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祖保泉先生的教诲</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朱志荣</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尊敬的老师祖保泉先生90大寿了,我们作为学生非常高兴。他与我父母是同庚,所以我对他的年寿印象深刻。30年来,他作为长辈对我们言传身教,让我们受益良多。即便是在离开芜湖以后,祖保泉先生的音容笑貌和谆谆教诲也一直陪伴着我,我仍然能感受到他对我们的关怀。祖保泉先生不仅教我读书做人,更是我一生的良师和楷模。</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记得1979年我刚进安徽师范大学时,祖先生作为常务副主任在开学典礼上给我们做报告。他在黑板上写了“文学”两个字的篆字,然后进行说文解字,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大三的时候,祖先生给我们开设了“《文心雕龙》选析”课,要求我们背诵《文心雕龙》中的20篇,这20篇再加上梅运生教授开设“中国古代文论”课要求背诵的唐以前名篇20篇,培养了我对古代文论的浓厚兴趣,为我日后的古代文论学习奠定了重要基础。本科毕业临离校前夕,我曾经几次怀着恋恋不舍的心情,在他黄昏散步时陪着在山上绕一圈,边走边向他请教。</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1987年,我回到安徽师范大学中文系,做文艺学专业的硕士研究生,当时我的导师是王明居教授和汪裕雄教授。在他俩导师资格还没有批复下来前,招生简章上挂名的是祖先生,方向是文艺美学。祖先生作为文艺学学科的学术带头人,经常给我们上课,并进行具体治学方法上的指导。我本人因选择的是中国古典美学,也经常到山上别墅式的教授楼里向祖先生请教。祖先生很健谈,说起话来常常慷慨激昂。他对我们潜心向学非常高兴,他还说做学问是一种奉献,要体健妻贤子争气。有时候他也给我改稿子。我保存至今的《外师造化,中得心源——中国古典艺术生命的生成观》初稿上,就有他用红笔修改的笔迹,其中有对我“文白夹杂”的语言表述方式所提出的批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在读研究生的时候,有一次我到他家里,他拿了一页没有句读的古文给我,说自己眼睛看不清,让我念,我就奉命念给他听。他听完后若有所思地对我说:“唔,古文读过不少,基础不错。”我解释说:“从小家里藏书很多,家长让我读过不少古文。”后来我留在文艺理论教研室,除了王明居教授、汪裕雄教授推荐外,祖先生是非常赞同和支持的。</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1992年,我考取复旦大学蒋孔阳教授博士生,祖先生建议我把视野拓开,学习西方美学,尤其重视蒋先生所看重的德国古典美学,他认为这样可以学得更多、更好,而且对我开阔视野、训练思维很有好处。我听从了他的建议,选择了《康德美学思想研究》作为我的博士论文题目。事实证明,祖先生的建议对我来说非常有益。由于语言和文化等方面的局限,我的康德美学研究自然比不上西方学者,特别是德国学者,但是系统研读康德著作,对于我训练思维很有好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博士毕业后,我到苏州大学任教,我与他常有书信往还。前些年他耳朵好的时候,也常常跟他电话沟通。他出版的每本书都送给我,我从书中获得的,不仅仅是他闪光的观点,更有他老当益壮、笔耕不缀的精神。有一次他还为我写信,向北京某大学推荐我去工作。虽然最终因某些原因未能成功,但他对我的爱护,透露在字里行间。</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离开安徽师大出来后,曾有三次回安徽师范大学。每次我都去看他,每次他都和我谈很久。他曾现身说法,讲他研究了刘勰、司空图和王国维三个点,讲他晚年给学生开课讲词,讲他的治学体会。在陈尚君教授怀疑《二十四诗品》不是司空图所作时,他是那样的慷慨激昂,撰写论文予以辩驳。他曾给我解读他的80寿辰的自寿诗。去年他还对我说,退休多年,也已经退休的某校长见面才对他说:“听说你在外面还有点名声呢!”同样退休的某书记也对他说:“听说你还出过书呢!”他听到这种话,感到哭笑不得,气愤地对我说:“他们就是这样当校领导的!”我充分感受到他一贯的爱憎分明,他的嫉恶如仇,他对学问的执着,感受到他追求真理的信念。</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去年我到芜湖开会先去看他,他已经拄上了拐杖,听力也大不如以前,但依然精神矍铄,思维敏捷,说起话来滔滔不绝!我衷心地祝愿祖先生能够多多保重,健康长寿,颐养天年。</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