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一觉十年梦，雨花石图集八艳 作者:贾美孙

石头城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这是唐代诗人白居易在其名诗《琵琶行》中以同情爱怜之心描述的一个艺妓琵琶女楚楚动人的形象诗句。诗中既歌颂了琵琶女弹奏琵琶时发出的“大珠小珠落玉盘”的美妙乐声，也叙述了琵琶女凄楚悲凉的身世，令人动容。而白居易的诗友元稹，亲身经历了与一个唐代著名艺妓、女诗人画家薛涛缠绵悱恻、幽婉凄绝的爱情风波。在与薛涛耳鬓厮磨、诗酒唱和的日子里，元稹为薛涛写下了许多深情隽永的诗篇。

其中一首《寄赠薛涛》：

“锦江滑腻峨眉秀，幻出文君与薛涛。别后相思隔烟水，菖蒲花发五云高。”

情切切，意深深，实是感人至深。虽然由于某种原因，他俩“同心结未成”，但是诗坛才子与青楼佳人的爱情佳话，却为后人传诵绵绵。也是唐代的一个人称“小杜”的风流倜傥的诗人杜牧，因落魄扬州十年，无计施展抱负，只好将才华抛掷在风月场中。在与青楼艺妓共缠绵的岁月里，写下了许多脍炙人口的“青楼诗”。如，《赠别二首》之一：“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春风十里扬州路，捲上珠帘总不如。”再如，《遣情》：“落魄江南载酒行，楚腰肠断掌中轻。十年一觉扬州梦，占得青楼薄倖名。”此首诗则带有点自责之意了。

古代艳名大振的如文武双全的梁红玉、诗文绝佳的苏小小、才艺卓绝的李师师、正气凛然的朱淑真······她们都是以超凡的才情和高尚的人格，写出另一类的旖旎感情史。

雨花石上的《秦淮八艳》

十里秦淮，六朝金粉，舞榭歌楼，佳丽云集，八艳风流。

秦淮八艳人人色艺双绝；个个风骨超凡，莫不为文人志士倾心追慕、缬文美誉。

现据本人收藏的八枚雨花石上呈现的仕女图像，创作《秦淮八艳》图，并作简介:

李香君

欲说李香君，必谈《桃花扇》。

孔子64代孙孔尚任于明末清初所作之名剧《桃花扇》，说的就是李香君的故事。剧中最感人之处，便是当奸党阮大铖威逼香君嫁漕抚田仰作妾时，她至死不从，倒地撞头，血喷满地，致使她的心上人候公子送她的定情扇都溅满鲜血。后经被革职赋闲而常出没于风月场中的原江宁知县杨龙友就着扇面上的血迹画成桃花。香君便将此桃花扇托人捎给在扬州的侯方域，以期早日相会。此情此景实是感人肺腑！曾有诗人曰：“血作桃花寄怨孤，天涯把扇几长吁。不知壮悔高堂下，入骨相思悔得无。”亦正如香君在《在南都后宫私寄候公子书》中自叹“桃花艳腿，血痕岂化胭脂；豆蔻香消，手泽尚含兰麝．．．”。

名士余怀曾有诗赞香君：“生小倾城是香君，怀中婀娜袖中藏。何缘十二巫峰女，梦里偏来见楚王。”

香君不仅生得娇小玲珑、貌妍肤白，而且能歌善舞、操琴弄弦、诗词音律、无一不通。时四方名士皆欲一睹芳容为荣。除此外，她芳骨铮铮，忠魂杲杲，情怀高寄，气贯长虹，为须眉所不及，堪称秦淮八艳中之花魁与翘楚。

李香君是个具有崇高的节操和强烈的民族气节的青楼女子。当她得知候公子降顺了清朝后，毅然斩断情根、吞咽苦果，宁愿遁入空门，也不做大清顺民。据说，香君最后亦是抛却红尘、出家事佛，其最后归宿便是在“金陵第一明秀山”——栖霞山的翠微深处。

我据己收藏的两枚能联想到李香君与桃花扇的雨花石，画成此画。

柳如是

在秦淮八艳中，貌美品端、个性独特、才华横溢、正气凛然者，非柳氏莫属也。

柳如是因喜读辛弃疾词“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故字号“如是”，又号“何东君”。因家贫，豆蔻年华便堕风尘，但如明珠投暗，光华不减，一生依然熠熠生辉。

她的文章诗词，在秦淮名姬中应为名列前茅。民国著名大学者陈寅恪读过她的诗词后，大有“瞠目结舌”之感，对柳氏的“清辞丽句”钦佩得五体投地。

她通音律、擅书画。光绪帝师翁同龢见到柳氏所书的狂草，大加赞赏，惊叹“铁腕怀银勾，曾将妙踪收”。

更为人称道而传为佳话的是，她喜女扮男装，巾帼变须眉。有一次，她曾女扮男装乘船到松江拜访抗清英雄陈子龙（因柳仰慕陈的文韬武略，欲委身于他，但因后陈抗清战败身亡，唯作罢。）并与之称兄道弟。民初大学者王国维因柳此异举曾题诗曰：“幅巾道服自权奇，兄弟相呼竟不疑。莫怪女儿太唐突，蓟门朝士几须眉？”

柳如是确有男儿豪迈之气。其大义凛然、民族气节绝不输当时那些抗清名士。她卖尽自己的珍宝金饰资助抗清义军、救助抗清人士。有一次，她穿着漂亮的戎装，骑上枣红大马，过白下闹市，到下关江边防守军中去劳军犒师。此举被抗清人士称道不已，成为美谈。

柳如是最终嫁给年近花甲的东林领袖、文名远播的高官钱谦益，两人感情颇笃。钱娶柳后，特意为柳在虞山盖了华丽壮观的“绛云楼”和“红豆馆”，金屋藏娇，柳氏并为钱生一女。

令人遗憾的是，钱谦益死后，族人为争家产，群起围攻柳如是。柳为维护钱家利益，奋力与群顽抗争，并书写告状后投缳自尽身亡。嗟乎！一代秦淮名姬如此结局，让人扼腕痛惜。

余有一石，上似有其人其情其景，便据此石画出“幅巾道服”之柳如是。

董小宛

在秦淮八艳中，董小宛的貌美绝伦、聪慧多才、通诗达词、精琴工画，可谓是出类拔萃。而更为人称道的是，她感情至深，系敢为爱情献身的节妇烈女。她和江南才子冒辟疆的生死之情感天动地。特别是在他俩为避清兵追杀的逃难途中，她为保护生病的冒辟疆，表现出感人的忠诚大爱和过人的胆识智谋：或在前开路，或于后护卫，机智与清兵周旋。并对冒说：“竭我心力以殉夫子。夫子生而余死犹生也，夫子不测，余留此身于兵燹间，何寄托？”逃难途中冒襄几度病重，幸得小宛精心护理得生。自古青楼中有如此重情义、讲仁爱之女子，实难能可贵也。

在我心目中，董小宛婉如“出淤泥而不染”、“香远益清”、亭亭玉立之莲花。恰好我有一石，画面上似有一仕女在莲花池中的船上抱着琵琶，让我想到如莲花般的董小宛，在莲叶荷花簇拥的舟子上弹着琵琶：清丽脱俗、神韵高雅。成此画后，提上冒辟疆对董小宛的赞词：“面晕浅春，缬眼流视，香姿玉色，神韵天然”。

然惜哉！董小宛在二十七时因得肺病不治，溘然离世。正值青春年华，便香消玉殒，这朵圣洁的莲花，实在是过早的枯萎了。

马湘兰

马湘兰，名守真，因其特善画兰竹，故雅号称“湘兰”。

马湘兰在秦淮名姬中，虽不算最艳，但时人赞她“神情开涤，濯濯如春柳早莺，吐词流盼，巧伺人意”。

马湘兰的绘画水平，在秦淮八艳中应该是最高的。曹雪芹的祖父曹寅在其《楝亭集》里对马湘兰的绘画造诣评价甚高，三次为《马湘兰画兰长卷》题诗。据《历代画史汇传》中评价她的画技是“兰仿子固，竹法仲姬，俱能袭其韵”。在北京故宫书画精品中，马湘兰的兰花册页，亦有其一席之地：独放异彩，散发幽香。在国外，她的画作也被视为珍品，足见其丹青之魅力。章台女子绘画艺术能载人画史，并美名远播者，实为鲜见。同时，她在文学、诗词、音律、歌舞、戏剧等方面亦均有造诣。她能自编自导戏剧。她所教的戏班能演出全本《西厢记》。马湘兰真可谓是勾阑中的旷世奇才。

八艳的内心里都有一个高尚而丰富的情感世界，而且她们的情感诉求对象也绝非等闲之辈。马湘兰便是对当时的著名文人、她的老师王雅登感情笃深，并欲委身于王，但因故不能玉全。至此，湘兰闭门谢客，痴情雅登，终身不嫁，直到年老色衰、“门庭阒然，愁窘无计”，在郁郁寡欢中终其一生，赍情而殁。

据说，湘兰死后葬在其宅第、白鹭洲公园（昔称东园）碧峰寺附近。如今，离鹫峰寺不远、玩月桥南端一近水曲径幽处，新建有马湘兰故居：仿明清建筑，青砖小瓦，朱门花窗，古色古香。余家靠近白鹭洲，常去白鹭洲晨练，每经此小筑总要驻足流连：发思古之幽情；忆湘兰之芳影；慕名姬之才情．．．．．．

恰有一石，上呈仕女形并竹影兰踪，色彩清丽。据此石意，画出伫立在山石兰竹中之文采斐然、气质清逸而又满眼愁云的秦淮名姬马湘兰。并自题词：

秦淮佳丽，色艺诗画。

幽兰修竹，楮墨惊艳。

兰气竹节，犹遗天香。

卞玉京

卞玉京，名赛，自号“玉京道人”。窥其号，可见其非凡妇俗女。

卞玉京原本出生于秦淮官宦人家，因父早亡，家道败落，与其妹卞敏不幸沦落为歌妓，堕入风尘。但是家学渊源、出生于书香门第，给姊妹俩身上留下了优良基因。特别是姐姐卞玉京，不仅相貌出众、气质过人，而且琴棋书画、歌舞诗词，无所不能。其时卞赛名震江南，盛传两句诗：“酒垆寻卞赛，花底出陈圆”，可见一斑。江南才子慕其名，纷至沓来，竞相逐芳。其中，大才子吴梅村敬佩卞赛人品学问，有心于她。卞赛亦仰慕吴之翰墨风采，为之情意缱绻，欲嫁给他。然吴闻皇宫将要派人来选妃，已看中卞玉京、陈圆圆等名艺伎，便不敢得罪皇宫而祛然退阵。之后，卞玉京虽他嫁诸侯高官，但不得意，黯然离去，遁入佛门，皈依三宝。有学者认为，曹雪芹在红楼梦中塑造的妙玉形象，可能就是以卞玉京为原型。因为曹公对妙玉的描写多处与卞玉京雷同：

都是官宦人家出生；都是才貌双全、极通文墨；都是心性高洁、超凡脱俗；最后都是看破红尘、出家事佛，让“青灯古佛”伴其终身．．．．．．

卞玉京与吴梅村虽“同心结未成”，但两人心中情丝从未断。多年后，卞玉京看到吴梅村为怀念她写的诗稿，极为感动。在一次相见时，卞特意为吴操琴，吴听后亦激动不已，感怀至深写下了著名的《听女道士卞玉京弹琴歌》，其中两句“携来绿绮诉婵娟，月明弦索冷无声”，作为此画的题诗。

造化神奇，我的一枚黑白雨花石上，竟有一月夜仕女弹琴的剪影——这不正是卞玉京月夜为吴梅村弹琴的动人形象吗？素色画之，情韵有否？

陈圆圆

当我要画陈圆圆的时候，想到了这枚奇特的雨花石：滚圆，不大，石上一圈一圈的红色纹理在旋转，石下方似一巨大的黄色月亮在滚动，月亮旁一红色仕女在吹箫。此石画面奇特、浪漫、极富情趣——圆、圆、圆．．．．．．这不正是我要画陈圆圆的美石吗？

在秦淮名姬中，与明清之际重大历史事件关联最密切的人物，莫过于陈圆圆。因为陈圆圆的故事联系着那个时代的诸多重要历史人物：崇祯帝、田妃、田妃的哥哥田畹、农民起义军领袖李自成、投清的吴三桂．．．．．．在此请允许我打住，我不是说历史的，是谈画的，诸君倘对其中的历史钩沉感兴趣，可去看有关史书，或陈圆圆的传略——如故人的陆次云《圆圆传》、今人的石楠《陈圆圆．红颜恨》等传书。但，在此必提起的是和陈圆圆关系最密切的绕不过去的人物——“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吴三桂。

话说，陈圆圆本来是田妃的哥哥田畹为崇祯帝选的妃子，然崇祯帝已被岌岌可危的大明江山，搅得心烦意乱、坐卧不宁，结果陈圆圆便被田畹占为己有。

再说，吴三桂奉帝召镇守山海关临行之前，田畹设宴为吴三桂践行，请出陈圆圆率歌舞队进厅堂表演歌舞。吴三桂一见圆圆，疑为天仙下凡，顿时神驰心荡、神魂颠倒。此时田畹因要靠吴三桂保家卫国，便顺水人情，将圆圆送给了吴三桂。

吴三桂因此时要去镇守山海关，恐圆圆带在身边不便，就将她留在京城府中和父亲全家在一起。未想到李自成打进北京后，陈圆圆被李部下掠走，并被李之部将所占。吴三桂闻之，冲冠大怒，遂投降了清军与李自成农民军开战。李自成战败后，将吴及全家38口人全部杀死。吴三桂怀着杀父夺妻之仇，昼夜追杀农民军到山西。此时吴之部将在京城搜寻到陈圆圆，飞骑传送给吴三桂，

吴大喜，遂在山西绛州帐前扎彩楼，列旌旗萧鼓三十里，仪式隆重，亲自迎接陈圆圆。至此，吴三桂带着陈圆圆由秦入蜀。之后独占云南，成为云南王。

在女作家石楠的《陈圆圆．红颜恨》中，我们看到，陈圆圆委身吴三桂初始，是被吴的英武之气所动，敬慕而衍变为爱。吴对陈更是视若掌上明珠。吴之侠骨柔情，在陈圆圆身上缱绻缠绵至极。然吴进爵云南之后，欲将圆圆立为正妃，圆圆不从，并渐感与三桂性情难投，遂独居别院，与三桂有断情之念。三桂察之欲加害于圆圆。圆圆窥其微后，遂削发为尼，从此在玉华山华国寺长斋绣佛。

吴三桂死后，陈圆圆亦自沉于寺外莲花池，死后葬于池侧。

一代“声甲天下之声，色甲天下之色”（陆次云语）的绝世名姬；一个牵动朝野、几乎改变江山的倾国倾城的美人，就这样，在度过“黄卷、青灯、古佛”的残年之后，复成莲花池中的莲花仙子．．．．．．

呜呼！这正是：

花好月圆人难圆，自古红颜不婵娟。

一片断肠冷色里，依月玉人箫声咽。

不禁也令我想起曹公的黛玉葬花词：

“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抔净土掩风流。

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

顾眉生

秦淮八艳中，不少都是南京人：如董小宛、马湘兰、卞玉京，加上本篇的顾眉生等。顾眉生也是一位非同一般的秦淮名姬。据《板桥杂记》载：“顾眉，字眉生，又名眉，号横波，晚号善持君，庄妍靓雅，风度超群；鬓发如云，桃花满面；弓弯纤小，腰肢轻亚。通文史，善画兰．．．”可见顾眉生出落得婀娜多姿、风韵超群，也颇具文史丹青之才。故文人雅士皆追随其左右，而其寓所也成为彼时名流的雅集之处：常通宵达旦弦歌不辍、唱和郎朗。其所居香巢名曰“眉楼”或“顾楼”，楼内陈设极为雅致：绮窗绣帘，瑶琴锦瑟，鼎彝古董，香烟缭绕。

顾眉生是个荦荦不凡、慷慨大度的奇女子。她常常在自己的“顾楼”里大摆筵席，宴请江左俊彦名士，并且多次慷慨解囊，救助抗清人才。故其有见义勇为、侠骨芳心之美称。大才子袁枚曾赞之曰：“礼贤爱士，侠骨崚嶒”。而其香巢“眉楼”被其好友余怀戏称之“迷楼”。确实名不虚传，顾眉与其迷楼“迷”倒了多少江南才子！

据考证：顾眉生的“眉楼”原址位于武定桥长乐路下，因而长乐路原名曾叫“顾楼街”。清代著名文人陈文述在其《青溪访顾眉生眉楼遗址》中诗曰：“舣棹青溪水阁头，居人犹说旧眉楼。春山何处窥明镜，新月依然上玉钩。”

我有石，上似一仕女于楼阁中凭窗远眺。本篇说顾眉生说了很多“顾楼”，俺索性天马行空的就画一座“顾楼”吧。

寇白门

寇白门，名湄，字白门，也是秦淮八艳中一位侠义风尘女子。余怀在《板桥杂记》中描写其曰：“白门娟娟静美，跌宕风流，能度曲，善画兰，粗知拈韵，能吟诗，然滑易不能竟学。”正因白门心地善良、处世不圆滑，而酿成婚恋悲剧。

崇祯十五年某日秋夜，17岁的寇白门浓妆重彩地登上花轿，嫁给了当时声势显赫的功臣保国公朱国弼。明代金陵的乐籍女子，脱籍从良或婚嫁都必须夜间举行，此乃当时风俗。朱国弼为了显示威风和隆重，特派5千名手执囍字红灯的士兵从武定桥开始，沿途肃立到内桥朱府。其时盛况空前，成为明代南京城最大的一次迎亲场面。

朱国弼是一个圆滑狡黠的官僚，他迎娶寇白门是一时的需要，满足了他的新鲜感之后，不久便暴露出他儇薄寡情的本质，遂将寇氏丢弃一边，依旧走马于章台柳巷之间。

后朱国弼投降了清朝，又被清廷软禁，居于北京。朱欲将连寇白门在内的歌妓婢女一起卖掉，为己赎释。此时白门对朱云：“若卖妾所得不过数百金．．．．．．倘使妾南归，一月之间当得万金以报公。”朱思忖后遂从之。于是寇白门短衣匹马飞骑返金陵。

寇氏回到秦淮后，在旧院姊妹帮助下筹集了2万银子将朱国弼赎释。这时朱氏想重圆好梦，但被寇氏拒绝。她说“当年你用银子赎我脱籍，如今我也用银子将你赎回。”

寇白门复归金陵后，人称之女侠。她“筑园亭，结宾客，日与文人骚客相往还，酒酣耳热，或歌或哭，亦自叹美人之迟暮，嗟红豆之飘零”。最后她孓然一身，流落乐籍病死。当时文坛祭酒的东林领袖钱谦益作《寇白门》诗追悼曰：

“寇家姊妹总芳菲，十八年来花信迷，今日秦淮恐相值，防他红泪一沾衣。丛残红粉念君恩，女侠谁知寇白门？黄土盖棺心未死，香丸一缕是芳魂。”

见余石上似有一骑马侠女，想到寇白门飞骑直奔金陵城旧院，从姊妹中筹得银子2万两，为朱国弼赎释——将此形此景画出，也许是对寇白门最好的描绘吧。

细说慈禧御览《凤凰花竹图》作者: 王重阳 左中仪

艺闲轩雨花石欣赏——松柏长青立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