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挪威(北欧游之四)

贺木春

由于五天后还要回到斯德哥尔摩,并从这里飞回北京,所以今天在斯德哥尔摩只是就近参观了瑞典王宫和诺贝尔文学奖评奖的地方,然后直接启程前往挪威的奥斯陆和松恩峡湾,这是一段长距离的穿越之旅,相信最美的风景应该在前方。 这里曾是瑞典最早的证券交易所,现在是瑞典文学院,每年的诺贝尔文学奖就是从这里评出的。 方尖碑本是古埃及人对太阳神崇拜的产物,罗马人入侵后曾抢走不少并把它们竖立在罗马等欧洲城市,成为基督教征服其他宗教的象征。斯德哥尔摩王宫广场的这一座方尖碑是为纪念瑞典和俄罗斯争夺波罗的海出海口的战争而建立的。 诺贝尔在瑞典住过不少年,不知王宫广场边的这条古老的小巷他是不是曾经走过。 汽车驶离斯德哥尔摩以后,车窗外的景观立马从各种古老的城市建筑转换为北欧特有的平原模式——要么是大片大片笔直挺拨的森林,要么是一两栋小木屋点缀在美得令人心醉的草场里湖泊边,要么两者相生相伴一直延伸到远处的天际线,而天空是一种明朗而清脆的蓝,半透明的质感犹如阳光下的薄冰。也许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景致吧,我早起的倦意顿时荡然无存,举着相机的手根本放不下来。“移步便是风景”,不记得这是哪位古人说的了,对今人而言坐在风驰电掣的车里看风景会不会更契合呢? 图中的白色圆筒状物体是打成捆的干草,作饲料用的。北欧由于气候的原因,加之土层较薄,大部分地方无法种植小麦、大麦等农作物,因此看似麦子的大片田地实际上种的都是牧草。 车行一个多小时,到达诺贝尔曾经住过的白桦山庄,这里不仅有诺贝尔的生平纪念馆,还有他曾经住过的房子和用来做试验的工厂,不少诺贝尔奖获得者在参观完这里后还种下了一些树木作为纪念。 离白桦山庄不远就是北欧最大的湖泊维纳恩湖,5500平方公里的水面让它看上去一眼望不到头,也许是景致、天气和心情都太好的缘故,站在湖边的我们全被它的美震撼到说不出话来。是的,语言真的无法形容,就让照片来说话吧。 在维纳思湖边我们还有一个收获,在一对瑞典父子经营的餐馆里,我们吃到了一星期来最舒服的一餐饭。这对父子从未去过中国,仅靠网上的菜谱和与中国游客的交流,居然做饭菜水平超过了一路上所有吃过的由中国人开办的中餐馆,这让我想起了毛爹爹的那句话,世界上最怕的就是“认真”二字,凡事只要用心和认真,总会有所收获。这不,外国友人这榜样就放在这儿。 其实,这也是旅行的乐趣,即使每个人看着相同的风景,走着相同的路,但体验和感受却不会完全相同,有人看到的是风景的美,有人看到的是人性的美,有人眼中的风花雪月是赏心乐事,有人眼中的风花雪月是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但不管怎样,每个人都会有属于自己的心灵悸动的瞬间,哪怕只是匆匆旅途中一个陌生人暖暖的微笑或回眸…… 由于路上耽误了很多时间,我们已经无法赶到松恩峡湾的附近,为方便行程,决定今晚住到离挪威首都奥斯陆四十公里的一个叫德拉门(Drammen)小镇,说是小镇,其实只是相对我们中国而言,它虽然只有6万多人口,但却是挪威的第九大城市。吃完晚饭已到当地时间快十点,但天空依然很明亮,和五六点钟没有什么区别(小镇的照片都是在这个时段拍的)。 这几天的旅行养成了一个好习惯,每到一个地方,不管再晚也要在住的地方四处逛逛,这种没有目标的随便走走,能让你在奔波的浮躁中安静下来,用心去体会当地人不一样和不加修饰的某些生活细节。 这是德拉门的火车站,看到挪威文火车站的拼写与英文的不同了吗? 林业估计是工业化以前挪威经济的支柱产业,这尊青铜雕像表现的就是一个林业工人用长钩归拢木头的场景。 花了一个多小时把德拉门能走的桥都走了一遍,这些桥可以说完全体现了欧洲人的特点,简洁、大方、实用又不失美观,在夕阳的映衬下,每一座桥都是小镇一道独特的风景。 和中国相比北欧街头的公园面积都不大,但设计独具匠心,尤其对局部的处理十分用心,每一个小品都非常有画面感,给人以一种温馨的家庭庭院般的感觉。 当然,我最欣赏和羡慕的还是北欧人的生活态度,不管是瑞典人、丹麦人还是挪威人,无一例外都期望有一座林中的小木屋,据说已经有近一半的人做到了这一点,因此不管走到哪里,海边还是森林旁,你都能看到一栋栋彩色的小木屋,临水的木栈道还有开满鲜花的鹅卵石小径,它们和大海、森林以及蓝天白云共同构成了一幅幅中世纪般的田园牧歌式生活画卷。 现在是当地时间晚上十二点,天色已有点朦胧,小镇开始变得非常安静,只有街心公园有一帮年轻人还凑在一起各自玩着手机偶而也窃窃私语。其实,在这样的小镇适合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呆着,一边聆听大自然的天籁之音,一边感受当地人恬静的生活,这也是我喜欢旅行的原因,总是希望有那么一刻,能背对尘世,直面自己的内心,以最温柔的手去触摸灵魂的深处,然后把自己完全融入进去…… 2016.8.5晚于Dramm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