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亲爱的小孩

牟小鹿

　　我在琢磨着是否该叫你宝贝时，忽然心口疼了一下。你在我心中，仍然是个孩子，一直没变，还是叫你小孩吧。

你走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觉得你还在这儿，我还可以看见你揉着惺忪的睡眼，却满脸泪痕。

我知道，我本不该这样对待你。

可我把这十多年来，最让人不齿的事都告诉了你，你却怎么都不愿分享一点点你的过往。



　　我决定把我想说的都告诉你。尽管能用语言表达的都是杜撰的故事。

当你得知那女孩都抠我手心了，你怎么一点都不吃醋？你那因惊讶而忽闪忽闪的眼睛里，听到的仿佛都只是故事么？那时候，我多么希望你会生气又带点暴躁地去抠烂我的手心。

小孩，有时候你乖巧得有些可怕，有时你笑起来又特别坏，暗戳戳地留给我危险的眼神，却忽然木讷而笨拙地埋下头去，不接我的话。

你到底是怎样的你？



　　小孩，我最怕你喝酒，我怕你喝了酒会想起那些难过的往事。而我，却不能拭干你的泪水。你把所有的疼痛都藏在心里，性格太倔，从不肯轻易吐露心声。我真的怕你哭，因为我抱不到你。你永远是那个十九岁的少女，永远都是。闭了眼，还是初见你的模样。

答应我，把这份纯真和美好保留起来。永远是我最初喜欢的样子，好不好？



　　我知道多年以后，你会释然，也会很骄傲地说，曾经真的很喜欢我。

可人世间，有太多的变故和身不由己的离合。我会永远保护你，让你永远做那个发光的少女，永远，永远做个快乐的小孩。

只是，那个快乐的小孩暂时被我弄丢了。我会把她找回来，你要相信我。



　　如果还能重来一次，我向你保证，我绝不会再伤害你，我会以你最想要的方式来爱你。

寒冬的风也太冷了，冷得那么一望无涯。我好想这阵风把时间吹得快一点，将那含苞的玫瑰一夜怒放。那时，我将采摘一大把玫瑰捧在手里，透过那层层叠叠的花瓣，再去看你的脸。小孩，我要你永远做你自己，就像带刺的玫瑰。我不允许你的棱角被磨平。我要你永远明媚，一笑倾城。

前几天，我看到一个小女生，她笑起来的样子好像你。我忽然心痛不已。小孩，你是多久没笑过了？



　　我知道，你需要一个人，原宥你的天真，存放你的情感。你也需要我，保护你的善良。

小孩，你抱我的时候，我曾感到十足的安全感，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再见面时，再抱我一下，好吗？我还欠你一杯酒呢，难道要我欠你一辈子？



　　我还可以看到你无辜的颤抖。泪光划过你的眼角，那一刻，我多想用余生来温暖你。

亲爱的小孩，这两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你。意气之后，我后悔自己词锋太利，行动太绝。

如果意识到那就是分手，小孩，我一定会成全你，和你没完没了、没羞没臊地交欢。

再后来，晴空万里，我把每一缕带点不甘心的思念都寄给了一片片云朵。小孩，当它们化成雨时，你一定要想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