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连载十五</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在这厂里的鼎盛时期,我个人却又真真切切地迂到了一些危机。首先是工作上、事业上的危机。原来,那个部队转业新来的书记洪德胜竟是个非常保守、非常古板甚至有些过左的人。他分管政工科、广播室后虽然对我的工作基本肯定,但对我个人生活却多有干涉,比如,不许广播室人来人往,尤其不允许男男女女厮混在一起(后来才得知,他对邓华良、万桃红等人非常看不惯)。还有,对广播工作也管得很细,比如所有稿件都要经他仔细审阅、签字后才能入播,播放唱片要慎重、不能太随意,要把政治要求放在第一位,对那些卿卿我我、恩恩爱爱的歌曲最好不要播放,比如《康定情歌》《蝴蝶泉边》之类,而应多播放些慷慨激昂、充满革命豪情的歌曲,等等。这样一来,我感觉自己的手脚受到捆绑一样,浑身很不自在,也很不自由。说实话,他对我个人倒是挺关心的,比如组织问题、恋爱问题等等都会经常问问,另外,他家烧了一点好菜也会叫我过去吃饭(厂食堂晚上一般是没什么菜的),但我就是与他近亲不起来,有很多事就是不愿与他说,大概也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或叫话不投机半句多吧。过了一段时间,我原先的工作热情渐渐消退了,本厂的稿件也渐渐越播越少了。他文化程度低,年岁也大了,审一个稿件要大半天,有些赶时效的稿件经他一压一审就过了最佳时效,而且有时还改得语句不畅、文理不通,我简直就不愿读了。在这种情况下,我只要一不顺心、稍没情绪便一转了之(转播中央台、江西台等),自己也乐得轻松,只是自己广播事业的滿腔热情、美好理想也就慢慢被他消磨殆尽。更可悲的是,他对我的细微变化虽然有所感觉,但估计他一直都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这样,因为他长期在部队工作,而部队思想工作肯定相对简单,多半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且当兵的一般三、五年也就退伍了,哪有地方这么复杂?他根本就未找到在地方上做工作的有效方法,或者根本就未深入地去想过这一问题,只管想当然地按自己的固有摸式去做而已,哪想到我会那么难受,继而又开始心有不安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其次,个人感情也出现危机。常娥与我虽不叫谈恋爱,但关系如胶似漆则是肯定的,完全可以解感情饥渴,甚至一定程度上存有感情依恋。然而,这种关系岂能长久?果然有一天,她有气无力地对我说:“我那对像马上毕业了,而且他说回来后先把我弄回城去读师范,然后就马上结婚。”我听后情绪极度沮丧,尽管心里一直知道这是迟早的事,但一旦来到面前仍然非常排斥,既很烦,又不知怎么办。无奈之下,我又将此事与吳志刚、候小红商量。其时,候小红已经谈了对像,是黄书记牵的线,一个干部家的子弟,在处世“资历”上便先我们一步,她就更可以大姐自居了:“我说你这叫个什么事?早就叫你要头脑清醒,关系理清,瞧,麻烦来了吧,痛苦来了吧!”志刚则说:“常娥这人岂是一时可理得清、剪得断的?我理解志彬的感情和煎熬。”候小红听后更来气了,又冲着志刚吼道:“还有你,自己不正经谈恋爱,还撺掇着志彬这么粘粘糊糊、不明不白地与人处着,也不想想将来怎么办!”我不知是想要护着志刚还是心里烦燥,忍不住回敬她道:“好了,红姐!你也不要只管训斥我们了,现在就你是领导,我找你是想让你想想办法、拿拿主意的!”这话倒一下把她噎住了,因为这不仅无意中将了她一军,而且也确实是存有渊缘的。想当初,她对政治几乎是一张白纸,就连入党申请书还是我教她怎么写的,只是她还算有灵性,也肯学,加上黄书记看好,才一步步走上中层领导岗位(其时已是团委书记兼妇委会副主任)。也许是当领导已有些经验了,她听我回敬后虽怔了一下,但马上就回过神来对我说:“现在无论对常娥来讲还是对你来讲,甚至对两家来讲,都要尽快做个了断。她不是已戴了那男人的手表吗?你也买一块送她,她接受则成,不接受则罢,反正你还没手表,只当给自己买了。这事没有办法,只能一试可否,做个了断,即便不成也是长痛不如短痛。”我虽觉得这样做并不理想,并且估计也难,但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我看着吳志刚,他也看着我不置可否,估计想法与我也差不多。</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当时买手表还要票,我想办法弄了一张,然后买了一块正宗的上海牌手表,就着一个星期天便到她家去了。其时她正好在家,看见我到来先是一阵惊喜,旋即又暗淡了下来,但还是将我引入她房间,淡淡地问道:“有事吗?”我也不说话,只是将手表往她面前一放:“现在我们也没什么好犹豫的,我决心已下,你赶紧作个决断吧!”她见我突然来这么一下,很是震惊,旋即又哀求我说:“请你别这么逼我,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已没有时间了,你不是说他马上就要毕业并回来了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是呀,我就是想等他回来与他说这事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你至少可先与我明确态度,然后我们一起想办法与他了断啊。”她见我如此意决并步步紧逼,眼泪唰地一下就涌了出来,然后就伏在叠好的被子上,身体不断地抽搐着。我见状与我预想的差不多,知道她很难,即便与那人没什么感情,但涉及到自己的名声,还涉及到自己现实的命运、前途,要做决断绝非易事,而且除了我还没有任何人可以商量,她怎么回答我?更关键的是,她即便下决心与那人摊牌,那人是什么态度她也拿不准啊,一旦闹将起来又会是个什么样的难堪结局,这一切都是未知数!唉,我都为她感到作难,更别说她还只是个二十刚出头的弱女子!想到这里,我开始为自己的自私感到羞愧!唉,算了吧,男子汉大丈夫,要拿得起放得下,遇事更应该多为别人着想……回头再看看还伏在被子上抽搐的她,我只好轻轻地说:“常娥,你也别犯难了,我理解你,就将我们彼此的爱恋永藏心底吧。“说完,我拿起手表转身就往外走。她起先大概一心伤心去了,仍然一动不动,估计等反应过来我已走出她家很远才起身,因我听到她急忙追出门的脚步,然后又听到她在我身后叫着:“志彬,你等一下!凡志彬一一你听我说一一”我没有回头,只举起右手朝后挥了挥:“再见了,你回去吧,祝你幸福一一!”然后加快步伐大步流星地走了。感觉中,我身后的她一直伤痛地、怔怔地看着我的离去,直至在她视线中渐渐消失……(上半部分完。另,其中有两篇一直未进话题,估计有不少人未看到,拟在近期内重新发布,敬请关注。)</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作者简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徐祖彬,男,祖藉江西奉新,1952年出生,老三届知青。1971年上调后,先后从事农村放映、工厂政工、学校老师、银行宣传、工会等工作。从小酷爱写作,参加工作后写有大量文章及作品,并多次获奖。1985年首届中文电大毕业。最近几年一直在倾心创作自传体纪实文学《"凡鸟"飞歌》,其中之一《青涩的知青岁月》(下放篇)已完成,之二《成长的辛欣年华》(工厂篇》也即将完成。后面还有中行篇、退休篇正在积极酝酿中。</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作者寄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2px;">如读者对拙作还比较看好的话,请在看完点赞点评后广为转发分享为荷,谢谢!</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图片提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1, 1, 1);">均来自网络</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