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

耜阳山人

<p class="ql-block">春分是个好时节,我喜欢。《春秋繁露·阴阳出入上下篇》中说:“春分者,阴阳相半也,故昼夜均而寒暑平。”春分这一天,太阳直射点在赤道上,南北半球昼夜平分,符合伟人倡导的“环球同此凉热”的平等精神。</p> <p class="ql-block">我们先来普及一下节气的本质,“二十四节气”是中国上古农耕文明的产物,它与干支时间以及八卦等是联系在一起的,有着久远的历史源头。在历史发展中文化交流传播,中国“二十四节气”中反映太阳直射点回归运动的“二分二至”四个节气(春分、秋分、夏至、冬至)在先秦时期便在各地流传。西方四季划分是以“二分二至”作为四季的起始,即春分为春季的起始。“二分二至”中的春分成了乌兹别克斯坦、土耳其、阿富汗、伊朗等国的新年,延续了三千多年。 二十四节气在一千多年前传入日本,有的节气被列入日本的法定祝日(节日),春分是当代日本的公共假日。我们农村出来的人都知道,温度和水分是庄稼人最关心的两个气象元素,一年的温饱都跟这两个元素的变化息息相关,归根结底跟太阳直射点在地球上的移动有关,“云腾致雨,露结为霜。”热量的变化导致水的形态发生变化,并引起水汽环流,“阳春布德泽,万物争光辉。”农作物因为有适当的温度和水分,开始欣欣向荣。记得小时候每年的春分,我爷爷都会在他自制的干支农历表上面端详一下,然后走到院子里,望望天望望地,把棉外套脱掉,嘴里喃喃地说:好日子!</p> <p class="ql-block">好日子真不多,其中很多原因是阴阳失调,过分了。最过分的是这疫情,绵延了三年,我们几乎都要忘记了过日子,每天只是在口罩后面憋着苟活。最初以为就像03年的非典一样,最坏也就等到夏天就会烟消云散。却不曾想没有最坏,只有更坏,从原始毒株到德尔塔,再到奥密克戎,情况越来越糟糕,虽然中间我们以为我们成了抗疫优等生,正在按指示“偷着乐”,历尽千辛万苦地坚持,终于还是——都“阳了”。其次过分的是我们的腰包,“我们”里面当然也分三六九等,咱手艺人固然有一技之长,又在体制内占着茅坑不拉屎,暂时饿不死,但眼见身边的书画同好们纷纷闭门弃客,从京城火速撤离,当年洛阳纸贵日进斗金的光景不再,甚至沦落到无人问津改当外卖骑手的也大有人在,不禁兔死狐悲。更过分的是百年未遇之大变局,老毛子咣当一声把原来的兄弟揍了一顿,炮声一响,没了黄金万两。世事由此分野,有胆大的递刀添油火中取栗,有狡诈的隔岸观火想坐收渔利,更有胆小的脚底抹油敬而远之,上演了一幕幕现代版的春秋战国大戏。咱小老百姓虽然都是兴亡皆苦的那一部分,但隔着屏幕叫好又不花钱,过一把武侠小说瘾。房地产不行了咱不炒房似乎与我无关,旅游不行了咱不是导游似乎与我无关,富士康爱搬哪去是郭台铭的事,台积电包机转移设备花的是张忠谋的钱,似乎都是遥远的事情。过了不久,咱画卖不动了,据说是画廊不挣钱了,原因跟收藏艺术品的老板破产了有关,破产的的原因是来料加工的厂里面没订单了,订单据说跟一个什么“链”转移走了,这样算来,咱这小蚂蚱虽然不能跟那些大蚂蚱比阔,但也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阿弥陀佛,别再架火上烤了!</p> <p class="ql-block">春分,此时冷热适中,体感最好,哪怕是不从事农事的士大夫,也要鲜衣怒马下基层,政策研究室主任孔子,跟着几位研究生聊天谈论社会、政治和个人生活情志。子路、冉有、公西华先后谈了自己的志趣。然后孔子就问曾点:“你怎么样?”曾点回答:“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孔子立马点赞:“吾与点”。之前一直给领导出谋献策,纵横捭阖,搞各种密室谋划,殚精竭虑机关算尽,也累了。</p><p class="ql-block">这么好的天气,放松一下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