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朋友圈总是先知先觉。</p><p class="ql-block"> 春,也不例外。</p><p class="ql-block"> 最先出现的是荠菜。荠菜这种野菜很是顽强。过完年,立春后,就能挖荠菜了,不过,此时寻找它还是需要眼力的。择去大量枯叶,就只剩中间萌发的点点近乎褐色的小叶,极不容易分辨。所以,吃根是主要的。时节再往前推进一点,荠菜的新叶就多了起来,颜色也变绿了,它的叶片呈叶羽状分裂,带粗犷的锯齿状,不整齐,叶两面生有单一或分枝的细柔毛,比先前容易分辨了,也是鲜嫩好吃的时候。一棵春天里的芽葱,一把荠菜,多一些的纯正花生油,拌在一起,烙个煎饼,就是绝佳的美食。时间再前进一点,荠菜开花了,是米粒般的白色小花,微风中摇摇动动,这时的荠菜就老了,口感也差很多。从鲜嫩好吃到开花变老,用不了多长时间,稍不留神就会错过,只得来年再吃。</p> <p class="ql-block"> 之后是杏花。杏花远看白白的,靠近了才发现花瓣顶端有一圈若隐若现的胭脂粉,粉中透红,白里红润,如少女之面。一朵朵杏花清逸玲珑,俏立枝头,不受约束,不受限制,恣意开放。</p><p class="ql-block"> 自古以来,杏花深为文人墨客所喜好。“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道出了江南春意的极致;“日日春光斗日光,山城斜路杏花香”是一路花香四溢和难以言状的缭乱心绪;“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是孤寂伤感后的慰籍;“那年杏花微雨,你说你是果郡王,可能从一开始便是错的吧!”是剧中有情人的情爱错付。</p><p class="ql-block"> 我曾傻傻地分不清杏花和桃花,分不清样子,分不清开放的时节,以至于前几天还在反反复复地问,现在开的是杏花吗?好在老公颇有耐心,反反复复确定地告诉我:是的,是杏花。想起了老家院子里那棵很大的杏树,此时的它应该一树繁花了吧?我能想象出它身着盛装的模样,也似乎嗅到了它的花香,终究还是没能走到它的身旁。不去欣赏它的美丽,却按时收割它的果子,真是极不道德的事。</p> <p class="ql-block"> 玉兰也在此时绽放。玉兰树形优美,有君子之姿。玉兰花有白,有紫,白的高洁,紫的艳丽,但都不失优雅。我十分惦念实验小学东教学楼花池的那一棵高大的开紫花的玉兰树,每到这时,一有空闲,我就会来到树下仰头细看,那么高雅脱俗的花儿玉立枝头,满树都是,一个叶子也没有,一阵风拂过,就像展翅欲飞的蝴蝶,神奇又美好。然而,不必惦念,突然发现现在的学校有好多棵玉兰树,高大的,矮小的,白的,紫的……心里不由得高兴起来,我甚至不用再仰望。矮小的那几棵,可以绕着树旁尽情观赏,能数出它有几片花瓣,能看清它颜色的细微变化,能记住它花蕊的形状姿态,可我从来不去触摸它,生怕玷污了它高洁的灵魂。</p><p class="ql-block"> 惊喜地发现前面花坛里有两棵并排而立的玉兰树。同样的高大挺拔,一白一紫,白的繁花绽放,紫的满树花苞,好似情侣,又似姐妹。</p><p class="ql-block"> 舒婷《致橡树》里写道:</p><p class="ql-block">“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p><p class="ql-block">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p><p class="ql-block">根,紧握在地下;</p><p class="ql-block">叶,相触在云里。</p><p class="ql-block">每一阵风过,</p><p class="ql-block">我们都互相致意,</p><p class="ql-block">但没有人,</p><p class="ql-block">听懂我们的言语。”</p><p class="ql-block"> 此时,用在这里再合适不过了。</p> <p class="ql-block"> 圈里的荠菜、杏花也罢,校园里的玉兰也好,总归没有枉费了春的盛景。数数日子,算算节气,留给春天的时间不多了,还是期盼卸下这一身的纷纷扰扰,去赶赴一场轰轰烈烈的春的约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