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看过一部反映在西藏山南雅江边沙漠化土地上种植的纪录片,讲的是一个从内地来的农艺师,带着几个当地的藏族阿佳(指已婚的女性),经过多年不懈的努力成功地种植出了多种以往只能在内地生长的水果,其中包括阳光玫瑰。</p><p class="ql-block"> 其实水果于我可有可无,没有的时候也不会特别的想念。但阳光玫瑰除外。</p> <p class="ql-block"> 因为在拉萨三个多月的疫情静默期间,家里的储备物资已经消耗贻尽的时候,一个不常联系的公安朋友给我带来了两串阳光玫瑰和一些并不新鲜的疏菜,这无疑是雪中送炭。</p><p class="ql-block"> 我倍加珍惜这两串来之不易的葡萄,在我看来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愦赠了,简直就是义博云天,友人高义的壮举。能在沙漠里能分半碗水与你的人,都是过命的兄弟。</p><p class="ql-block"> 葡萄放在空空的冰箱里,每天只取五粒食用,多一粒都不舍得。一定要细嚼慢咽,让味蕾充分,再充分地品味葡萄的芬芳甘甜。在这个近似于慢镜头播放的过程中,葡萄富含的色氨酸一再激记活我对竼高《绿葡萄园》的怀念。</p> <p class="ql-block"> 《绿葡萄园》有一股生生不息的活力,可以强烈地鼓舞观看者的情绪。晴朗的秋日,满园待收的葡萄,马拉的拖车停在田里,几位妇人衣裙翩然,持着艳红的阳伞,在田畔散步。开阔的地平线,天空变幻的云影与大地葡萄藤纵横呼应,主宰了整个画面的节奏。蜿蜒遒劲的枝藤,挟着黛绿与青紫的丛叶,规则有序且富于变化,在宁静中带着律动,与亮丽的色彩有机结合,完成了对生活温情的讴歌。</p><p class="ql-block"> 席慕蓉说:就算是再怎么零乱局促的生活,一旦进入文学艺术,就有可能重新找到生命本身那安静透明更深更厚的本质。</p> <p class="ql-block"> 我相信艺术就是有神奇的治愈作用。疫情期间,在最艰难无助的时候,在极度疲惫的时候,在有些喘不过气的时候,我都会取一粒葡萄含在嘴里,闭上眼想象自己置身于绿色葡萄园中,或是采摘葡萄的农夫,或是驭马的车夫,最向往的还是挂在天空中的云彩,云彩是自由的,云彩没有被束缚,成为云彩就可以任由心神飞扬……</p><p class="ql-block"> 小区门卫达娃在花盆里种了一株西红柿,结了几个果实,三颗较大的已经熟透了,红的饱满,另几颗绿中透黄,夹着青涩。在门口守值的日子里我喜欢把花盆搬到阳光下,蹲在花盆前认真观察果实最细微的变化,成了每天的必修功课。</p><p class="ql-block"> 就是这么一株枝形有些杂乱,叶片有些焉塌的小植物,在去年秋天肃杀的疫情期间带给我一抹慰籍。当然更多的慰籍是来自疫情中发生在普通人与普通人之间的温情故事,正是这种守望相助的关爱成为支撑我坚持下去的真正动力。</p> <p class="ql-block"> 我会同时珍藏好二幅画,一幅是竼高的《绿色葡萄园》,于我有拯救意义。还有一幅就是那株谈不上好看的西红柿,是那段艰难岁月留给我的弥足珍贵的记忆,是不可多得的财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