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慕黄庭坚，踏勘流杯池

金秋

因为黄庭坚两年零七个月的戎州生活，留下了流杯池的故事，也让我们在他离开宜宾九百二十二年之后仍追慕不已，一次次踏勘流杯池，想通过他的遗迹走近这位北宋著名文学家、书法家、江西诗派开山之祖曾经的人生。（邀请李树民老师讲解流杯池）

宋仁宗时期的1045年六月，黄庭坚出生在洪州分宁（今江西省九江市修水县）双井村。五岁背五经，传说七岁写出《牧童诗》：“骑牛远远过前村，吹笛风斜隔陇闻。多少长安名利客，机关用尽不如君。”七岁的年龄七十岁的人生体验。（图为流杯池公园入口景观，后为冠冕亭）

14岁父亲黄庶于康州（属广东）任所去逝，母亲安排15岁的他随舅舅李常淮南游学。少年庭坚也曾经是粉红色：

《诉衷情·小桃灼灼柳鬖鬖》

小桃灼灼柳鬖鬖（sān），春色满江南。雨晴风暖烟淡，天气正醺酣。

山泼黛，水挼（ruó）蓝，翠相搀。歌楼酒旆（pèi），故故招人，权典青衫。

译文：桃花盛开，垂柳依依，江南的春色很美。雨过天晴，春风温暖烟霭淡淡，让人陶醉。

山峦黛绿，水波湛蓝，绿水与青山相互映衬着。歌楼酒旗飘动，招人前去。姑且把青衫典当了换酒吧。

17岁娶文学家孙觉之女兰溪。书学周越，自称清风客。19岁乡试第一。宋英宗时：20岁至京礼部试未第。21岁京师南归。22岁再次乡试第一。23岁中进士，调汝州叶县尉（属河南平顶山）。（图为镌刻黄庭坚诗词的山谷墨园内文化墙）

宋神宗时期：24岁初官叶县，约三年。26岁，妻孙氏病逝。

此时期曾作《冲雪宿新寨忽忽不乐》

县北县南何日了，又来新寨解征鞍。

山衔斗柄三星没，雪共月明千里寒。

俗学近知回首晚，病身全觉折腰难。

江南长尽捎云竹，归及春风斩钓竿。

五六句传至都下，王安石击节称叹。终叶县任，曾赴洛阳候调官职。（图为山水画工作室成员留影，中间为组长任思宇）

28岁四京学官考试任北京国子监教授，遍览群书，八年学官，文彦博考评“卓异”。苏轼湖州访孙觉，见黄诗推重。29岁续娶诗人谢景初之女谢氏。33岁生女黄睦。于北京致书徐州守苏轼通信神交。35岁谢氏病逝。因乌台诗案坐罚铜20斤。

36岁自汴京到泰和赴任，过高邮访秦观，经舒州怀宁游三祖山山谷寺，自号山谷道人，续娶石氏。38岁做吉州泰和县县令（属江西吉安）时，四月下乡作《登快阁》：

痴儿了却公家事，快阁东西倚晚晴。

落木千山天远大，澄江一道月分明。

朱弦已为佳人绝，青眼聊因美酒横。

万里归船弄长笛，此心吾与白鸥盟。

译文：我并非大器，只会敷衍官事，趁着傍晚雨后初晴，登上快阁来放松一下心情。举目远望，时至初冬，万木萧条，天地更显得阔大。而在朗朗明月下澄江如练分明地向远处流去。友人远离，早已没有弄弦吹箫的兴致了，只有见到美酒，眼中才流露出喜色。想想人生羁绊、为官蹭蹬，还真不如找只船坐上去吹着笛子，在那里与白鸥做伴逍遥自在岂不是更好的归宿。

39岁泰和县县长降为德平镇镇监，上任还有四个月回乡探望作，又一说作于晚年宜州。《清平乐·春归何处》：

春归何处？寂寞无行路。若有人知春去处，唤取归来同住。

春无踪迹谁知？除非问取黄鹂。百啭无人能解，因风飞过蔷薇。

译文：春天回到哪里了？四处一片沉寂，没有它的踪迹。如果有人知道春天去哪儿了，记得喊它回来与我们同住。 谁也不知道春天的踪迹，要想知道，只有问一问黄鹂。可那黄鹂千百遍地婉转啼叫，又有谁能知晓它的意思呢？看吧，一阵风起，黄鹂鸟便随风飞过了盛开的蔷薇。（流杯池东端石牌坊）

40岁任德平镇镇监（属山东），与德州通判赵挺之不和。生子黄相。《寄黄几复》：

我居北海君南海，寄雁传书谢不能。

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

持家但有四立壁，治病不蕲三折肱。

想见读书头已白，隔溪猿哭瘴溪藤。(想见 一作：想得)

译文：我住在北方海滨，而你住在南方海滨，欲托鸿雁传书，它却飞不过衡阳。 当年春风下观赏桃李共饮美酒，江湖落魄，一别已是十年，常对着孤灯听着秋雨思念着你。你虽然为官一方，可却是一个非常廉洁的官员，家里很清贫。撑生计也只有四堵空墙，艰难至此。古人三折肱后便成良医，我却但愿你不要如此。我知道你爱读书，即使身处充满瘴气的山溪之间，即使每天面对着攀援青藤的哀鸣猿猴这样的环境，白发苍苍的你，还是在孜孜不倦的读书吧。

宋哲宗时期：41入京为官，拜49岁苏轼为师，神交七八年后相处三年多。从此亦师亦友，荣辱与共。作《双井茶送子瞻》

人间风日不到处，天上玉堂森宝书。

想见东坡旧居士，挥毫百斛泻明珠。

我家江南摘云腴，落硙霏霏雪不如。

为公唤起黄州梦，独载扁舟向五湖。

译文：人间风吹不到日照不到之处，是天上的玉堂，森然罗列着宝书。我想见你这位东坡的旧居士，在挥笔为文好似飞泻百斛明珠。这是从我江南老家摘下的云腴茶，用石磨研磨细细雪花也比它不如。唤起你在黄州的旧梦，独驾小舟像范蠡那样泛游五湖。（图为落星石下流杯池）

43岁参与西园雅集。44岁享苏门四学士美名。写给王诜《花气诗》一说写于56岁。

花气薰人欲破禅，心情其实过中年。

春来诗思何所似，八节滩头上水船。

译文：我的禅定被这浓郁的花香打破了，但现在，心境已过中年，不想被打扰，而你却在春天里送来这些花催我写诗，却不知我现在的状态就像一尾小舟在八节滩头的逆流颠簸徘徊。

45岁苏轼除龙图阁学士，知杭州。46岁李常、孙觉卒。赴杭探望苏轼。47岁母亲李氏71岁病逝，曾涤亲溺器至真至孝，服丧结束后，朝廷任命黄庭坚为秘书丞，兼国史编修官，后人尊他为“黄太史”。50岁，宣州知州改至鄂州，7月与苏轼相遇于鄱阳湖其后再无相见，12月因撰修神宗实录被诬贬涪州安置黔州（属重庆）。51岁与兄黄大临于陈留正月启程，4月23日达贬所。开元寺摩围阁与兄别作《和答元明黔南赠别》

万里相看忘逆旅，三声清泪落离觞。

朝云往日攀天梦，夜雨何时对榻凉。

急雪脊令相并影，惊风鸿雁不成行。

归舟天际常回首，从此频书慰断肠。

译文：兄弟俩在离家万里的黔州边远之地，依依惜别似乎忘记了身在逆境的羁旅生涯，野猿的悲鸣使我们从离别忘情中清醒，伤心的泪水落洒落在离别时的酒杯之中。回忆起楚怀王梦见神女朝云暮雪之事，使我不禁想到自己的登天之梦破灭。夜雨淅淅沥沥，何时可以和兄长对床而卧，长聚相伴。风雨雪交加急降，鹡鸰鸟在风雪中形影不离，鸿雁在风暴中惊慌的离散失群，飞不成行。相必兄长你会在归舟中常常翘首遥望天边，频频回首离别的方向，从今后还要多寄来书信安慰天涯断肠的我。

不得不说苏轼有个一直在捞他的好弟弟，黄庭坚有个肯陪他吃苦的好哥哥。

52岁秋弟携亲属团聚。黔州守曹谱、通判张诜待之甚厚。与杨皓交好。六月，作《忠州复古记》，始用涪翁之名。

在黔州作《定风波次高左藏史君韵》：

万里黔中一漏天。屋居终日似乘船。及至重阳天也霁。催醉。鬼门关外蜀江前。

莫笑老翁犹气岸。君看。几人黄菊上华颠。戏马台南追两谢。驰射。风流犹拍古人肩。

译文：黔中阴雨连绵，仿佛天漏，遍地都是水，终日被困家中，犹如待在一艘破船上。久雨放晴，又逢重阳佳节，在蜀江之畔，畅饮狂欢。 不要取笑我，虽然年迈但气概仍在。请看，老翁头上插菊花者有几人呢？吟填词，堪比戏马台南赋诗的两谢。骑马射箭，纵横驰骋，英雄直追古时风流人物。

话说黄庭坚很爱簪花，虽知命之年依然有赤子之心。（图南极老人无量寿佛县志记其为黄庭坚真迹）

1098年54岁春，在黔州，以避表外兄张向之嫌，迁戎州(今四川省宜宾)安置。三月，离黔州，过涪陵。五月十一日，上荔枝滩。六月，抵戎州，寓居南寺无等院，其后僦居城南。55岁开酒戒。在戎州期间共写了103首诗，17首论酒，除了著名的《荔枝绿颂》我更喜欢另一首《安乐泉颂》：

姚子雪麴，杯色争玉。

得汤郁郁，白云生谷。

清而不薄，厚而不浊。

甘而不哕，辛而不螫。

老夫手风，须此晨药。

眼花作颂，颠倒淡墨。

译文：姚氏制作的美酒，盛在杯中，酒色晶莹通透超过美玉。美酒由热气腾腾的蒸汽冷凝而成，酒蒸汽冷凝时雾气升腾仿佛白云飘荡在山谷中。味道清冽，但是味道丰富而不单薄。酒味醇厚但并不杂乱。入口甘甜而不腻口，有微弱的辣感，但却而又不会对舌头造成强烈的刺激。老夫的手臂，有多年的风疾，以后每天喝此美酒，就可以当良药了。我的年龄大了，已经老眼昏花了，用淡墨写了这些颠三倒四的东西。诗名取为安乐泉颂，是因为当时的锁江安乐泉，水味为僰道第一。姚君玉取安乐泉水酿酒，因而酒清而可口，酒色似泉，加之美酒十分柔和，饮酒似喝水。因而诗名安乐泉颂。“安乐泉”就在当今五粮液集团公司生产区内。“姚子雪曲”也就是现在的五粮液，而五粮液这个得名却是在黄庭坚之后的八百年。（图为涪翁洞）

我最喜欢此时期他写的一首词《鹧鸪天·座中有眉山隐客史应之和前韵即席答之》：

黄菊枝头生晓寒。

人生莫放酒杯干。

风前横笛斜吹雨，醉里簪花倒著冠。

身健在，且加餐。

舞裙歌板尽清欢。

黄花白发相牵挽，付与时人冷眼看。

译文：深秋的清晨，黄菊枝头显露出了阵阵寒意，人生短促，今朝有酒今朝醉。冒着斜风细雨吹笛取乐，酒醉里倒戴帽子、摘下菊花簪在头上。 要趁着身体健康努力加饭加餐，在佳人歌舞的陪伴下尽情欢乐。头上黄花映衬着斑斑白发，兀傲的作者就要以这副疏狂模样展示在世人面前，任他们冷眼相看。

与文同内侄黄斌老交好，赠诗多达十几首，其一《次韵答斌老病起独游东园》：

万事同一机，多虑乃禅病。

排闷有新诗，忘蹄出兔径。

莲花生淤泥，可见嗔喜性。

小立近幽香，心与晚色静。

译文：世间的事物都源自同一要素，思虑过多就会生病。诗歌创作可以将内心情感凝聚于诗行，脑海中就不再觉得郁闷。当作者理解了一个道理，就无需总是拘泥于文字和言辞。（典出庄子外物篇得兔而忘蹄）。莲花出淤泥而不染，她身处困境，既不抱怨也不悲伤，却顺其自然。可是上天似乎非常欣赏其随缘的品质，世人也赞美其高洁脱俗的风貌，更表现出其嗔喜之情。独自出游也别有乐趣，可以立在池塘边，默默地欣赏莲花不俗的姿态，安闲地闻着她迷人的芳香，心情却非常放松，忘记所有烦恼，不再牵挂得失，与自然融合，从而达到万物一机的境界。《图为涪翁岩裂缝》

56岁时五月徽宗即位，起任监鄂州税等。七月至眉州探望姑母。十月于江安儿子黄相完婚期间写《苦笋赋》，一说写于戎州。余酷嗜苦笋，谏者至十人，戏作《苦笋赋》：

其辞曰：僰道苦笋，冠冕两川。甘脆惬当，小苦而反成味；温润缜密，多啖而不疾人。盖苦而有味，如忠谏之可活国；多而不害，如举士而皆得贤。是其钟江山之秀气，故能深雨露而避风烟。食肴以之开道，酒客为之流涎。彼桂斑之梦永，又安得与之同年！蜀人曰“苦笋不可食，食之动痼疾，令人萎而瘠”予亦未尝与之言。盖上士不谈而喻；中士进则若信，退则眩焉；下士信耳而不信目，其顽不可镌。李太白曰“但得醉中趣，勿为醒者传。”

其书法中宫紧缩，四角开张。瘦劲圆通，长划顿挫奇崛，撇捺穿插飘逸。

57岁三月至峡州改至舒州（属安徽）不就请求为郡官，闻苏轼卒于常州（属江苏）。58岁正月发荊州（属湖北），返家乡分宁探兄途经岳阳楼：

《雨中登岳阳楼望君山二首》

投荒万死鬓毛斑，生出瞿塘滟滪关。

未到江南先一笑，岳阳楼上对君山。

满川风雨独凭栏，绾结湘娥十二鬟。

可惜不当湖水面，银山堆里看青山。

译文：被远贬蛮荒之地历经万死，如今鬓发斑白，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获赦回归，活着走出瞿塘峡和滟预堆。今天还没有到江南地区就已经感到高兴，因为登上岳阳楼看到了美丽的君山。

在风雨中一个人登楼凭栏远望，看到远处君山起伏好像十二个绾起来的发髻。可惜我今天的角度不好，没有正好对着湖水。要不然就可以在风雨中透过洞庭湖水如银山迭起的大浪看到青青的君山。（图为涪翁岩之上）

59岁被陈举、赵挺之以《荆南承天院记》诬幸灾谤国之罪，太平州（安徽当涂）知州上任九天除名，羁管宜州（属广西）。于鄂州樊山雨夜僧舍写，为此阁取名松风阁，诗中张侯为张耒，将赴隔江黄州（与鄂州同属湖北）《松风阁诗》：

依山筑阁见平川，夜阑箕斗插屋椽。 我来名之意适然。老松魁梧数百年，斧斤所赦今参天。 风鸣娲皇五十弦，洗耳不须菩萨泉。 嘉三二子甚好贤，力贫买酒醉此筵。夜雨鸣廊到晓悬，相看不归卧僧毡。 泉枯石燥复潺湲，山川光辉为我妍。 野僧旱饥不能饘，晓见寒溪有炊烟。东坡道人已沉泉，张侯何时到眼前。 钓台惊涛可昼眠，怡亭看篆蛟龙缠。 安得此身脱拘挛，舟载诸友长周旋。

其书法风神洒荡，长波大撇，提顿起伏，一波三折，意韵十足，不减遒逸《兰亭》，直逼颜氏《祭侄》，堪称行书之精品。（图为涪翁楼）

《鄂州南楼书事》：

四顾山光接水光，凭栏十里芰荷香。

清风明月无人管，并作南楼一味凉。

译文：站在南楼上靠着栏杆向四周远望，只见山色和水色连接在一起，辽阔的水面上菱角、荷花盛开，飘来阵阵香气。清风明月没有人看管自由自在，月光融入清风从南面吹来，使人感到一片凉爽和惬意。12月自鄂州至贬所。（图为荔红亭）

60岁时兄黄大临到宜州探望。《虞美人宜州见梅》：

天涯也有江南信。梅破知春近。夜阑风细得香迟。不道晓来开遍、向南枝。

玉台弄粉花应妒。飘到眉心住。平生个里愿杯深。去国十年老尽、少年心。

译文：在宜州看到梅花开放，知道春天即将来临。夜尽时，迟迟闻不到梅花的香味，以为梅花还没有开放；早晨起来，才发现在面南的枝条上已开满了梅花，真是没有想到。女子在镜台前化妆，引起了梅花的羡妒，就飘落在她的眉心上。要在平常见到这种景象，便希望畅怀酣饮；现在就不同了，自从被贬离开汴京，十年来，那种青年人的情怀、兴致已经不存在了。（图为凝香榭）

雨中清风桥

61岁一月《宜阳别元明用觞字韵》与兄成永决：

霜须八十期同老，酌我仙人九酝觞。

明月湾头松老大，永思堂下草荒凉。

千林风雨莺求友，万里云天雁断行。

别夜不眠听鼠啮，非关春茗搅枯肠。

（图为静心园中一景山谷小憩）

妙墨亭

涪翁亭

1105年重阳节最后一首词《南乡子·诸将说封侯》：

诸将说封侯。短笛长歌独倚楼。万事尽随风雨去，休休。戏马台南金络头。

催酒莫迟留。酒味今秋似去秋。花向老人头上笑，羞羞。白发簪花不解愁。

译文：在诸将都谈论封侯之事的时候，我独倚高楼，和着竹笛放声长歌，这世间所有的事情，都随着风雨悄然而逝，刘裕在重阳登临戏马台与群臣宴会的盛景也一去不复返了。我们都不停的喝酒，酒味还是和去年的一样，一切好像都没有变，花在老人头上羞笑，白发簪花也不能消解我的忧愁。

20日后的一个秋雨天猝死。朝廷废除元祐党人禁令，诏令黄庭坚官复原职改任永州，而此时诏令还没来得及传到宜州。（图为吊黄楼）

黄庭坚的诗品、书品、人品，留给我们最宝贵的文化遗产，尽管除流杯池及山谷祠一部分，流杯池公园内其余建筑已不是古代遗存，但黄庭坚这一文化符号所承载的历史文化意义在宜宾越来越浓厚。（春雨中的吊黄楼）

流杯池东侧为涪翁岭，岭侧为涪翁祠，建于宋毁于元，现址改为丞相祠堂，也称山谷祠，祠前笔点丹池大石砚传为黄庭坚戎州讲学时所刻。

身在宜宾，近距离触摸这段历史，何其幸！

可以着汉服遥望催科山

可以定格又一段风景

可以将叠山理水纳入画境

可以与自然握手以期怡情

可以泡一盏茶与先贤对话

穿过时光与圣贤共饮～

致敬黄庭坚

（文献及实地考察整理，欠妥之处师友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