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清明之际,我们几个姊妹依照往年惯例,这天来到了母亲的坟前,祭拜她老人家。我们敬爱的母亲已经离开我们二十年了,在这二十年里,我们无时无刻不在怀念您。“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母亲虽然已离开我们多年,却始终没有改变我们对母亲的思念,每每回想起母亲受苦受难的一生,我就情不自禁,热泪盈眶,心如刀割般的痛,难以言表。</h3> <h3> 记得面容枯槁的母亲病逝时,无力的靠在床上,让我给她洗理,我知道母亲一向干净,就帮母亲细心擦洗。此时的母亲,尽管全身异常疼痛,但她还是强忍病痛,用微弱的声音叮嘱这个,吩咐那个,一副放不下心的神情。望着母亲这份忘我的关爱,让我肝肠寸断,心如刀绞,此情此景,我的热泪不由自主的就流了下来。</h3> <h3> 父亲和母亲结婚后,生育了我们姊妹五个,那时候父亲工资不高,母亲操持家务做零活等,帮父亲共同维持家里生计。特别是六十年代,我国遭遇了百年不遇的自然灾害,又加上给苏联还债,全国人民都勒着裤腰带过日子。尽管那时候城镇粮食都实行是供给制,凭那点供应那里能够填饱肚子,就算是有“瓜菜代”,也难以维持基本生存。</h3> <h3> 那时候,为了家庭的基本温饱,您每天天不亮就起床,挑水煮早饭,煮猪食喂鸡。家务做完后,又领着我和老二去挖野菜,捋榆树叶、榆钱,焦阳底下拾麦穗,夕阳西下不想回。从春忙到夏,为了我们能吃饱,您一刻都不想闲。您每天那么忙,那么累,还让我们喝稠的你吃稀的,哪怕自己吃糠咽菜都愿意,也不想让你的子女肚子受委屈,这就是我的母亲,这就是伟大的母爱。<br> 那时候,寒冬腊月、冰天雪地您去芦苇荡里割芦苇,没有手推车,您硬是憋着力气,咬着牙关背回去,沉重的芦苇捆压在了您那瘦弱的躯体上,大滴的汗水渗透你那补满布丁的衣服。想想,这繁重的体力活那是一个瘦弱的女人该干的,可您为了家里能过上好点生活,义无反顾地去干那不是你该干的,我的母亲啊,叫我说啥好呢。</h3> <h3> 那时候,您每天晚上都去粮食局仓库干活,垒玉米垛。听别人说你干活勤快又利索,劲头不输那些姑娘小伙子,因为你天生就有不服输性格,做任何事情都认真细致,所以在你做的每项工作,从来也没有那个领导说三道四过。不像别人干活偷奸耍滑,能少干一点就少干点,反正工钱是一样的,你从来不这样想,你说过,做人,要踏踏实实,既对得起自己又要对得起别人,做人,一辈子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你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我的母亲,放心吧,在我们一生中我们至始至终也是这样做的。<br> …………</h3> <h3> 母亲是穷苦人家的孩子,从小就自力更生,练就了一双巧手,再加上心聪慧,做出的针线活没有一个人不夸的。成家后,生儿育女,含辛茹苦,养家糊口,把自己全部精力都用在家庭上,心血都用在我们这些这些子女身上。好多次,我半夜醒来,都看到母亲在昏黄的煤油灯下给我们缝补着衣服。那个子女被子没盖好就轻轻的过去给盖好。世界上最无私的就是母亲对子女的爱,可以这样说,人的心不能分,假如能分的话,我的母亲愿意把自己的心都分到我们这些做子女的身上。</h3> <h3> 我记得,那年的冬天天气很冷,因为缺少煤,房间的温度很低,就像冰窖一般。每天晚上睡觉时,您都睡在我们脚后,时不时的把我们冰凉的小脚放在自己胸怀里捂,捂热这只又换那只,捂完这个子女又捂那个子女,整夜那睡过囫囵觉。我的母亲啊,用自己的体温和母爱温暖着我们,心里装着都是子女唯独没有自己。</h3> <h3> 1966年,才36岁的你在干零活时,被从高处落下的货物压成重伤,造成颈椎压迫神经。噩耗传来,我们的心都快碎了,恍惚天塌下来一样,一家人沉浸在悲痛之中。</h3> <h3> 至此,父亲带着你踏上了漫漫的求医之路。那些日子里,当我看到自己那苦难的母亲,每天经历着痛苦与煎熬,就心似刀割,潸然泪下,可我的母亲尽管那么痛苦,却从未在我们面前流露出一丁点儿的痛苦神情来。我那时就暗暗发誓,等自己长大挣钱了,一定要千方百计的治好母亲的病,母亲是坚强的,再大的痛苦选择自己默默地承受,不想给我们增加精神负担,不想影响我们这些子女,在这一点上,我们的母亲,又是伟大的。</h3> <h3> 我们的母亲在与病痛顽强抗争了23年后,在母亲54岁时,也就是1984年,耗尽了最后一点力气,怀着对儿孙们割舍不下的丝丝牵挂,对我父亲恋恋不舍的眷恋,历经岁月的沧桑和磨难,走完了她坎坷不平的短暂人生历程,驾鹤西去。</h3> <h3> 母亲啊,你的子女现在都已成家立业,娶妻荫子,但“子欲养而亲不待”,您老人家却不在了,岂不叫我们痛砌心扉。母亲啊,您为这个家操劳了一辈子,辛苦了一辈子,却没有享到一天的福啊。现在我们在您坟前,烧上纸钱,衷心希望远在天堂的您,每天都能无忧无虑、高高兴兴的过日子,母亲啊,我们再燃上一炷心灯,希望您的在天之灵能继续庇佑你的儿女们,<br> 敬爱的母亲,安息吧!</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