的鄂州音,反复叮嘱这群“疯丫头”没长出长苔的千万不要去摘,等下周劳动课再摘。班长为了鼓励大家积极性,想出一个“馊”点子,要每组组长分别记下摘的根数。看哪个人,哪个组摘的根数多。</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这点子一出可就热闹了,为了增加根数,我们不管长短看见苔子就摘。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一群女孩就开始抢先了,不小心往往不管长短见苔就摘。</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站在箩筐边的劳动委员看到许多短的嫩苔被摘了,急得跺着脚对班长大喊:不能看数量,要看质量质量呀。他的一席话让女孩子们笑得前俯后仰。劳动委员的鄂州音“质量”喊成“瓷亮,瓷亮”。</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劳动委员的“瓷亮”让全场笑声一片,几十年我们再相聚看到他,不称其名直接叫他:瓷亮!瓷亮!</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女同学中熊同学是个“小调皮”,我总爱跟在她后面“干哄”。一次摘完菜苔,我和她还有廖同学在山上捉蝴蝶玩,谁知误了吃晚饭时间。这下可好,吃不到香喷喷的红菜苔了,谁知来到食堂只见膳食委员邱同学还等着我们仨,最令人惊喜的是,还给我们留下了一大盘刚摘下的红菜苔。</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每当校园后山上桃花盛开时,红菜苔也丰收了。自己种的自己吃觉得分外甜,学校食堂每天堆积着各班同学摘下的红菜苔,几乎每歺都有甜甜的红菜苔吃。食堂师傅变着花样,有清炒的,有凉拌的,偶尔还用少量腊肉炒,更是馋了这群学生们。</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吃不完放老了,师傅用大缸腌制十天半月,切成小丁是早晨吃稀饭馒头最可口的菜肴。吃早歺时总能听见此起彼伏叫声:多给点,多给点!</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多给点,多给点!”几个字不仅表现出学生们对那腌制红菜苔的喜爱,更是体现对自己劳动成果的认可。</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悠悠岁月,如同白驹过隙一晃而过。几十年发生的一幕又一幕仿佛还在眼前。这群人从青年到壮年,现已成为爷爷奶奶辈的人了。疫情前,大家几乎每年都会相聚,大家虽然已是两鬓斑白,总觉得还是青春年少时的模样。昔日的笑谈好像发生在昨天一般,最有意思的是,当季只要有红菜苔,聚歺时必要点上几盘已成为大家的共识。</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