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大象无形》<br></br>●周霄山<br></br>大象无形,就是宇宙无形,就是大道无形。无形是无法言说的,而只能靠觉悟来悟知。所以说,无形的大道,是只能悟知而不能言传的,所以说“道隐无名”。大道无形,无名无声,幽深不见,变化莫测,但它又在生发万物,造化万物,作用万物,滋育万物,博爱万物,最终也成就了大道本体。<br></br>老子在说到大道的至高至极境界时,用大方无隅,大器晚成,大音希声,大象无形等比喻说法。意思就是:广阔的大地是看不到边际的,伟大的人物是修成较晚的,恢宏的音律听起来往往是声响稀薄的,甚至也可以说,最大的声音我们是听不到的,大象无形则可以理解为:世界上最伟大恢宏、崇高壮丽的气象和境界,往往是并不拘泥于一定的状态和形式,而是表现出气象万千、无限广阔的面貌和场景。<br></br>我们在宇宙里,有宇宙之象,无宇宙之形,其大无外,其小无内,也就是无处不宇宙。大小相对,小象有形,但是对于更小的象来说,也是无形的。对于空间而言有大小,对于时间而言无大小,只有过去、现在而无未来。时间的存在感源于过去式,发生了的已成定局,只是在事件记录册上标注了时间点。理论上我们能拥有的现在是一秒钟以内,一秒后时间的指针开始转动,一个单位过去了。未来是人的想象,不是事实,也就是说我们看不到未来,时间必然过去而走向未来,未来就像是一个大象之物,它有种吸引力,摄万物走向未来,对于生命而言是衰老,对于物体而言是变化。人类同时存在于时间大象与空间大象里。<br></br>大象无形,就是有意化无意,也就是不要太刻意,不要过分的主张,而应该兼容百态,无形态无框架才能容纳一切形体,最宏伟的形象就是没有形象。大象无形是老子对道的阐释,比如说,天地唯道,我们是无法看到最大的形象化的东西的。道是“无状之状”“无物之象”,道比一切具体的“状”和“象”都高,是万物之母,具体的“状”和“象”都是由它生发出来的。“无声”为“有声”之母,“无形之象”为“有形之象”之母。<br></br>传统哲学通常只是处理抽象的概念或观念,处理它们之间的关系,而“大象无形”却超越出了传统哲学的界限之外。这里虽然有“大”和“无”,但是更重要的是有“象”和“形”。传统哲学不讨论“大”“小”之类涉及事物形状的问题,甚至也排斥“无”,所谓“大象无形”似乎不是一个传统哲学的问题。从传统哲学立场看,“大象无形”似乎是“自相矛盾”的,因为既然称“象”,总应该有“形”。所以它不是一个传统哲学的问题,但正是从这里,才生发出了或者说是悟发出了形而上精神的真谛。<br></br>那些传统哲学的概念,或多或少,或远或近,都与“象”或“形状”有关系,其形而上精神的真谛就在于那些类似于各种“无”的说法,如太极、无极、玄等,我们如果离开“象”或“形”就无法接近。我们通常把《周易》《老子》《庄子》统称为“三玄”。三大经典之“玄”,就“玄”在“立象”、“取象”和“象以尽意”,从而使之成为具有开启无限创生的“众妙之门”。正因为如此,所以西方才会误认为中国没有哲学。其实,中国哲学是形而上高层次的哲学。所以,只有当少数西方哲学家真正到达了哲学的形而上高层次时,才会认识到或者说是悟知到这一点。<br></br>“道可道,非常道。”无形的东西终归要化作有形的东西,才有可能被人们所理解,但有形的东西的最终真谛却是无形的。中国圣人在不可以说的时候就不说了,也就是,只能悟知而不能言传,因为有限的语言是无法表述无限的大道的,而只能靠悟道来悟知。这也就是中国智慧为想象、直觉、悟性等留下了巨大的精神空间,这也就是道家的“悟道之象”。<br></br>从根本上,我们可以追溯到二千六百多年前老庄的“无”的思想。我们从“无”中曾经激发出无穷的想像力。“无”之所以更能表达道的本然本真的深邃意蕴,就在于“无”不是作为概念,而是一种“象”,也就是老子所说的“无状之状”。中国智慧的最高境界,集中体现在老庄的“玄”与“悟”,他们听见了常人听不见的大音,看见了常人看不见的大象,他们的悟知扩展到常人根本就无法想象的地方,也就是“万物并作,吾以观其复”的生生之境。这是中国式的超越智慧,即是超越了具象的万物之后而无限扩展开的“无形之象”“宇宙之象”“精神之象”。</h3></br> <h3><a href="http://h5.qzone.qq.com/feed/visitor/909444058_2_1676255593__1676255593/feedvisitor?hostUin=909444058&from=other&qua=" target="_blank">浏览10次</a></h3></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