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北京“八大处甲1号院”位于石景山区风光秀丽的八大处公园山脚下,是原北京军区机关所在地,院内除司令部、政治部机关外,还有军区幼儿园、军区总医院、军人服务社、汽车连、军人食堂、大礼堂、运动场,以及战友文工团等单位和设施。</h3></br><h3><strong>北京军区前身华北军区的机关驻地——定阜街</strong></h3></br><h3>其选址源于1958年毛主席提出部队要山、散、洞,按战备要求,进行分散部署和隐蔽,防原子弹,不要集中在城里。周恩来对北京军区司令员杨勇说,除总部外,北京军区不宜住在城里。</h3></br><h3>当时,北京军区机关全在城里,1949年初北平达成和平解放协定,从1月22日起,傅作义的20多万军队陆续开出城外,最先进城和傅作义签字的解放军代表、东北野战军司令部参谋处处长苏静奉命给野战军机关“号”房子。虽然东北野战军和华北军区先进了城,但像中南海等一些大的地方还是由中央机关打前站的同志“号”走了。</h3></br><h3>不久,东北野战军更名四野,南下作战,大大小小的房子全移交给了华北军区。华北军区办公在定阜大街原傅作义的司令部,大门上挂两块牌子,左边是:中国人民解放军京津卫戍司令部,右边是:华北军区司令部。1955年后,华北军区改称北京军区,司令部仍驻定阜街。牌子大,里面的地方却只有一座三层小楼。</h3></br><h3>旁边的庆王府是华北军区司令员聂荣臻办公的地方,为清朝庆亲王奕劻的住处。房子小、办公环境差,很潮。1964年贺龙看过,专门指示给每个办公桌下放一个踏脚板,防潮。</h3></br><h3>办公环境总是可以改善的,地方太小就不好办了,好在刚进城时机关不大,房子并不嫌少;以后随着机关正规化,又成立了好多新的部门,机关大起来,部门多起来,房子就不够了。许多部只好设在外面,东找一套房子,西找一套房子,不要说政治部搬不进来,司令部的好多二级部都分散在城里办公,平时集中开会都是一个大困难。<strong></strong></h3></br><h3> <p class="ql-block">定阜街3号庆王府现为北京卫戍区后勤部营房</p> <h3><strong>为新的军区机关办公场所踏察选址</strong></h3></br><h3>管营房的人数了又数,挂在北京军区名下的大小院有108座,从南苑到北苑,从通州到海淀,东南西北,遍布北京城,这种情况怎么能适应打仗呢?当时有两个拟议方案,或者总参搬,或者北京军区搬。最后确定北京军区搬迁。</h3></br><h3>一个大军区搬家,麻烦大了,首先要选址。北京市那时相当支持,要哪儿给哪儿。</h3></br><h3>1959年7月20日,军区各大部首长联合办公会议决定,成立营建委员会,由军区司令员杨勇任主任。决定1960年修建军区办公楼,先建司政后机关办公楼和食堂、礼堂。</h3></br><h3>当时有两个候选处。第一方案是护国寺大街,路东,从庆王府到人民剧场,再一直盖到北海,才能装下军区的司政干部宿舍。把这一带的民房都拆了,光拆迁补偿就会花光预算。杨勇不同意定点市中心,认为拆迁+营建=花二次钱,要一次到位。</h3></br><h3>第二方案黄寺大街。那里地盘倒是够大,北京军区包括炮兵包括后勤在内的好几个单位都在那里,而且到处都是荒草甸子,荒草高得快没过人了,楼房遍地那是近些年的事情。军区各大部首长联合办公会议再次讨论,确定司政后机关办公大楼建在黄寺。</h3></br><h3>1959年12月,第三次讨论,又定在护国寺大街。总参批准,北京军区与北京市规划局联系,安排设计施工。</h3></br><h3>杨勇去黄寺炮兵大院一看,太小太破,还是不干,觉得离城太近不说,最关键的还没有大山。打过仗的人最喜欢的就是大山,打起仗来,大山是窝,甚至救命的爹娘。杨勇有战略眼光,看得远,敢负责,坚持军队是要打仗的,不能住在城里,坚决执行毛泽东山、散、洞的指示,大刀阔斧落实北京军区的搬家问题,下决心在西山建设北京军区大院。</h3></br><h3><strong> 定点西山</strong></h3></br><h3>杨勇一贯的思想是,军队一切要从战备出发。在亲自去为营房定点的过程中,杨勇跑了多少趟,连他自己也记不清了。节假日也不忘选点,他领着孩子们一直往西,到了山边上。那一带还很荒凉,就半山上有几间房子,山下还有一些。杨勇领着孩子们爬到山上,四处一望,越看越觉得满意,军区机关就在这了。守着山,打好坑道,就可以进去指挥。选中了这片山地,像打仗前选好了阵地,杨勇很高兴,领着孩子们在西山饭店吃了一顿饭。说是西山饭店,其实就是半山上的那几间破房子。</h3></br><h3>1960年,军委第37次办公会议决定,北京军区机关出城靠山,在西山新建营房,市内营房移交总部。</h3></br><h3>1960年4月30日,北京军区党委常委会确定军区办公大楼建在北京西山。面对来自干部家属住舒服了不想出城的异议,杨勇说,首先要说服我们自己。虽然对机关干部一时的生活有影响,但从长远看,有利于战时疏散和指挥。</h3></br><h3>经过和北京市协商,从引水渠往北,规划给军区大院一大块地。北京军区的装甲兵、工程兵、炮兵也都得到了一大块地皮,一起搬迁。</h3></br><h3>1960年6月23日,北京市城市规划管理局批复,同意北京军区营区用地95万平方米的规划设计方案。总后批准27万平方米的建筑面积。北京市副市长万里专门和杨勇一起去看地方,确实太偏僻,万里当场拍板:进城不方便,开一条公共汽车线路;买东西不方便,盖百货商店……</h3></br><h3>1960年下半年破土动工,原计划三年完成,由于国家经济困难、基建压缩,军区一再削减面积和设备标准,除技术复杂的办公楼主体和礼堂外包给企业,其他建筑一律由军队自建。这一降标和自建,保证了新营区能在困难时期按计划的时间交付。</h3></br><h3><strong> 征地与施工</strong></h3></br><h3>北京军区机关新址占用的是石景山人民公社西黄村大队的四平台和杏石口两个生产队的耕地和宅基地。共涉及居民267户,多数自觉搬走,到1965年夏天,还有一家死活不搬,最后由法院强制搬迁。</h3></br><h3>营区范围有大大小小的果树近万棵,为保证群众利益,在园林部门指导下,移了6000多棵。其余零星的能保留尽量保留,成林的果树,让群众继续收获三年,并在新定居点,由军区帮助购置一些树木弥补。但施工开始后,给果树管理造成不便,最后军区把2000多棵果树买了下来。</h3></br><h3>大礼堂预定建筑地址原为王家花园,文工团建筑地址近小山,古旧墓地不少,康有为墓就在这里。据说曹雪芹晚年曾住在这,死后也葬在这一带,只是一直没找到墓址。为保证文物安全,动工前后,国家文物局等文保单位来到施工地点进行保护性发掘。在这西山脚下的不毛之地,果真挖出了不少明清古墓,清理出的陪葬首饰当时把两个面袋塞得鼓鼓的。有墓的地方一般都种有松树,直到现在,军区司令部食堂周围还有一片松林。</h3></br> <h3>本来杨勇的规划还要宏伟,想把疗养院和北京军区总院对换。疗养院不干,军区大院只好往北缩了缩,后来又划出一块给兄弟单位。不过,就是现在这个大院,也是足够大的了,大院围住了三个村庄和两个疗养院,连耕地一块买了下来。<br></br></h3></br><h3>门诊部的平房是一个荣军疗养院,以后荣军疗养院迁到北戴河。文化工作站是市政疗养院。北京市专门开通了一趟公共汽车。如果公共汽车绕北京军区大院一周,恐怕得竖起好几个站牌,从中完全可以看出杨勇的气魄。来过军区大院的人都说,北京军区大院真大。正赶上三年自然灾害,压缩基建,只批准60%的建筑面积。</h3></br><h3>国防部长彭德怀批给北京军区搬迁和建设费3000万元。这在当时,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但建设大院,处处需要用钱,杨勇怎么省钱怎么干。北京军区政委廖汉生在杨勇去世后的回忆文章中说,杨勇把满腔心血倾注到部队建设上。为了抓好部队的训练,他风里来,雨里去。为了保卫首都安全,他亲自去勘察地形,组织工程实施。</h3></br><h3>1964年大比武的主场地就是在北京军区新建成的营区里,那时,办公区和宿舍区的营建大体完成,还没有搬。周总理观看大比武时到家属楼转了转,校官房中的卫生间预备安一个澡盆子,尉官房预备安淋浴。周总理说,国库这么紧,没必要了吧?杨勇执行起来一点不走样。所以,校官房内的卫生间都有一块空地,可以放一张桌子。本来还规划建一个游泳池,夏天能游泳,冬天能滑冰。杨勇说,算了吧?就算了。至今,北京军区大院作为配套设施的游泳池仍是一个简单的露天游泳池。</h3></br><h3>1964年底,军区司政机关顺利入驻八大处新营区,后勤部和兵种机关也在他处完成了营建,陆续搬迁。</h3></br><h3><strong> 历经1年抗力试验和60年风雨吹打的坚固</strong></h3></br><h3>当你走进北京军区大院,首先感到的是气势宏大,再一个感觉就是朴素。当初杨勇领导的军区营建委员会提出了营房建筑的准则:应根据地形、风景特点因地制宜,形式多样,外表朴素大方,内部坚固适用,据此确定了营房建筑标准,编制了各种营建预算,妥善处理了各种矛盾。这样从指导思想上就决定了军区机关营房朴素大方的建筑风格。</h3></br><h3>虽然北京军区大院在北京市的军种、军区大院里是建设最晚的,但可以说最朴素。管理预先采购了300立方花岗石和800立方大理石,计划用在办公楼上。后来,周围搞了一些,办公楼没用,也没搞什么大屋顶装饰,节省了不小的一笔钱。<br></br></h3></br><h3>杨勇对营房建设很重视,他对管理局局长罗铭说,上边有什么问题我负责,这房子不坚固,你要检讨。筹备了一年多,预先做了试验,政治部19楼和司令部的53、54楼是试验楼,盖好后看看合适不合适。杨勇专门来检查工程质量,一间一间地细细察看,认为质量不错,这才全面展开施工。当年参加北京军区搬迁的干部说,要不是杨勇,机关大院根本搬不成。</h3></br><h3>1964年12月23日,北京军区司政机关开始从城里的108座大小院搬进新大院。50多年风来雨往,北京军区大院所有的房子仍然结实如初。</h3></br><h3>八大处甲1号院的附属建筑还有北京军区总医院京西医院、北京军区司令部所属华北宾馆:<br></br></h3></br><h3> 北京军区善后办主任白建军2019年接待石景山区政府领导 ∇</h3></br><h3> <p class="ql-block">在北京地铁1号线最西端,现有的终点站苹果园并不是该地铁线最初建好的终点站,在苹果园以西还有四站,分别是:福寿岭、高井、黑石头、三家店。这四座站自建成以来从未对外开放过,50年来大门被铁链锁死,外围用一圈砖墙围起来,因为它们最初的设计用途是战备地铁站,用于战时将天安门地区的党政军领导人快速从地下安全疏散到西郊机场或地下指挥部,进入战时指挥位置。其中,高井站也被称作北京军区站,修建在北京军区大院的内部,连接站内与地面的,是一条长达近千米的水泥斜坡。也许这座站内的地下通道会通往一座隐蔽的指挥所,在信息化时代,有可能被升级改造为带有可视化大屏显示器和卫星通信系统的指挥中心,并不会因为它在地面上70年代的陈旧外观而过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