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聪哥者，古襄国临西县人也，世代耕作于田。其为人身长六尺，体瘦；隆准长脸，言口吃，头顶秃。素豁达乐观，通透敦厚，常衣不华彩。</p> <p class="ql-block">其貌平而有过人处。年方十八，即入行伍。服役十载，间者尝为三任首长所重，征为御侍，夙夜随行，经年不易，令甲兵刮目钦仰。解甲归乡后转至某市有司，官署复以其为车夫，使重操旧业，扶摇于九霄之上。</p> <p class="ql-block">其素无淹博学识，何以得此殊遇哉？以之擅察言观色之故也。其常曰：“不察言，无以因言而识其微心；不观色，无以透表而见其心性。察言以识心，则知当下之所行止；观言而见性，则知日后之所应为。”</p> <p class="ql-block">斯术也，聪哥擅之则为旁人所不及也。其于有司之物事，上至长官，下至同僚之品性，妻女所职，叙来如数家珍，庶几祥全备矣，莫有问之而不祥者。其语虽不畅利，而殊为官长之所赏，无乃得于此乎？</p> <p class="ql-block">其家兄弟三人，聪哥为长。弟江、海者，皆耕农于家。全家数口，唯聪哥得以为生于乡外，家境稍殷。晨昏定省，无以尽孝。故养老之费自甘出之，奉养之事更倚重二弟。凡亲属有困乏者，常赈济之，无求所报。谚曰：“自古忠孝难两全”。其常喟然太息，深感有负二老养育之恩，愧为宗室事亲之率，岂不痛哉！每念及此，辄自责不已。</p> <p class="ql-block">聪哥者，技有所长。吾尝师之，友之也。孔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其是之谓乎？</p> <p class="ql-block">今载文以记之。</p><p class="ql-block"> 癸卯年三月十日于北书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