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思乡 草书习作

胥山人

书法：胥山人（忠民）

作诗：杨越岷

文稿：杨越岷

舒眉惟有中秋月，

晴空一片万颗星。

吾欲归里脍鲈魚，

爱听田歌传乡情。

乡思是人的一种美好情怀，是一种带着淡淡忧愁的心绪。当然，有时也会折磨人，甚至可以让人彻夜难眠。这种滋味，难以言说。无论是月光如水的夜晚，秋雨淅淅的夜晚，还是北风呼号的夜晚，这种叫做“乡思”的情绪便会悄悄爬上心头。

返城后，与家人朝夕相处，生活其乐融融。思念那种情绪在感情生活中渐渐淡化了。人到中年，父母相继去世，儿子外出读书，于是又有了那种牵肠挂肚的思绪。到了晚年妻子先我而去，不知不觉中成了空巢老人，我常常想念她，想念我们在老家生活的日子。

而今，迁居县城已近三十年，然而，那人，那事，那个地方，在脑海中永远挥之不去。塔湾街9号，那幢前街后河的小楼，还收藏着我的青春记忆，其中有辛酸，有苦涩，但更多的是温馨和甜蜜。而今，妻子早已走了，旧地重游时再也找不到回到家的感觉了。

2020年中秋节，哥哥、姐姐他们两对夫妻来，与我一起过中秋。那天我们在阳台上吃月饼、赏月亮。姐弟难得团聚于中秋之夜，谈天说地，兴致勃勃，但内心总有那种“遍插茱萸少一人”的缺憾。

那天晚上，我又梦见妻子了。她还是我刚认识时的那个样子，见了我照例会脸红。那是一种淡淡红晕，一般人是不易觉察到的，像是霞光映照的那种颜色，使得她原本白净的脸，变得更加动人心魄。我急忙问：“还好吗？”她说：“就是想你们、想家！”我想去拉她的手，但什么也没有摸到，她很快消失在一片霞光中……



原稿（手机拍摄）

后来我醒了，明晃晃的月亮仍挂在天空，柔和的月光照进了房间，我再也睡不着了。脑子里七想八想，都是以前的生活场景，都是发生在西塘老家的事情。我一直在想，家是什么，故乡又是什么？还不是朝夕相处的人，还不是曾经周旋过的生活圈子；还不是生于斯、长于斯的地方。但这一切，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亘古不变的就是空中的月亮。

它会勾起人们的思绪，让人想念家人，想念故乡；思念几近进入“非遗”名录的脍鲈鱼，思念渐行渐远的田歌，思念过去发生过的一切美好的东西。中秋节的月亮，会让我们相互思念，相互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