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撼心灵的励志经典《波斯语课》系列之“人性的深度”

传媒人走遍天涯

　　一个集中营的死亡绝境，一个为了生存的谎言，一门为了维系谎言而创造的语言，一位纳粹军官和一位犹太人囚犯之间传奇般的故事。如果没有影片中灵感来自于真实事件的注解，很难相信《波斯语课》类似的事件真的发生过，反映二战中纳粹德军和犹太人题材的影片有很多，但基本上都没有突破“魔鬼与羔羊”的模式局限，《波斯语课》独辟蹊，直接走进“魔鬼”和“羔羊”的心灵深处，还原了人性的丰富性和复杂性，揭示了人性蜕变的深刻历程。

　　一、人性的未泯之善

二号人物科赫是个良知未泯的法西斯分子。表面看来，他性格暴虐、狂妄、傲慢、自负，对待下属蛮横无理，属于典型的纳粹法西斯分子形象，但深入挖掘就会发现，他出身于底层社会，小时候经常吃不饱，所以他的人生梦想和吃相关就是做一名厨师，去德黑兰开一家餐馆，与哥哥团聚，他加入纳粹党的动机也非常简单，只是因为纳粹党徒的制服看起来很帅气，这也和早年的生活艰难密切关联，所以和那些被彻底洗脑的狂热纳粹分子不同，他始终保留着一些人性中真诚善良美好的东西，这一点从他用假波斯语创作的诗也可以看出来：“风把云吹向了东边，那里处处是渴望和平的灵魂，我会幸福，随着云飘向的地方”。

　　这些人性的未泯之善正是他与吉尔斯人物关系的基础，正因为如此，他才能在与犹太人囚犯的交往中逐渐认识到生命的价值和生存的权利，逐渐完成了一次人性的蜕变，由一个任意践踏生命的法西斯党徒成为一个弱小生命的守护者，尽管他不像《辛德勒的名单》的主人公那样成为一群弱小生命的守护神，他只是守护了吉尔斯一个人，但他至少因此避免了成为一名地道的魔鬼，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能最终选择与纳粹分道扬镳，虽然他的选择是在纳粹覆灭的前夜，中间到底有多少信仰成分有多少投机成分可能说不清楚，但无论如何，弃恶从善回归正道，清算了自己曾经的罪孽，他终归能够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二、人性的平庸之恶

犹太裔思想家汉娜·阿伦特认为罪恶分为两种，一种是希特勒这样的极权主义统治者本身的"极端之恶"（Hannah Arendt, , The Origins ofTotalitarianism ，New York: Harcourt, Brace, Jovanovich, 1973)，第二种是被统治者或参与者的"平庸之恶"，面对"极端之恶"放弃独立的思考和判断，无条件的服从和无原则的参与，都是平庸之恶。

阿道夫·艾希曼是纳粹德国的高官，犹太人大屠杀行动的主要负责者，在法庭上他为自己辩护道，无论是作为一名公民，还是作为一名军人，他都只是在服从和执行上级的命令（ Hannah Arendt, Eichman in Jerusalem: A Report on the Banality of Evil, revised and enlarged edition， New York: Viking, 1965)。

　　《波斯语课》中科赫是一名负责集中营伙食的军官，手上没有沾上过犹太人的鲜血，所以他不认为自己是在作恶，当吉尔斯把他视同杀人犯的时候，他说我没有杀害你的同胞，我只是个厨师，吉尔斯说你负责让杀人犯吃饱喝足，至少也是杀人犯的帮凶。

　　不仅科赫，影片中的很多人物都是“平庸之恶”的代表，配角麦克斯，更多的场景下，他是个英俊潇洒、多才多艺、特别讨女孩子欢心的帅哥，特定场景下他又是一个狂热残暴的法西斯分子，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双手沾满鲜血的刽子手。

配角艾尔莎，她只是个文职人员，没有机会直接杀人，很多时候她更像一名工作上笨手笨脚、感情上丰富细腻、喜欢说三道四搬弄是非的普通女孩子，但是当科赫解除了她登记犯人花名册的职务同时交给吉尔斯的时候，她的满腔怒火转向身边一位女囚犯，随后她和麦克斯密谋陷害吉尔斯，故意制造逃跑的机会，好置他于死地，她随意伤害无辜的瞬间，简直就像一位女魔头。

　　“平庸之恶”一方面来源于对"极端之恶"的盲从，另一方面也来自于人性深处恶的释放，正是"极端之恶"的魔爪打开了人性“潘多拉的盒子”，让两种罪恶同流合污了。人们常说，雪崩面前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雪花的“平庸之恶”带有很强的投机性，成功就跟着分赃，失败了就说自己只是身不由己。

所以相对于“极端之恶”的穷凶极恶，“平庸之恶”更隐蔽更虚伪更狡诈更无耻。

　　《波斯语课》告诉我们生命中有一种坚强叫活下去，告诉我们所有的生命都有生存的权利，告诉我们卑微的生命也应该有尊严，告诉我们所有含冤逝去的名字都不应该被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