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罗巴的秋天(12)瓦杜兹和卢塞恩

一汪清水

文字原创：老愚

图片拍摄：一汪清水

　　记得几年前，我去瑞士苏黎世的时候，路上看见列支敦士登的路标，问道，到那儿有多远。瑞士的朋友告诉我，没多远了。不过他们有一首民歌：流浪汉啊，你要笔直的走，不然你就走到了别的国家。意义是，列支敦士登太小了。

　　列支敦士登是欧洲倒数第四大的国家，仅比梵蒂冈、摩纳哥、安道尔大一点儿，有160平方公里。如果它是四四方方的，长宽不到18公里，还不如济南市大。然而，它不会是四四方方的，狭长的落在阿尔卑斯的山区，大多数的土地都在山坡上。

　　据说，这些个小国都是历史形成的，风雨飘摇的。也许某一次重要的机会，让他们证明了他们国家存在的合理性和合法性，就生存下来了。如果我们的山东曲阜有一个鲁国，或陕西宝鸡边上有一个虢国，到现在还有国王，大臣的生存着，你不感到奇怪吗！

　　我们到了列支敦士登的首都瓦杜兹，商业政务都在一条步行街上。他们的国家内阁有五个人，除了首相是脱产的，其它四个大臣都是兼职的。这么少的人，并不妨碍列支敦士登的工业农业，金融商业都发展着，人们活得很舒服，也很富裕。

　　六年前，我们来的时候，街上除了我们一伙儿，没有其它中国人。一会儿，就这头走到那头了，无聊，赖在街上的咖啡屋喝卡布奇诺，才看到另一拨儿中国人大呼小叫的和市政厅前那三匹怪马照相。

　　今天，这里几乎成了中国人的世界，咖啡店、商店里挤满了中国人，名表店里售货员大概也是中国人，反正汉语说得很字正腔圆。

　　我们午餐买了一个单饼卷羊肉菜叶，里面有沙拉酱，和一大群中国人排了半天队。这样的饼在德国也就三、四欧，这儿十个瑞郎。没人求你买，也没人求你来，姜太公钓鱼，自己愿意才能上钩呢。

　　列支敦士登的邮票很出名，小时候我集邮的时候就在《集邮》杂志上看到过，据说是题材丰富，图案漂亮，印制精美。二战后，列支敦士登邮票的收入曾达到过生产总值的15%，邮票养活了他们。上次来的时候，专门去看了在瓦杜兹的集邮博物馆，有很多翔实的资料，早期欧洲的邮车，邮差。这次光忙着看大家买表了，竟忘了他们。

　　由此出境，前往瑞士卢塞恩。

　　卢塞恩是瑞士的一个很有名的城市，来瑞士旅游的人几乎都要来。

　　首先它有一个四洲森林湖，湖也很大，景色美丽，连接着周边的几个城市。

　　湖上有一个有顶子的桥，叫卡贝尔桥，历史悠久，有几百年了。自从美国人有了《廊桥遗梦》这本书，又有了《廊桥遗梦》的电影，弗朗西斯科丽和罗伯特金凯的故事，一次美丽的邂逅，叶芝的诗，跳舞，乡村音乐。好莱坞的大腕们又把这部电影演绎的无比煽情，催人泪下。这廊桥成了爱情的象征，有意义非凡了。

　　其实，这座桥真没什么看头，原本这座桥是和灯塔连接的。这座灯塔倒是卢塞恩的标志性建筑和历史见证，早先，卢塞恩不过是为四洲湖来往船只照亮的，德语卢塞恩就是灯的意思。后来是桥喧宾夺主了，上世纪90年代失了一把火，把桥烧了一半儿。几乎烧掉了卢塞恩人的聚宝盆，这不，现在又重新在修了。重新粘起来的古董也是古董，但不值钱了。

　　卢塞恩的城边上，有一段峭壁，一个石窝窝里雕刻了一个身上中了标枪的狮子。这就是“悲情的狮子”，是为了纪念那些在法国牺牲的雇佣军，为了保卫路十六的家，几百个瑞士雇佣军战士都战死了。那时候，瑞士刚独立不久，老百姓穷，许多年轻人不得不去别的国家当雇佣军谋生。

　　瑞士国家看着群山连绵，风景很好，但是矿藏资源却很匮乏。瑞士人把精力用在了精密、精细、和精准之上，国家的工业主要是精密机械、精细化工、精准仪表。当然，瑞士的手表是世界上首屈一指的。他们再也不用出去当雇佣军了。

　　卢塞恩还有一个美丽的邂逅故事，著名的作曲家瓦格纳在德国遇见了李斯特的女儿，一见钟情。但李斯特的女儿早已为人妻，丈夫是个奥地利的著名外交官。瓦格纳在认识路德维希二世之前，也混得不怎么样，插足人家家庭，真不是什么好事，只好跑到卢塞恩来躲起来。没想到，那李斯特的女儿倒是个痴情的女子，对瓦格纳十分倾心，扔下了当官的丈夫，也来到卢塞恩和瓦格纳生活在了一起。

　　瓦格纳和李斯特女儿的这一段生活过得很幸福，在卢塞恩，瓦格纳有了唯一的儿子，并在这儿创作了他的两部著名的歌剧《众神的黄昏》和《纽伦堡的诗人》。那个倒霉的外交官，后来一直当上了奥地利的首相。官运亨通，脑门却是绿油油的。李斯特的女儿也不后悔，陪伴着作曲家过着天天有音乐的生活。

　　许多作家来到过卢塞恩，美国的马克吐温，俄罗斯的列夫托尔斯泰，咱们中国的朱自清，他们都对卢塞恩赞不绝口，并写下过一些文章。

　　不过，我们今天玩得不够好，主要是买手表和看别人买手表了。那两个邂逅爱情故事的人，在笑我们呢。

　　本篇文字、图片原创于2015年10月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