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快清明了,父亲已走两月有余,父母虽不是本地人,但入乡随俗今天提前给父亲做了拜祭。三块红烧肉、五块豆腐、两杯烧酒,几把纸花一束布花把墓基装扮得甚是好看。点上三支香叩上三个响头,寥寥青烟请带上我的哀思,送达我亲爱的父亲,愿另一个世界的您幸福快乐。</p><p class="ql-block"> 夜晚回到父母的旧屋,胆小的我壮着胆子按开了所有的电灯,一股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拉开五斗橱抽屉、打开大衣柜木门,父亲的衣物已不在了,扭转头父亲的大床映入眼帘,我好似又看见父亲坐在床边和我说着,依旧能感觉到父亲的气息,似乎他并未走。望着空荡荡的大床,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流,原以为时间已经冲淡了我的思念,“子欲养而亲不待”此时我深深的领悟了,满满的愧疚充满心间。</p><p class="ql-block"> 父亲从确诊住院到离世只有短短的一个月,虽然这个月我一直在病床前照料,但我却无能为力让父亲多活些日子,医生说太晚了没有办法,你父亲已是高寿,而我如临霹雳,胸痛无比,独自坐在医院的长凳上万般无助,泪水如破堤。父亲在走的前三天思维有些紊乱了,清晨6点打我电话,问我在哪里,他在海星超市找不见我,声音透着焦急像小孩找不到父母般,把我吓一跳,我说你不是在住院吗,怎么跑出来了。其实他当时已经不能下地走路了,我知道我是他最信任的女儿,在他混沌时都想着我能拉他一把。</p><p class="ql-block"> 从市医院接回家住了5天,情况一天比一天好转,我和我母亲都一度以为医生判断失误,父亲也坚强着自己爬起来挪到床边上厕所,尽量晚上不叫我,他也以为只要努力他会重新好起来的,有一天他精神特别好,和我母亲一起把随身背包整理了,把身上的钱清点了,拿出一千元让我请大家吃饭。可是第六天早上他精神就不太好了,我急忙送他到厂医院住院,为的是让我母亲也能在最后时光陪着他。父亲一直不知道生了什么病,只知道得了大病,在病床上还跟我规划着他和我母亲的未来。父亲是一个老知识分子,爱整洁,要脸面,强自理,临走前还想挣扎着自己起来上厕所,还跟我说男女该避则避,他在做男同志的事情,我女同志就不要靠过来了,全然忘了一直是我在白天黑夜的照顾他。</p><p class="ql-block"> 父亲悄无声息的走了,他没有给子女带来太多的困扰,他也没有承受太多的痛苦,我想这即是他上辈子积的福,也是这辈子积的德。</p> <p class="ql-block">小时候的我们</p> <p class="ql-block">他的弟妹们</p> <p class="ql-block">庐山看枫叶</p> <p class="ql-block">退休时</p> <p class="ql-block">在澳门</p> <p class="ql-block">在上海</p> <p class="ql-block">父亲最后一张照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