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印讲义</p><p class="ql-block">几十年前的校园生活,现在想想,仍然回味无穷。校园生活的每个瞬间都值得回忆:哨声阵阵催人起的早操,馒头就咸菜而又吃的津津有味的早餐,谈笑风生、笛声悠扬的宿舍……也正是这一个个的瞬间,构成了一幅幅绚丽多彩的校园生活画卷。</p><p class="ql-block">七八年十月,我们这帮莘莘学子,乘着改革开放的东风,带着家人的殷殷嘱托,胸装报效祖国的壮志,信心满满的跨入了淄博师范博山校区的大门,开启了紧张而有秩序的两年求学之旅。我们这届师范生,正值百废待兴国家急需人才时招生的。但是,当时使用的教材,是文革后期复课闹革命的产物,远远落后于飞速发展的形势的需要。没有先进的内容详实的教材,不可能培养出与之相适应的人才。</p><p class="ql-block">“巧妇难为无米之炊”。</p><p class="ql-block">鉴于教材落后、短期内也无法改变教材现状的实际情况,学校领导、老师不等不靠,也没有照搬教材,而是积极想办法解决教材滞后的问题。“印讲义”,应运而生,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教材浅显的缺陷。</p><p class="ql-block">“印讲义”,就是把腊纸铺在钢板上,用专门刻字的铁笔刻好。钢板的两面,一面是布纹,另一面是斜文。有的喜欢用布纹,有的喜欢用斜文。布纹用于刻横平竖直的仿宋字,适合刻文字,我喜欢用布纹,我的仿宋字,就是那时刻板练出来的。最多的时候我一天刻到八张腊纸。斜文用于手写体,刻起来速度快些,适合刻理科内容,字母数字之类的。喜欢用斜文的多些。那时都争着刻理科的内容,因为用时少刻得快。刻板时,用力要均匀、适度。用力过大,容易把腊纸刻坏,印不了几張腊纸就废掉,造成浪费;过小,印出来的讲义不清楚。印出来的讲义,既清楚,又印的数量最大化,刻印水平就是“电线杆上挂水壶”高水平。当然,管着油印的也要配合好。油印和刻板一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一项“技术活”。放油墨,要适量,放少了,印不清楚,多了,腊纸坏得快。用滚子推油墨,要注意两点,一是要推平,不能推斜了,一斜,腊纸就出现褶皱,二是用力要均匀。在油印机上放白纸也有讲究,过厚过薄都不好,大约一厘米厚为宜。好在油印组的同学大多干过民师,以前接触过这活。干起来比较得心应手。</p><p class="ql-block">那时各班都成立了油印小组。成员包括刻板的、油印的、装订的。当然,提供资料由我们的老师负责,老师们也很辛苦,得精心挑选内容。这样,形成了一套分工协作、流水作业、环环相扣的操作程序。最后一道工序是装订成册,印好的讲义,按页码排好顺序并排列整齐,用订书机订好。有时厚点,有时薄点,象书稿一样。有些练习题也不用装订,在上课前直接散发到同学们手中。为了按时完成印讲义任务,不耽误上课用,油印小组的同学们,发扬艰苦奋斗的精神,不怕吃苦受累,不计报酬。(为鼓励同学们,那时刻一张腊纸,学校给八角钱的报酬。学校也很穷。当然,没有报酬也照样完成。)有时顾不上周末、课余时间的休息,甚至还要挑灯夜战。油墨异味很重,有时手上、衣服上难免沾上油墨,半天洗不掉,必须借助汽油才能洗干净。这些,同学们都毫无怨言,仍然按时完成任务。“印讲义”,同学们付出了很多,但也得到了锻炼和提高。写到这里,我忽然想到,之前发表的《难忘的中师岁月》里有几句顺口溜写这事,现在重发一下:</p><p class="ql-block">那时教材太浅显,</p><p class="ql-block">无法满足课需要。</p><p class="ql-block">拓宽加深知识面,</p><p class="ql-block">自印讲义当书稿。</p><p class="ql-block">有时不误上课用,</p><p class="ql-block">刻板油印夜苦熬。</p><p class="ql-block">两手沾墨异味重,</p><p class="ql-block">毫无怨言无牢骚。</p><p class="ql-block">艰苦奋斗精神赞,</p><p class="ql-block">这段经历忘不掉。</p><p class="ql-block">“印讲义”,事虽小,但体现了一种“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精神。这种精神,以至于在毕业后的许多年里,发扬光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