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徽州诗意田园

坑 · 爹

又下雨了，徽州。 一般，徽州下雨，雨下的都不会很大，也不会下的很激烈，这几乎，于我，已经成为了这些年在徽州生活的一个常识。 徽州下雨，很多时候，你可能只是发现，小巷里，或者某个已有些年代的正街上，当然，也可以是早已经叫不出名字的一段郊野古道，或一个几乎没有人行走了的老拱桥，那些不知道被多少双脚打磨过的一块一块的青石板，红石板，或其它什么石板，都早已经无声无息回光返照般熠熠生辉了。还有，你也只是发现，或许还是悄然发现，虽然有人打了伞在谨慎的前行，但伞，其实你也根本看不到有水滴会从伞沿上落下来……还有就是，如果你静下心来仔细观察，通常，那个打了伞，不慌不忙步姿缓慢前行的，基本上都是当地的女人。虽然旗袍秀腿早已无缘看到，但那把伞的里面，遮掩着的，依然是内心怀了某种调调的心气不低的女人。她们被标签为徽州女人。 徽州女人——很多人应该都知道。 从湖湘到南粤再到徽州，再到曾经各地游历的见识，我一直觉得，在人类这个大家庭的女性群落里，徽州女人，我觉得应该是唯一一个被单列为完全带了褒奖定义的一个特殊物种：“恬淡，低调，温和，持重，坚韧，不卑不亢，识大体还永远情商在线——特别懂得把其实没有什么实际用处的面子留给这个世界另外一个性情不一定那么稳定，大部分时候只是靠体能征服世界的物种——男人”。这是我对徽州女人的认知。徽州女人，这个世界上，恐怕也只是在这里，徽州，才唯一有了立个牌坊永垂千古的资格的。当然，被立了牌坊的，也一定是吃了天底下最多的苦的。 还是雨…… 无论从天气预报的界定与本地百姓的认知还是本人的判断还是大地的回应，的确，三月的徽州，是雨的活跃季了。万物，需要雨。 看雨，从那个事实上很是孤独的外婆身边的小外孙的身份开始，看雨，我就已经觉得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了。在美人窝的桃花江不远处的那个有点像现在的石际的小村，那个留下了我8年童年时光的日子里，我曾经看过无数的雨。但，记忆里，似乎都跟徽州的雨，有些差别。譬如，你先看那些无法计数的各种各样的树的树叶，尤其是那些长一些的瘦一些的树叶，譬如像松针那样的根本就不像叶的叶，它们的叶尖上都会有一颗晶莹剔透的水珠相依着……这是我小时候看雨没有觉得的。那个雨滴，虽然有点体量，但无论风让它左摇还是让它右摆，雨滴就是不肯掉下来，这会让你觉得有点神奇不过而兴奋。屋檐的瓦当上也是，有时候，雨滴会在瓦当上集结成一排，特别是如果遇到低温，雨滴就成为了一串精致的镶嵌在屋檐檐口的宝珠……好美。既纯粹又朴素还侘寂。 回想小时候，看雨，根本就没有去看这样的具体的内容，更不会带了某些情感。小时候看雨，只看雨滴击打在前面小水塘里的大小，看有没有起泡……小时候看雨，其实只是看了个寂寞。 南粤的雨也是。南粤生活20多年，当然也认识了南粤的雨。南粤的雨，从形上，经常是来无影去无踪。气势上，则是浩大有加。譬如开场一般都会乌云黑暗遮天蔽日，很快，则又是云开日出晴空万里。所以，我眼里的徽州的雨，还是与我曾经呆过见过的那些地方的雨会不同。 ——徽州下雨，有点佛系。 大多数的时候，徽州的雨，不管春雨，秋雨，还是夏雨，冬雨，雨，下的不光不大，不光不会很激烈，徽州的雨，还下的总是一副从容与自在的悠闲，偶尔，还带了点点纠结。其实，从容，悠闲自在包括纠结，都是我喜欢的一种态度。这是虽然对某些他人在乎的事情虽然放下了，但还对某些他人不在乎的事情还有顾及的一种态度。雨，比我经历的多呢。 徽州下雨了。 徽州的雨，你在很多的I时候，感觉雨都不是来滋润土地田野或来灌溉江湖河汊的。徽州的雨，你也很鲜少能感受到澎湃与昂扬的淋漓酣畅。徽州的雨，很多的时候，你会觉得就是既不那么正式，又不那么常规常态……徽州的雨，下的不仅是不紧不慢，徽州的雨，还可以东边下西边不下的任我东西的率真与随性，还可以上午下下午又躲太阳去了的那种我就是我的恣意与不羁……徽州的雨，下的爽呢。 另外，徽州的雨，我总感觉它到徽州来，是跟我有同样的一个使命的：徽州的雨，既然不为滋润不为灌溉不为蓄积，那，徽州的雨，就是为装点徽州的景色来的。也或许，徽州的雨，是为了了一厢不了情来的。你如果如我一般，虽然是半路来徽州，但一呆就是十年八年，你一定就会发现，徽州的雨，哪怕是细细密密的下了很长的时间，譬如一个半天，或一个整天，一个整天，或二个整天，雨，也既不会惊到山里的雀鸟，也不会打倒田间地头的庄稼。因为一旦雨停歇下来，雀鸟依然会欢歌笑语的喜庆一番，田间地头的庄稼依然还是朝气蓬勃挺拔如故。那种被雨掀了前面老王家菜园子里的篱笆，揭了隔壁老李家的屋顶之类的糟心事，在我在徽州的这些日子里，我还真的没有见到过。至此，我更坚定的相信：徽州的雨，就是专门来让徽州更美好的吧。 雨，其实也是可以下出情怀的。 还有，徽州，有雨的时候，风，当然也一定有的。或许是山与山，盆地接盆地的地域特色缘故，徽州的风，一般也不会很大。同样，风，也跟雨一样，往往也不会很激烈。不过，因为有风，雨，下的仿佛就有了依靠，就有了队形，再拔高一点，就是有了格局。譬如，因为有风的导引与约束，雨，就不会自顾自的相互完全陌路一般的直线而降了。因为有风，雨会变的团结，秩序，且温柔……弧线，曲线，再弧线，再曲线；旋转，飘逸，再旋转，更飘逸。……没事，你就看看雨呗。 下雨了。很多时候，我会独自蛰伏在某个有木窗台的窗前，会手捧一杯咖啡，尽情的去扮演给自己一个闲人的优越，或者，手只是干脆伸到彼此的袖子里，像个等待顾客的店小二一般，什么也不干，什么也不想，只是与雨相互打量。对望一下红尘，我们或许都觉得彼此无聊……哈哈哈。 徽州，下雨了。 因为风，雨，并没有下下来。有时候，你再观察，你会觉得，啊，好魔幻——因为，村里那些本来清晰可辨的马头墙，刚才还明明白白的可以遥遥相望的，却眼睁睁就一个一个看不见了……世界突然间，就变成了渺茫。而过一会，再看，刚才不见了的那些马头墙们，又清清晰晰，回来了。世界又明明白白，不渺茫了。还有——山与山，峦与峦，都动态了起来：可有可无，可圈可点，亦真亦幻……究竟是山在走还是你在走？你感觉，你玩了个漂移。看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看山还是山，见水还是水……是的，不用懵圈，这就是徽州，现在的下雨的时候，的徽州。 “烟雨徽州，诗意田园” 在我最初落地徽州的西溪南古村落的上空，昨晚，500架无人机飞出了这八个字。在举朋友圈一片欢腾之际，我耳边响起来一首歌，并且反反复复了好多遍。“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有人说中国的诗意一半在徽州，我赞同。浪漫与写意，雨在徽州，已经不止千年了。 无论你是汉装穿越还是旗袍加身还是现代婉约还是西服款款，你可以是游子归来，亦可以是故人重现……“你好，我，回来了。”恭喜你！ “徽州，是一种生活，是一种生活方式，更是一种生活理想”。哈哈，这不是名人名言，这是我经常说给朋友们听的。 （喜欢，点赞就好，请不要赠送花……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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