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娇妻的追忆</p><p class="ql-block"> 上周一，顶立才子的娇妻赶了个大早，来到树山中学，为逝去的他清点遗物，只见办公桌上、床上、凳子上全是书，她一面装着书本，一面想着丈夫的曾经，寝室外面鸟儿在不停地叽叽喳喳，晨风也习习拂面，吹开了秦观那篇《江城子-西城杨柳弄春柔》：一句“碧野朱桥当日事，人不见，水空流。”回顾李清照的“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p><p class="ql-block"> 此情此景，泪水止不住往下流，再看下一行：“便作春江都是泪，流不尽，许多愁。”唉！触目伤怀再次潸然：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p><p class="ql-block"> 娇妻想起离别时的忧伤，眼泪很难收回一一还记得当年一个高高瘦瘦的帅气而阳光的黝黑小子，骑着自行车来接我去杉山学校，一路颠簸，我们一同赏着绿水青山，默默地没有说一句话，很快到了目的地，绿色的原野，古老的桥是我们依惜的情形。而如今你不在，只有小溪流的水在孤独地流着。</p> <p class="ql-block"> 娇妻回味往事</p><p class="ql-block"> 每天清晨，你都会在校园的操场上打球，再回到房间里弹琴。第二年，我们恋爱了，后来，我们有了共同的爱情结晶一一李弘毅，三口之家，其乐融融，再后来我们有了自己的房子……</p><p class="ql-block"> 一路拼搏，苦日子熬过去了，好日子来临啦，而你却病了一一右肺腺癌，晴天霹雳！用最好的药、最先进的治疗方案都挽不回你的生命，我跺脚，我嚎啕，我恸哭都于事无补，徒劳！最多的节哀顺便都弥补不了我失去最爱的你的痛苦！</p><p class="ql-block"> 我不信！生命如此脆弱？留下我孤零零一个，一个人的旅行，只能背着行囊踽踽独行于远方。</p><p class="ql-block">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想忘却？谈何容易！兴许会是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p> <p class="ql-block"> 追悼会上</p><p class="ql-block"> 校长接到李顶立才子逝去的噩耗，题词“君失最爱我失兄，从此把酒少一人，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在追悼会上发言，校长眼中的清泪，顺着眼眶猝不及防地滑落。</p><p class="ql-block"> 同事中有远道而来的退休教师，各个学校都有代表；有的纷纷题挽词，有的在劝说其妻儿；还有的在诉说才子的敏捷思维，同事说他文思泉涌。有一次，同事班上期中考试成绩不怎么理想，才子自荐给其出谋划策，利用班会题写对联“莫道昨日风雨晦，且看明朝彩霞红。”以此鼓励学生，激起斗志。 </p><p class="ql-block"> 他的同窗闻晓这事，个个放下手中的活，前来吊唁；他的学生们在他师母的微信里获悉到老师的离世，分别从四面八方奔聚而来为的是送他一程，也有派代表奔丧参加追悼会来了；他那些徒弟们得知后，个个泪如泉涌。</p><p class="ql-block"> 想着顶立才子的谆谆教导，从无功利之心，无利己之意：两次评中高职称，都被刷下来了，而他的效果和他不凡的演讲都是堪称楷模的，可还是无望，可他不以己悲。</p><p class="ql-block"> 一群教师骨干脱颖而出，源于顶立才子的教导，殊不知徒弟们的才艺与教育教学能力都是所在学校的中坚，他们讲课的艺术、组织教学的幽默风趣，以至于对学问的追求，效果的突出，虽然不是登峰造极，可也算是同龄人中无与伦比了。</p><p class="ql-block"> 才子教导徒弟们的那一套又一套方法，某某小字辈参加才艺比赛，乡里的决赛第一，教物理五年，经乡统考，二十次考试考评仅有一次是第二名，其余都是乡第一名(当然教兄弟班会是第一、和第二）。</p><p class="ql-block"> 还有那些亲朋好友、邻居们，无不为之感动而伤心恸哭。我在想：李顶立老师所有的付出都是为了成全别人，这种人算是圣人了，做一个圣人可以成全他人，可成全不了自己啊，因为春风不度玉门关。他自己总会说：“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孩子们都在进步呢，有人进步便安好。”</p> <p class="ql-block">下面是李顶立老师的一个学生代表在他灵柩前的声声泪、阵阵痛：</p><p class="ql-block">尊敬的各位领导、老师、各位亲朋好友、各位来宾们:</p><p class="ql-block">大家好！</p><p class="ql-block">敬爱的李老师:</p><p class="ql-block"> 我是您的学生——匡可，突闻您去世的噩耗，是在3月8号上午，如晴天一霹雳，久久回不过神来，内心震荡不已，直到现在，我仍不能相信，这么可敬可亲又可爱的您真的就这样离去了？我悲愤苍天如此不公，又怨恨自己无能为力，此刻站到老师灵前想说的话太多又如鲠在喉，太多太多的谢谢，太多太多的对不起！</p><p class="ql-block"> 李老师，您是我这一生中最为敬爱的老师，虽然您仅仅教了我一年的历史，又即便是您是父亲一样打我最多的老师，而我现在真的多想再讨一顿打啊。</p><p class="ql-block"> 李老师，您上课从来不带书，总是提着那个已经发黄的大水杯，踏着上课的铃声，慢悠悠地走进教室，中气十足的喊上一句“上课!”，随后咧嘴一笑，滔滔不绝地讲起课来。</p><p class="ql-block"> 同学们很自然地被您引领，最喜欢听您讲课，个个正襟危坐、全神贯注，也不知道您这老头哪来那么大的魅力，我们是在您的课堂里，穿越了古今中外，了解到繁荣兴衰，知晓各朝逸事。 </p><p class="ql-block"> 在您的课堂中，我们了解到何谓家国天下，何为国耻国恨，那一幕幕宛若昨日，课堂上，您是如此的博学多才，引经据典而又口若悬河。</p><p class="ql-block"> 课堂下，您又有一副老顽童的模样，与我们玩笑嬉戏，有时还成了我们的知心大哥哥，我那时调皮、捣蛋、叛逆，其他老师都抚眉头疼，几欲要放弃我，是您的谆谆教诲、是您的耐心引导。</p><p class="ql-block"> 有好几回是您喊我到教室外面，抚着我的头，站在栏杆上谈天;又有多少次是您喊我到办公室，耐心地一个一个纠正错题。那个时候您总是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揪着我的衣领或者提着我的脖颈，那时好疼，我老是说您是一个凶老师，其实在我心里却充满了感激，谢谢您，我的老师！</p> <p class="ql-block"> 初三毕业，我考上了师范，您喝了点小酒，拍着我的肩膀对我说:“好样的，好好地读，早点回来。”四年学成归来要实习了，碰上您，您还是那标准的咧嘴一笑，相互询问了近况，您还是那句亲切的话:“匡可啊，早点回来，趁着我这把老骨头还没硬，尚且做你的师傅带你两年”。</p><p class="ql-block"> 而如今我回来了，见着您了，却全然不知您病了，可您还是笑着跟我说:“匡可回来了？回来就好。”可是为什么我回来了您却离我而去了呢？说好了您要做我的师傅的啊？</p><p class="ql-block"> 我真的后悔没能听您的话，没早点回来，甚至没有去看看您，对不起，我的老师！</p><p class="ql-block"> 点点滴滴浮上心头，您的好我们都记得。仙人已过蓬莱阁，德范犹香启后人，我们的李老师幽默风趣，我们的李老师真诚温厚，我们的李老师是名符其实的顶天立地！我今生有缘成为您的学生，大家将永远念着您的好，下辈子愿再做您的学生，您一路走好！</p><p class="ql-block"> 学生匡可的发言，不仅仅代表她一个人对顶立才子的解读，其实其他几千弟子们还有说不完的情愫，下面就是学生惊闻最敬爱的李顶立老师去世之时的倾诉。</p> <p class="ql-block"> 呜呼！你的离世，令人最是难忘：难忘你那昂首挺身、傲娇而可爱的情形；难忘你奔跑在篮球场上，健步如牛的身影；难忘你那咧嘴一笑的可爱之样；更难忘你提着个蓝色的水壶，走向教室的从容。</p><p class="ql-block"> 顶立弟弟，与你有过太多的接触，也聚积着太多的不舍！你永远活在我的心里，我完全不相信你离开了大家！难道你忘了姐与你的约定？自驾游走遍全国各地的名胜古迹，观后你吟诗作篇给我鉴赏？还忘了你答应帮我改稿？忘了携娇妻共赏我家门前的花花草草？忘了与你家人享受着天伦之乐？你应该知晓大家对你有一千万个不舍。</p><p class="ql-block"> 呜呜呜呜……！顶立，一路走好！到天国没有病魔，只有欢乐！</p><p class="ql-block"> 别忘了，给爱妻一个交代一一她现在是“结发行事君，慊慊心意关。明知边地苦，贱妾何能久自全？”爱妻为了你已经是“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了。给她托个梦留个念想，知道吗？</p> <p class="ql-block"> 呜呼！他这一离去，教育界失去了一位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人师，我们同事失却了一位专为他人解难的才子，年轻教师们失却一位顶级师傅，学生们呢，将永远失去了一个平易近人幽默风趣的大师！</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作者 ／ 罗西城 ／ 插图 ／网络／ 自拍</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