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九寨沟看水</p><p class="ql-block">作者：山星</p> <p class="ql-block">九寨沟看水～山星</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到九察沟看什么？主要是看她的水。去之前我只听人家说过，去之后才有了切实的感受。真的，九寨的水是天下最美的。</p> <p class="ql-block">我的心灵受到水的洗礼和震撼，在去九秦沟之前就有过两次。一次是在青海湖。回来我和学生讲，我恨不得从鸟岛的悬崖上跳下去，永远不再上来。一次是在丽江青龙潭，我平生第一次萌生要在外面落户的念头就在丽江。但看了九寨的水，我却觉得做鬼做人都不足以与她为伴，只有使自己变成一个仙，才能有权利和她相厮守。</p> <p class="ql-block">人们往往把水说成是绿色的，所谓青山绿水。九寨沟的水不是绿色的，而是碧蓝碧蓝的。“春水江水绿如蓝”，自居易的一首《江南好》，年轻时读，对这个“蓝”弄得不太明白。说“蓝”是一种植物，靛菁色，比绿还绿云云，一会儿是绿，一会儿是蓝，一会儿又冒出来个青来，读不明白。到了九察沟，这才明白，自老仙翁的意思，分明是一种绿的极致，是一种诗人的抽象，非要弄出一个什么蓼兰、藻蓝的具象来，反倒曲解了。九寨沟的水就是一种绿到极致的抽象，晶莹澄澈，一尘不染。要说纯净水，这里的水是最有资格担当的了。明明是水，看上去却有醇酒的感觉，看久了，似乎真有一股香味袭来；看着闻着，就有了三分的醉意，就有些恋上了，每离开一个海子时，脚都有点懒懒的。</p> <p class="ql-block">水清来自于源净。九寨沟的水源在雪山上，雪山海拔 4000米以上，高于凡土；距离都市 500 里开外，远离红尘。天是净的，云是净的，下下来的雨雪自然是净的：岩是净的，土是净的，从中渗透的水自然是净的。本就纤尘不染的净水，又经过千年雪山之酿，百重熔岩之滤，能有不纯之质？能有不净之理？</p> <p class="ql-block">九寨沟的水不仅至纯至净，而且形态富于变化，一百多个海子，有大有小，大如水库，小如池塘：形态各异，或如葫芦，或如琵琶；深浅悬殊，浅不过七八尺，深则达数十米；远近不一，或隔山隔洼，或近在咫尺。九寨沟的水绝不仅仅都是海子，除海子之外，还有泉有瀑，有溪有河，它们和海子动静相间，刚柔相济，共同构成九寨沟的水象奇观。特别是她的瀑布，或大或小，或急或缓，或宽或窄，或巨或细，千般仪态，万般气象。仅大型瀑布就有十七个！九寨沟的瀑布不像别的地方，大都挂在十分显眼的高处，那么张扬；他们是随意挂上去的，甚至有意识要挂在峽谷处，挂在树丛里，好像都商量好了，要把风光让给海子们。海子是九寨沟的姑娘，柔媚而恬静，而瀑布则是九寨沟的小子，调皮而奔放。</p> <p class="ql-block">鱼乃水之魂。再好的水，如果没有鱼，也就不值得看了。有道是，水不在深，有龙则灵。龙是鱼变的。九察沟的海子里都生长着鱼，而且是地地道道的野生鱼，叫高原裸鲤，属高山冷水鱼，是九寨沟特有的品种。从环境分析。它们的生存应该是异常艰难的，由于水的过于纯净和气候的常年低温，它们的食物异常贫乏。因为吃的困难，它们的穿戴就更不能讲究，甚至连鳞都不敢长。因为营养的问题，它们的生长极慢，水中的鱼不过一拃长，瘦瘦的，灰灰的，不彰显，不妖烧，更不做作，不娇媚。但它们成群结队，十分团结，且游姿轻盛，坦荡悠闲，无拘无束，无恃无恐。它们的活动是透明的，它们游在水里，更像游在空中，游在树木葱葱之中，游在白云袅袅之中，没有阻碍，没有依托。正如 《小石潭记》 所说：“皆若空游无所依。”尽管它们的生活清贫，但仍拒绝别人施舍。每个海子边上都写有醒目警示牌：“请不要喂我，早在你们人类还没出现的二百万年以前，我们就生活在这里了。”这是我迄今见到的最有水准的环保警示语，叫人惭愧，令人收敛。只是记不确切了，大意如此，特别是数字，我更是记不起了，又无从查对。后来还是研究九寨沟地理，才得知九寨沟的山水形成于第四纪古冰川时期，距今就是大约三百万年的时间跨度，我才采用了这个数字。那个时候，九寨沟哪来的人类呢？</p> <p class="ql-block">九寨沟的人为什么要把这里的积水叫海子？我问过导游，她解释说这是藏族人民向往大海的缘故。看旅游书，书上说海子是海之子的意思。说法不同，但意思是一致的。这里的海子，也是造山运动之中，大海母亲的仓促撒退，没来得及带走的子女。虽然他们已安家在这个喜马拉雅的末端，但永远都还是海的儿子。九爽沟的水一直流向大海，永远倾诉着他们对大海母亲的思念，寄托着九寨沟人对浩瀚大海的向往。</p> <p class="ql-block">照片系2014年游九寨沟时拍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