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文/郑学章</p> <p class="ql-block">我和王汉斌的家相距大约5公里左右,在同一个公社。1973年,我在大岭中学读初中一年级,同年级有两个班,王汉斌和我不在一个班,虽然相互认识,但没有说过话,我升初二后对他似乎没什么印象了。直到几年后,得知他和我一样成为民办教师,相见过两次,他还是那样皮肤较黑,比较英俊,中等以上身高,眼睛很亮,说话比较硬气,穿着一般,样式稍稍有点时髦,他的美声歌唱的好。我们依然没有什么交往,感觉他比较活跃,经常和下放的知识青年与社会青年在一起玩的火热。</p><p class="ql-block"> 1978年9月的一天,我在学校上课时收到了荆州地区农业机械化学校(简称荆州机校)的录取通知书,10月的一天,哥哥送我到县城车站,遇到了王汉斌,他也是被这所学校录取了,由他的叔叔送到车站,我们两人带着被子等行李乘车到荆州,在车上遇到的还有燕窝的陈炳才,后来我们三人都分到了同一个班,车到东荆河白庙大桥附近,又有一个被录取的同学罗雄凯上了车,到荆州后,学校迎接新生的车将我们接到了西门外两公里的学校,印象最深的是洪湖籍李建新老师接待了我们,安排好了住宿和有关生活。我和王汉斌被编到三班一组,和组里其他10人住在同一个寝室。</p><p class="ql-block">王汉斌学习精神不属于刻苦钻研的那种,但成绩较好,性情开朗,和同班同学们甚至其他三个班的部分同学及老师关系都相处不错,用后来的话来说,他比较阳光,生活热情高,是性情中人。我们有时一起进城,跑遍了荆州和沙市的每一条街,凭着国家每月发放的10元生活费不必为生活发愁,学习也好,业余生活也好,那是一段快乐、上进的时光。在一次体育课上,百米长跑时,王汉斌摔跤碰破了上嘴唇,我们当时把他送到附近的江陵砖瓦厂医务室,伤口被缝补了十多针,这是他在校期间较慘的一次,他的伤在我们的护理下渐渐痊愈了,没有留下疤痕,记得当时王汉斌的眼神和言辞流露出对同学们深情的感谢,以后又多次提起。其实,我非常感谢王汉斌对我的一些帮助,在校期间,我曾患过头癣,他多次帮我理发,解决了我不便在外理发的问题。</p><p class="ql-block">放寒暑假时,我和王汉斌有时结伴而归,有一年的寒假还一起到沔阳胡场梁爱军同学家里过了两天,一起帮忙打芦席,我们在中学时期就开始打芦席,在同学家我和王汉斌打芦席的手艺有了一个表现的机会,每天可以打好几条芦席,当然我们还是以玩为主,在同学家混吃混喝,同组同学黄志华家在胡场街道,也接我们吃过饭,几个同学玩的非常开心。</p><p class="ql-block">在校三年的最后一个学期,我们先后在运粮湖农场和大沙湖实习,我和王汉斌都在一起,他的实践能力较强,掌握操作技巧较快,他总是能够在团队中创造一些快乐,他从来不玩弄心机,单纯朴实,同学们都乐意和他在一起谈笑、做事、玩耍,那段时间,也是我们一段美好的时光。</p><p class="ql-block">毕业后的第四年,王汉斌和我先后由农机部门转行到行政部门,在同一个区工作,几年后,我们又先后进城在同一个机关单位上班。我们之间始终保留着一份深深的同学情,人情往来从不间断,同学聚会等活动也一同参加,工作上关键时能鼎力相助,人缘关系上也能相互引荐。我们同事30年,直到王汉斌不幸去世。</p><p class="ql-block"> 2014年10月,王汉斌因患肝病再次住院,我们荆州机校洪湖的同学一行前往武汉同济医院看望他,尽管他得知自己癌细胞扩散,被医生判定只有三个月时间了,但他表现并不悲观,显得开朗豁达,说话时往往露出笑容,仿佛身体没事似的,一般人是不会达到这种境界的。三个月后,王汉斌转回洪湖中医院保守治疗,我们几个同学又去看望他,他还是那样目光有神、谈笑风生,和我握手时,我感觉到他比平时的力度要大,我看着他悄悄流露出的依依不舍,感觉他这是想象和我最后的告别!我有了流泪的冲动,却还是平静的说:“好好养病,早日康复!改日再来看你!”他看着我的眼睛说:“谢谢老同学们!多谢了!”2015年3月31日,王汉斌与世长辞,享年57岁,我和也是同事的荆州机校的同学魏银海第一时间赶到洪湖中医院,全程协助办理王汉斌的丧事,一路抬棺、乘车到殡仪馆,陪送骨灰盒到王汉斌的老家,老家的乡亲为他摆了三里长的鞭炮,燃放中响声震天,连绵不断,也催出了我强忍的眼泪,心里说到:”老同学,一路走好!”</p><p class="ql-block">如今,王汉斌离开我们整整六年了,今年又是荆州机校毕业40周年之际,老同学们回想当年的同学情谊多方联系,重新取得了联系,全班50人走了四人,同学们无不为他们悲痛、惋惜。我们惟有珍惜昔日的同学情,惟有保存那份美好的回忆,才是对王汉斌等逝去的同学最好的告慰!</p><p class="ql-block"> 2021,4,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