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font-size: 22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span><b style="font-size: 22px;"> </b><b style="font-size: 22px; color: rgb(237, 35, 8);">作者按:以下仅为广大读者休憩之余的消遣,如所涉与现实中的人或事有不符,在所难免,切勿对号入座。不妥之处敬请谅解!</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color: rgb(237, 35, 8);"> </span><span style="font-size: 22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一</span></p><p class="ql-block"><br></p><h3><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桃子,我常喊他林生,他有个妹妹号李子,桃李不言,下自成蹊,两姊妹的名字在小时候就叫开了的,与这句寓意深刻的谚语巧妙嵌合,村坊人津津乐道,传为佳话。名如其人,林生诚恳、真挚,且助人为乐。</span></h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和林生读高一就认识了,虽然不在同一个班,但下课或午休时常有碰面,那时的他,一个干干净净的小伙子,天庭饱满,唇若染脂,面如桃瓣,目似秋水,眉如墨画,活脱脱的一个贾宝玉,只是当初年龄小,个子也不高,难得引起校花、班花们的关注,校园池塘边的榕树下,只闻知鸟叽叽喳喳叫着夏天,却缺失了一个青梅竹马、金童玉女的美丽童话,可惜了这块美玉。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原想这贾宝玉式的林生应该是扎在女人堆里的,但他女人缘并不深。无论是学生时代还是荷尔蒙飞发的年纪,没见过他身边有个女朋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林生女人缘浅,并非为人木讷,事实上他有着西门庆惜香怜玉的情调,徐志摩情思飞扬的情怀。只不过就算林徽因气如幽兰、貌若天仙他也只能心动心跳,更不敢对潘金莲的三寸金莲滋生有非分之想。压抑着青春之门躁动的那团火,喷涌在青涩的诗行,吟唱在那一轮《新月》里,(诗的首阙) </span><u style="font-size: 20px; color: rgb(22, 126, 251);">独上西楼/有一抹眉/在西山或西水的/上头/感觉你渺渺的眼/游离在另一块天幕/感觉一种穿透/深入肌肤/深入脊髓/,(末尾阙)还是披上/那件厚实的夹衣/别再去找/别再去找/那两颗/叫做牛郎织女</u><span style="font-size: 20px; color: rgb(22, 126, 251);">的星星/。</span><span style="font-size: 22px;">在那青春勃发这样年龄的人,对一件夹衣的肯定,倒不如是对美好爱情遥不可及的无奈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年少时的林生情感丰富、执着,理智。从他那首《一枝红杏》的几段诗句中流露无遗。</span><u style="font-size: 22px; color: rgb(22, 126, 251);">(</u><u style="font-size: 20px; color: rgb(22, 126, 251);">摘录部分)暮烟深处/关关鸣叫着一对雉鸠/红尘千里啊/我在为谁一生守候/经历了春经历了夏/而今又是深秋/远方那方树林/是否依然枫红如旧 /(摘录部分)人生又有/人生又有多少春秋/只想越过千山/越过万水与你携手/不要问我/不要问我这一生何求/让我挽着你/挽着你呀再上层楼。</u><span style="font-size: 22px;">林生这诗在如今的老婆眼里也许成了一堆狗屎,但不难想象这一堆狗屎曾一定打动过情窦初开的昔日恋人(如今的老婆)。要不一个科班出生的美女,在家乡有安稳的工作,又如何能将她拉上南下的火车,与他奔走江湖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广东改革开放,遍地黄金,阳光灿烂,但黄金不是那么唾手可得,阳光下更不乏阴影,几多少男少女在物欲横流的开放区误入歧途,迷失自己。但林生不忘初心,生活作风一如他的诗作清纯含蓄。记得有一年我在清远,带他和客户吃饭,饭后客户邀请我们一同保健洗脚,他听后急急如漏网之鱼,几乎是落荒而逃。在这花花世界里闯荡了几十年的林生竟然与这种休闲场所保持如此严格的距离,令我惊讶不已。也许当初他对这种洗脚休闲认知不够,因此存有误解,其实没有他想象的那么污浊不堪。但能有这种戒备心、洁身自好,节制有度的品性十分难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我们那代的年轻人南下闯生活,肩负着想甩都甩不掉的荣辱感责任心,只想爬点出息,灯红酒绿的世界离得很近,但却遥远。没去广东闯过的人是很难理解的,只看到贼牯子坐馆子,冇看到贼牯子挨打。林生也不是个例,就在前几年,酒壶邦群里有个在深圳事业有成的某同学,有一次偶入卡拉OK厅,原本不好酒的他喝得酩酊大醉,误入藕花深处,不知归路了。离场后有陪酒女给他打电话,他兴奋不已,跃跃欲试,借着酒劲手举钞票大声吆喝“今丫开个洋荤,把这两边块钱用了,怕个卵!”有懂行的同学附耳提示“哈红啊,这200元在龙城广场树底下找个老猪婆媾合都不够,这种级别的场合叫请妹妹开房至少准备5000元呢”,该同学听后酒醒大半,加上懂行的同学说话难听,脑海里没有了美女,只有一头面目狰狞的老猪婆虎视眈眈,顿时兴致骤降、后悔有此冲动,要不一个一生与圣贤书相伴的老学究又何得受此屈辱呢,裆里的蘑菇顶顶如同乌龟王八至少缩进去三分之二,眯眼仰望光彩炫目的霓虹灯自言自语“这个数是老婆给我一个月的零花钱哦,三分钟罄尽,划嗯来”该同学尽管有歪念,但他在深圳上层混迹数十年竟然没听说过娱乐场规则行情,今夕是何年,竟不知有汉,和林生一样,守得住桃花源那块净土,亦如清莲般出污泥不染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林生曾与我开玩笑说“有朝一日我也去嫖一次来”,我正色地对他说:行行要熟手,喝稀饭要师傅,隔行如隔山,偷情也是一样。一辈子规规矩矩的,突然要来这么一曲,也许失去的不仅仅是那一田螺壳精华,更添一具精神枷锁。去年我打电话问林生:还想嫖路吗?林生答:裆下小弟仅存窝尿的功能了。颇感时光荏苒,风花雪月的故事已成过往,秦淮河船上的老妓女兴许还在,只是当年放荡不羁的公子哥如今已成蓑笠翁,垂钓河中鲤了。淡出了色念,也淡出了男人雄性的世界,如同阉了的公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有些事虽不是那么不堪,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得来的。例如有同学正当春风得意时惹上了女人,家庭矛盾激烈,最终妻离子别,不堪负荷,导致突发疾病,落得半身不遂,原本玩玩女人,结果被女人所玩。是忤逆了万恶淫为首的古训天条,还是识不得江湖风月深浅,不得而知了。只是女人有风险,痴男需谨慎,对有些人来说那是一种支付不起的代价。</span></p> <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font-size: 22px;"> 二</span></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林生大学读的是英语专业,原本在家乡是教书的。因此南下务工比一般农民工起点高,进入工厂就是白领。但他在工厂呆的时间不长,离职后在深圳凤岗沙岭开办起了一个电脑培训班,当初普通务工的能单独租住个摆得下一张床的房间就很奢侈,他租了上下三四层的楼房,几十台电脑,像模像样,相比打工仔打工妹豪气十足了。他和老婆授课,零时也请了些老师,那时我连电脑打字都不会,但他就能教学生CAD、Pro等工程制图软件,其他如excel、word等办公软件更不在话下。这些都是他勤奋钻研,自学成才的结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他开办的培训班地处交通要道,是通往深圳的门户,找他的人非常方便,当初农民工大都是被逼上梁山的。由于他乐善好施,顾念乡情,因此他这个处所就成了梁山朱贵的东山酒店。收留同乡、好友,不关是提供吃饭、住宿、甚至帮忙找工作,资金打发。要是因没有暂住证被治安队的抓了去,还要帮忙赎人。那年月林生接济的乡邻不可胜数,也因此在家乡众口皆碑,叫得天响。那样的特殊时期需要帮助的人太多,许多找到工作或安定下来的老乡,对家乡来的打流的(对没找到工作者的称呼)唯恐避之不及,我曾去找一个在家乡有过交往的老乡寻求帮助,他明白来意后,竟然和我说起了普通话。当时我有点情绪,但事后也能理解。能在深圳站住脚跟已经不容易,这么多需要帮助的难民难友显得很无力是事实。面对家乡人却要说口普通话,其心里又是怎样的一种滋味在心头哦。但林生有好几次给我送钱到工厂住所,依然是把他乡遇故交,当人生快事。林生是能人,林生也非俗人。那样的环境下这种仗义和大气常人难以企及。他总是宽慰我安心住下来,工作慢慢找,并主动要我学电脑,说不要钱学电脑,你去哪里找?虽然没在他哪里学电脑,但日后我对电脑各项软件的掌握,与深受他的熏陶和启发密不可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记得那时他忙完一天的工作后,不忘与我手挽手像一对同性恋,漫步在深圳那块踩不出痕迹的水泥路面上。看从工厂轰然而出的人流,看行色匆匆背着行囊面色凝重的漂泊者,看那些没有居所,欲火燃烧的饥渴恋人,久别重逢干柴烈火般的少夫少妻们在工厂墙角里,公告栏背后,树底下接吻、拥抱。要说林生带我偷窥,是一种亵渎,作为情商如诗人的林生是想告诉我农民工的艰难与不容易,更多的是同情与怜悯。当初我深处窘境,哪有他这种忧民的境界高度和洞察社会底层的思想觉悟!只是捏着他厚实的手掌深感温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当初林生年龄并不大,但他对生意市场非常敏锐,附近工厂,作坊,店铺等哪家盈亏如数家珍,对所处的环境投资方向有一定的前瞻性。尤其对生产工艺、工件有着浓厚的钻研兴趣,他在家里也常敲敲打打,修修补补,有一定的动手能力。按理这种禀赋的人很能迎合深圳市场的需要,但他发展得并没有我料想的那么顺畅和风光。</span></p><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 22px;">在凤岗时他的培训班是以一个大型集团企业学源为依托,后来该企业搬迁到清远某工业区,他紧随而去,并在该工业区旁购买了铺面。听他说错失了一个机会,当初在工业区前有一块零时空地,出租非常便宜,他和老婆都是大学生,对风险做了非常合理的评估,风险的关键在于该地多长时间会被当地政府收回,权衡利弊,最终放弃了投资。但那些小学没毕业的隆回人不管三七二十一租地建房无所畏惧,三年后砌的房子租金回了本,这块地好多年后都未征用。就像我村里有个没进过书房门的小伙子,在邵阳转让了一家被政府画了红字圈拆的旅店,当时我觉得很好笑,世上还有这样的糊涂人,明知道要拆,却还去转让。但他言之凿凿说,价格非常便宜,最重要的是有了这家旅店硬买卖家底,漂亮妹子就跟进门了。确实当初农村小伙能买台拖拉机或者开个小店,不愁娶不到老婆。要拆了的旅店价格低廉得如白菜价是必然的。他猛打猛撞,也撞出了个意外。由于政府资金迟迟未到位及其他因素,该旅店竟然长达十年才拆下来。十年后他的儿子都读小学了。所以林生感叹:我两口子都是大学生,老婆是学财会的,算来算去竟然算不过那些懵冲鬼。</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之前我常对林生说,你这样的人才没能混出个大出息来,皆因玉田冲沙冲岭龙脉带煞,注定出不了人才。但几十年后再次审视林生,觉得林生的今生福缘禄缘女人缘有其必然性,就像贾宝玉虽为情种,但最终却遁入佛门。世人感到可惜,只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能有佛门这块净土,上帝慈悲,已是给了这块宝玉最好的去处和归宿。虽与青灯黄卷相伴,但那块美玉未被玷污在红尘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林生是一个感恩的人,他说“我这样个性的人,能过上今天的幸福生活我已经很满足了,感谢上帝眷顾,感谢这个时代”。这种满足也注定了他的出息,这份感谢也成全了他的幸福,这种通达也彰显了他的聪慧睿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林生努力过,迷茫过,也自省过,曾在他的自序里有这样一段话:“在南方打工十多年,颠沛流离,为三升米折腰,没有多少属于自己的时间,也没有一个自己的小天地…….估计今后的日子,也难得再去写什么诗了。我一介凡人,生存和责任,远比自我的心理满足重要”。林生是现实的,诗与远方太过遥远,太过缥缈,寒冷的时候还是披上,那件厚实的夹衣实在。只可惜生存的艰难扼杀了一个有潜力的诗人。但林生无论是对爱情还是事业是无悔的,在他一首题为《远足无悔》的诗中写道</span>:<u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font-size: 20px;">站在窗口/又西山日暮/渡口是谁/唱起那首/熟悉的歌/ 黄鹂在柳林里/ 鸣着我/ 流泪的乡音 /归家/归家是蓝天尽处/那一行白鹭/ 有一片月亮/已千秋不落 /西岭的雪/已流成门前/淙淙的小河 /东逝的流水/淘尽我 /如荼的相思/梦中/梦中浣纱的西子/已远嫁东吴/ 今日的我/已经/迷失旅途/找不到去处/我也找不回来路/无尽的夜里 /一次次自问初衷/耳边响起的/唯有不歇的脚步/带上一支短笛/我要又一次/无悔的远足/明天/明天我的去处/叫做/归宿</u></p><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 22px;">不是林生不努力,只是人活着太不容易,要想出人头无论是官场还是生意场有着残酷的博弈。非常成就需要非常人的思维、胆识。道德良心的尺度不是平常人能掌控和挥发的。有个同学好多年前就把自己的QQ名取为德道人,一直未改。我时有窃笑,德道何来?该同学以德道人的修养嘿嘿笑几声以作答。多年后我才意识到自己的浅薄。这是一个在同学中算是成功的人,在成功的这条道路上,他比我们有更广阔的视角审视社会,洞察人性,更多的机会近距离接触,所谓受人敬仰的大德大道的达官显贵,富豪财团,甚至与之同台共舞或较量过,因此比我们感触更真切,见多了人世间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嘴脸。成功的背后又有几个不是扛着德道的旌旗透支道德良心,追名逐利的呢。正如他在QQ签名上写道:“一堆被铅污染的纸,积如山;一柱杆,一撮毛,一滩黑,挥舞着一个世界;道者袅袅,德者渺渺......”对人世间德道二字做了赤裸裸的诠释。争名逐利者大言不惭,歌功颂德脸不红,心不透,我自号德道自嘲也好,自诩也罢亦有何不可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任何的成功都来之不易,即便是偷奸耍滑,还是强取豪夺都需要强有力的付出。几年前,有朋友曾邀请我去参与一个项目,经了解后我对他说,如果有一天你进了牢房,我一定来看你,结果一语成谶,遗憾的是我没践行诺言,错过时机去看他,很是负疚。但我说的是诚心的,并不是我比他有远见,也不是我比他更德道。相反我缺少的是他那种富贵险中求的精神胆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富人不该蔑视穷人,但穷得说只剩下道德的穷人,这种道德是不真实的。将不真实的道德去衡量和谴责富人的良心是悲哀和羞愧的。林生不是大富翁,但也不是穷人,林生是平凡又不平凡的人,这是一种美,美玉般的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我与林生见面很少,但时常通电话。通话内容没有高谈阔论,大多是互相吹捧,明知不真实,但难免心有痒痒,相互不怕痒死人。他夸我是大才,洪庙冲百年难出一个。我说沙冲岭出不了人物,地方风水阻滞,埋没了林生这样的人物实在可惜。但有时也说些打击他的话,前几年他考高级工程师,时常通宵达旦,三更灯火,但却几次未通过,我说古有范进,今有林生,只是范进五十岁中了举,林生知天命却不第。范进成了千古笑谈实在委屈啊。话是这样说,但林生的上进与好学从心底里佩服,相比如今正处学知识黄金年龄的年轻人,却沉迷于网络游戏,抖音嬉笑情何以堪?</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 <span style="font-size: 22px;">三</span></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与林生已分别多年,原想趁今年春节林生回家乡过年见个面,结果他也匆忙,我更忙碌,错过了。前段时间因为他家族长辈去世,回家吊孝,才有幸相聚。</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听说林生现在是高级工程师了,我想起了几十年前在老家砌的房子,是整修还是重建让他给我提点参考建议。他非常热情的答应下来。并当即驾车风驰电掣和我回老家。到达现场他认真观察和分析,对墙壁、地基、房顶指指点点,说得有理有据,自顾拿着尺子不让我搭手,撅着屁股丈量得非常仔细。院子男男妇妇来看稀奇,你一言我一句出谋划策,叽叽喳喳好不热闹,这个说要百把万,那个说要万到万,林生礼貌的一一回复。结果被一个眼睛红线锁边边的妇红噶给难住了,把林生脸憋得通红。我借机打圆场解围说,这是广东来的大工程师,比你们要里手得多了,妇红噶</span><span style="font-size: 20px;">(方言)</span><span style="font-size: 22px;">才服气地禁了声。刚见面时我对林生竟然一眼都没瞄,也许觉得桃子依旧是桃子,总不会变出个李子来吧?这时才仔细看了他一下,找不到贾宝玉的影子,但确实像个工程师,没有老教授秃顶严重,但发迹线往上去了不少,头发也不是那么富裕了,这样额头却光亮宽阔。站在农村人中显得器宇轩昂。</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忙活了一阵子,时候也不早了,他老妈打电话来催他回家。现在村村通公路,洪庙冲离沙冲岭原本就不远,稍转一下可以通到他家。在去他家的路上,很热心地谈着我家老屋的事,他建议我房子整修一下就可以了,说他自已在家修了一栋房,将来要是父母不在,必将成为累赘。他的建议也正合我意。最先家里的土砖房都曾居住过我们家七八口人,无论是重建还是整修,将来愿意回家居住的可能就只有我一个人有此想法。妻子和儿子对老屋没有感觉,与乡下更没有什么故事渊源,院子里有些乡邻我都很陌生。目前房子的面积足够居住几户人。人过五十变动更为现实,年轻时追逐的那种虚荣、脸面竟消失殆尽。更何况即便投入上百万的房子在农村也算不得荣光,如今的农村豪宅林立,比比皆是,无心赶这趟热闹了。现在有好多近退休的人在老家修建了漂亮的房子,有多大的价值不好说,但体现的是热血激情尚在,恋家情节不退,所以也十分理解钦佩,对我来说老家的房子更多的只是一种念想,建老家房子的时候我还只有23岁,几十年里在家里也没住过几次,回想当初建房的艰难都历历在目,所以不忍放弃。现在的老屋已经被周围高楼大厦所遮挡,但在当初这样的房子在当地也没有几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和林生一边说着房子,一边驾着车拐过山道十八弯,临近林生村子更是崎岖,口里抱怨,一个大建筑师出生在这样的山窝。但到林生家的时候竟豁然开朗,柳暗花明。车子直接开到他家门前的停车坪。停车下来,一座四层楼的别墅,四面倒许(</span><span style="font-size: 20px;">方言</span><span style="font-size: 22px;">)、八面玲珑,拔地而起。在夕阳的映照下金碧辉煌,格外醒目。前面名堂宽阔,站在楼上的观景台向远眺望,尽管寒冬未退,但延绵起伏的群山一片青绿,祥云妖娆飘忽,一对吉祥鸟在广阔的天空恣意展翅翱翔。谁说玉田冲沙冲岭带煞不出人物?林生就是沙冲岭的一个人物,响当当的人物,玉田冲的玉,一块宝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林生在广东清远有几套豪宅,在家乡又拥有这片天地,自身有国家认证的职称。上对得起双亲父母,下不负贤妻骄儿,如说不算成功,人生夫复何求?</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林生父母都近八十了,但精神矍铄,衣着干净得体,见有客人来,热情招呼只喊进屋喝茶,我还没落坐当,林生迫不及待地带我从一楼参观到四楼。每层楼都是精致装修,没留一处死角。整栋楼房间利用率极高,但出进顺畅自如。最后又带我到独立柴火房,参观他春节期间亲手砌的一个四棱四正,非常精致,也非常实用的柴火灶。他父亲介绍,这栋楼房是林生亲自设计的,施工过程中他在清远遥控指导。他父亲说,看过好多的民居楼房,还没发现有这栋房子布局合理的。对房子的看好是对儿子的肯定,做儿子的无不骄傲和幸运呢。林生非常谦虚的说:“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妹妹们家人们为建设这栋楼付出比我更多的辛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之前林生和父母早有安排去县城塘渡口妹妹李子(不知李子的真名)家里吃饭。听说去李子家吃饭我心里很乐意,李子是个才女,我早已慕名。我有一个家亲曾想写一篇杨屋岭游记,后来在网上看了李子写的有关杨屋岭的大作,竟然吓得不敢动笔。这次有幸造访,也是意外收获了。不巧她家里刚来了几个闺蜜,忙着要去搞活动。但我不知趣地缠着她说闲话,像是一个喝了酒的醉汉,打开大嗓门滔滔不绝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李子涵养极高,话不多,但能恰到好处。见我兴奋状,在一旁稍加暗示说:在她的印象中当年的我与现在有很大的差别。我知道她想其实她想说什么,人得意了话也多了。但我想说,我从来没有得意过,只有落魄过。只是他是林生的妹妹,所以显得过于随便罢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原本想与林生“一壶浊酒喜相逢”,因为要开车回邵阳,所以非常遗憾,但人也醉了,心更醉了,未喝酒胜似喝酒,醉倒在李树下桃树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林生送我上车,远远地看到我车子转进了大马路才离去。夜幕已很深,不发达的县城却也车流如织,灯光耀眼。打开车上音乐,聆听起毛阿敏的老歌,一句朋友你从哪里来,老眼就有点潮湿了。与林生匆匆一别,不知那天再相逢,不得而知。但这样的朋友能有那么一次相聚,无比珍贵。林生在QQ签名上这么写道:“住得最久的地方,却不是我的家乡。 处得最久的人啊,却不是我的同伴。 既然,人生就是过客一场, 那么,让我们在江湖相忘”。写得好,但消极了点,莫相忘就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深夜零点,林生发来手写的我老屋的整改方案和设计图样,用A4纸写了有好几页,密密麻麻的,非常详细。如此办事的时效性让我震惊。林生成就不了花花世界的人物,但一定是经济发达大城市非常称职的金牌职业人,大广东工匠。酒壶邦同学群响当当的人物。</span></p><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 22px;">2023年2月24日星期五</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