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岛的康有为故居纪念馆

叶子姥姥

　　

康有为是中国清末民初重要的政治人物之一，晚年在青岛度过。康有为故居纪念馆是山东省爱国主义教育基地，是青岛市青少年“社会课堂”。康有为故居纪念馆在百年青岛人文历史上占有重要地位，是认识青岛历史文化名城的一扇窗口。2023年春节期间，我走进了康有为故居纪念馆，进一步了解了中国清末民初的这位重量级的政治人物。

　　1917年，康有为受恭亲王爱新觉罗·溥伟（1880—1936）之约，第一次来青岛就被青岛海天一色的美丽风光所吸引。他在《与方小节书》中，赞叹青岛“青山绿树、碧海蓝天、不寒不暑、可舟可车、中国第一。”从此，康有为与青岛结下了不解之缘。后来，青岛人总结成“碧海蓝天，红瓦绿树”成为了青岛的代名词和永恒的符号。

　　“康有为故居”五个大字是由是中国现代画家、美术家、教育家、康门弟子刘海粟（1896—1994）题写。故居始建于1899年，原为德占时期德国总督副官的宅邸，1923年康有为在此租住，1924年购买此房。

故居主体建筑为三层德式建筑，德国乡村别墅风格，局部吸纳中国元素。占地面积约1600平方米，建筑面积1128平方米，周边为庭院式结构。

　　康有为故居纪念馆：

一楼左侧展厅是书籍中的有为人生展厅，右侧展厅是多宝阁；

二楼是会客厅、康有为生平史迹陈列展厅（分3个厅）；

三楼是书房、康有为书法艺术陈列厅、康有为世界之路展厅和卧室。





　　康有为堪称与青岛结缘最深的一位历史文化名人。历史上，康有为在德占胶澳、戊戌变法、五四运动等重大历史事件发生之际，先后多次为青岛主权问题发出救亡图存的历史性呼告。

1897年，德国占领胶州湾时，他痛心疾首，上书光绪，陈言变法图强的紧迫性，这就是著名的《上清帝第五书》。

1918年一战结束，康有为再度向当政者发出收回青岛的呼吁。他写了《促南北速议和以应欧洲和局电》，呼吁请举国团结，一致对外，坚决收回青岛主权。

1919年5月4日，以“青岛问题”为导火索的五四运动在北京爆发，北京学生发出“还我青岛”及“外争国权，内惩国贼”的救亡图存的历史性呐喊。5月6日，康有为发出《请诛国贼救学生电》，13日，他在《公言报》上发表文章，赞颂五四学生“发扬义愤，奉行天讨”的救国盛举，大力声援五四运动。

　　故居纪念馆一楼。先天下之忧而忧——书籍中的有为人生展厅的前言，对康有为有这样的介绍：

康有为是近代中国杰出的思想家、改革家，也是成绩斐然的文学家和诗人。他在文学上的造诣并不亚于政治上的开创。……中国文化与西方文化在康有为身上交汇、冲突、融合，孕育出一种新文化和新文体，为中国文化宝库增添了璀璨的文本，在中国近代史上占有重要地位。





　　这个展厅利用展板介绍了康有为在1895年“公车上书”前后的一些著述。如《康子内外篇》、《新学伪经考》、《孔子改制考》、《实现公理全书》等书籍以及奏折与书牍；还介绍了康有为在1900—1902年系统对儒家经典进行新的诠释的《论语注》、《大学经》、《礼运注》等。

　　康有为流亡国外十六年，所到之处，所见所闻都有笔录，日积月累写下了《欧洲十一国游记》。他立足中国文化，比较中西文化得失，在中国近代游记文学中独树一帜。康有为是中国“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最早实践者。

　　在故居纪念馆的展板上都印有“维新百日，出亡十六年，三周大地，游遍四洲，经三十一国，行六十万里”印章，这是康有为在国外流亡十六年回来之后，请晚清民国时期著名艺术大师吴昌硕（1844—1927）镌刻的印章印文。康有为把一生最重要的政治生活概括到27个字的一印之中，抒发了自己的无限感慨。这枚印章在哪里收藏，我没有查到相关的资料。

　　康有为在《法兰西游记》中提到：欧洲富强是近百年来机器发明后国力跃进的结果；《在英国游记》中指出：中国将来在城市建设中，应该以伦敦为鉴， 保存旧城，另建新城； 在《补德国游记》中，他赞扬俾斯麦统一德国的功绩，指出中国统一才能致富强，分立必然招致瓜分之惨祸；在《意大利游记》中，他将罗马文明与中国古代文明进行比较，认为罗马宫殿不如中国秦汉时，但中国保存文物不如罗马等等。康有为在周游世界过程中，睁开眼睛看世界，思考中国命运，可以说这些真知灼见至今仍有启示意义。

　　戊戌变法期间，康有为撰写并向光绪皇帝进呈了《日本变政考》、《俄彼得变政记》、《波兰分灭记》等著作，让皇帝以参其变政之次第，鉴其行事之得失。康有为研究日俄历史，是为中国找一条救亡图存之路。他认为如果皇上能够采取他的谏言，中国必将有一天实现富强的愿望。他的愿望是美好的。

　　康有为在周游世界过程中，对比中西较量得失，1902年在印度完成巨著《大同书》。他对大同的解释是：“无邦国，无帝王，人人相亲，人人平等，无贵贱之分，无贫富之分，天下为公，是谓大同。”他为未来设计出一个没有阶级、没有压迫、没有国别的大同世界。在那个年代，康有为高瞻远瞩，能提出大同世界的美好愿望，不能不说，还真是一位忧国忧民的浪漫的理想主义者。

　　1905年写出了《物质救国论》，提出“科学实为救国第一事”的论断，开“物质救国”与“科学救国”之先声等。

1910年出版《金主币救国论》，主张实行“金主制”，宣称这是挽救国家于危亡的“起死第一方“等。

1913年的《理财救国论》提出建立起现代金融体系的救国主张，而理财的核心办法是普遍设立银行网，大量发行公债纸币，即可“富力无敌于天下”等。

康有为的这些研究西方世界的著作 ，提出了中国工业化的设想，以西方富强之术为参照，提出了许多值得中国借鉴的经验与教训。想一想，百年之前康有为就有这样的探索和认识，先天下之忧而忧，强烈的爱国情怀是值得敬佩的。

　　故居纪念馆二楼正厅立着康有为年轻时的铜雕像。康有为神态安详，目光深邃，尽显一代先哲的风采。前面立的牌子上是对康有为的生平介绍：康有为（1858—1927）字广厦，号长素，戊戌后易号更生，广东南海人，世称“南海先生”。近现代文化先驱，国学大师，资产阶级维新变法领袖，学贯中西，迹遍全球。1923年6月23日始居此楼，题名“天游园”。康有为铜雕像是青岛著名雕塑家张白涛（1953—）的作品。

康有为出生于封建官僚家庭，自幼接受祖父正统经史教育，博览群书，打下良好的国学基础。18岁之后研读宋明理学；研读《今古学考》、《西国近事汇编》及《环游地球新录》；研读魏源的《海国图志》和徐继畲的《瀛寰志略》等，得以放眼看世界，形成完全不同于旧文人的知识体系。当时，中国外忧内患，康有为力图向西方学习，思想超前，有创新精神 ，积极探求救国变世方略，功绩是不可磨灭的。

　　二楼遮阴的敞廊很宽阔，有六个朝南向的门。故居典雅简洁，铁艺雕花的大门，半圆形的门窗，红色木制装饰 ，尽显欧式建筑风格。康有为在家书中说：“屋虽卑小，而园甚大，望海绿波，仅距百步。”康有为寓居的年代，站在游廊上极目远眺，沿海一线汇泉湾美丽风景尽收眼底。一年四季可在海滨漫步，可以观海听潮。

德占时期沿海一线规划是别墅区，到了1903年，随着海水浴场、沙滩旅馆和跑马场的建成，这里成为东亚首屈一指的度假胜地。所以，康有为对在此寓居是非常满意的。

　　走进“社会课堂”门进入参观。首先看见宽阔走廊的墙壁上悬挂着康有为的大幅照片，照片上有中国现代作家端木蕻良（1912—1996）的题字“大同一梦，君先觉”。走廊上有桌子，桌子上有有价明信片。桌子旁边摆放着古老邮筒和故居纪念馆的介绍，方便游客参观使用。

　　康有为的会客厅里摆放的家具都是晚清名贵的红木嵌螺钿家具。这些家具都是恭亲王溥伟所赠。为此，康有为作诗感谢溥伟。“东平去后我方来，再入梁园频溯洄。青岛海山万千绿，怀人落日更登台。家居岂可付纤儿，借与邹枚好护持。隐几听涛望东海，案头授简想当时。”《游青岛谒恭王殿下则已迁大连殿下以家具什器假我遂得安居感赋》溥伟是康有为晚年的重要朋友之一，他们之间有书信往来。

康有为寓居青岛鸿儒满座，晚清遗老、传教士、达官贵人、文化名人等都是他的座上客。1912年2月12日，中国封建帝制结束，历史迈向共和时代，数年间流寓青岛的王公重臣达百余人。

　　进入会客厅，迎面墙壁上悬挂着康有为的诗作：“南生北来何事，荡湘云楚水目极伤心。”看到这首诗，想起宋朝姜夔的诗：“南去北来何事，荡湘云楚水目极伤心。”一个“生”字，一个“去”字之差，两首诗反映两位诗人一样的心境。

　　会客厅悬挂的另一幅诗作是康有为在1925年夏写的《重游青岛示佳曾孙》：海气苍苍岛屿回，山巅楼阁抗崔嵬。茂林峻岭百驰道，重入仙山画里来。这首诗的字里行间溢满对青岛的赞美，表达了康有为寓居青岛的欣喜之情。





　　会客厅墙壁上悬挂着康有为在上海故居“延香堂”前与康门弟子们的合影照片。

　　会客厅一角玻璃罩内摆放着康有为收藏的哥伦布雕像。

　　故居纪念馆二楼。康有为生平史迹陈列厅前言，对康有为是这样介绍的：

康有为新儒学的鼻祖，戊戌变法领袖，思想家、改革家、教育家和艺术家、中国近现代文化先驱。

作为“先进中国人”（毛泽东语）的杰出代表，康有为以其高度的文化自觉而直面“三千年来未有之大变局”，标志着近代知识分子的伟大觉醒和神圣担当。





　　2007年9月，中国人民大学出版《康有为全集》。这是世界范围内对康有为著作的一次全面整理。康有为曾经站在时代的前列，在政治、思想、学术领域内，进行了具有开拓性意义的可贵探索。他一生的著述，对于研究他本人以及近代中国政治、思想、学术发展演变的历史，具有重要价值。

　　1891年，康有为在广州兴办“长兴学舍”，后来改称“万木草堂”。在近十年间，这所新式学校培养了大量的维新骨干分子。 “万木草堂”是康有为正式走向维新变法之路的起点。培植万木，为国造就栋梁，是他教育救国理想一次成功的伟大实践。

　　康有为在1891年撰写的《新学伪经考》颠覆了“古文经说”两千年的法统，1892年撰写的《孔子改制考》为维新变法 奠定了理论基础。

　　康有为在中国近代史上占有重要地位。1895年4月，康有为与其弟子梁启超发动进京赶考的十八省一千二百多名举人联名上书光绪皇帝，反对“马关条约”签订，史称“公车上书”。“公车上书”发出了拯救民族危亡的历史强音，标志着近现代中国知识分子的群体觉醒。

　　展厅内是相通的，中间有欧式木制雕花的隔断门框，门框里有隔层，隔层里摆放着康有为收藏的六件珍贵瓷器。

　　康有为向光绪帝进呈的《日本变政考》、《俄彼得变政记》、《芬兰分灭记》等著作影印件。

　　康有为画像是中国现代画家、美术教育家徐悲鸿（1895—1953年）的作品。徐悲鸿是康有为的“入室弟子”，他们的忘年师生情谊，一直持续11年。

1927年，康有为给徐悲鸿画作写下评语：“精深华妙，隐秀雄奇，独步中国，无以为偶。”徐悲鸿也时时铭记恩师“把西方艺术手法融入中国画，创造新颖独特画风”的教诲，在艺术上不断探索、勇于创新，做人做事光明磊落、心怀坦白，树立起中国美术界一代先驱的光辉典范。

　　在青岛，康有为做的第一件大事就是在青岛、济南创立孔教会（万国道教总会），试图复兴儒教。康有为是儒学政治化与宗教化的代表者，孔教立国的理想是康有为的一大追求。

在青岛，康有为仍延续教育救国的理想。1923年，他想利用德占时期所建的俾斯麦兵营创办大学。他在与友人的通信中说：“吾拟开一所大学在此，就近收兵营为之，亦相距数百步耳；扶帐看云之暇，与天下英才讲学，远胜沪上矣。”遗憾的是未能如愿（后在上海办学）。1924年，胶澳督办高恩洪在此开办私立青岛大学，康有为为该校捐献了大量图书。



　　展柜里展览着由青岛市书法家协会主席范国强（1960—）主编的《康有为书画国际研讨会文集》，展览着《康有为手迹》、《康有为研究论集》、《大同书》、《康有为书法研究》等一些书籍。

　　“欲任天下之事，开中国之新世界，莫亟于教育。”康有为一生没有停止过对改革教育的思考。这里展览着康有为的《南海先生诗集》、《万木草堂诗集》，展览着“长兴学记”、“南海先生口说”、“桂学问答”、“牛津·剑桥大学游记”等实物介绍，展示康有为利用各种渠道广泛宣传其改革教育的主张。



　　康有为是一位卓越的诗人。他寓居青岛期间写下了大量吟咏青岛优美风光的诗篇。他的诗触物生情，随缘而发，情景交融，记事性强。康有为著《万木草堂诗集》中载有近二十篇歌颂青岛山海风光的优美诗篇。

1917年12月，康有为初次到青岛，写诗《丁巳冬至日游青岛并谒恭邸於汇泉》，惊叹“海上忽见神仙山，金碧观阁绚其间。”

1925年2月《青岛汇泉石矶望海观潮高至数丈异观也》：“海水濛望石矶，怒涛高拍入云飞。飞帆渺渺和云水，岛屿青青日落时。”

从这些优美的诗中，看出康有为对青岛独有情钟。







　　康有为游崂山留下优美的诗作。

1923年5月，康有为偕友人同游崂山后，写下了一首330字的五言古诗《崂山》并附一长跋，铭刻在崂山太清宫后的一块巨石上，至今犹存。写崂山“天上碧芙蓉，谁掷东海滨。青绿山水图，样本李将军。”写太清宫“山下太清宫，万竹夹道分。道人多道气，长须迎缤纷。”写崂顶“直上崂山巅，夹道万卉繁。奇石起攫搏,或作虎豹蹲。”

1924年初秋，康有为携友人游崂山，夜宿华严庵，写下了《甲子七月留题崂山华严庵五言联》：海上最清净，楼阁现华严。

1926年8月29日，他再次游太清宫，写下了《重游太清宫》诗一首：“青山碧海海波平，汗漫重游到太清，白果耐冬多阅劫，崂山花闹紫薇明。” 这些诗都抒发了康有为对崂山的情怀。

　　故居纪念馆三楼是康有为书房、书法艺术陈列厅、康有为的世界之路展厅和卧室。



　　我踏着柔软的紫红色地毯，走上有拐弯的三楼，看见走廊墙面上悬挂着康有为的照片，照片上有端木蕻良题写的“康有为先生”。

　　康有为先生结笔之处。末代皇帝溥仪曾特书“天游堂”匾额相赠，因以为堂号。

　　书房内悬挂着康有为的书法作品“解愠轩”。“解愠”意为消弥怒忿，心平气和。康有为曾经是中国知识分子探索真理的代表，维新变法领袖，迹遍全球，最后寓居青岛，他知道自己有多少理想都未能实现，他知道要承载多少历史的毁誉，真不知他在此是以怎样的心情在书写未来的人生。晚年的诗作和书法作品大多出自这间书房完成。

书房内还悬挂着康有为在瑞典岛“北海草堂”的照片。

　　康有为晚年在青岛的重要活动之一就是书法。在近现代书法史上康有为的书法享有崇高地位。他的书法珍品文辞华赡、笔力雄健、意境高远，具有鲜明而独特的风格。他的不少书法作品都是在“天游园”书房写下的，有些真迹作品几经辗转回到故居青岛。康有为的后人和友人也捐赠了很多书籍和书法作品。这是一笔非常值得珍视的文化财富。

展厅右侧展览着康有为亲笔为他母亲劳太夫人书写的墓志铭，字字端庄，展示他在书法艺术造诣上的卓绝成就，堪为“康体”范本。

　　1925年，行草《丙寅七月逰崂山明霞洞诗轴》：“别峰度岭涧潺潺，巨石崔嵬松柏顽。万竹青青盘磴道，明霞仙在海中山。”这是康有为在青岛的代表作之一。

　　书法⾏家对康有为的书法有这样的评价：康有为的书法孕南帖，胎北碑，熔汉⾪陶钟⿍合⼀炉⽽冶之，世称“ 康体”。中国著名史学家李泰棻在《新著中国近百年史》⼀书纵论清代书法家时说：“康有为初不以书名，近其⽚缣尺楮颇为世珍。其意略似郑板桥，以⾪篆法为⾏草，著《⼴艺⾈双楫》，详评碑帖，颇中肯綮。然有清书法，⾄有为⽽结局，后⽆来者，诚可忧也。”



　　青岛市文物局编撰，由青岛出版社出版的《康有为书法精品》。



　　故居纪念馆三楼。文明对话——康有为世界之路，对康有为有这样的介绍：

康有为是19世纪末“睁开眼睛看世界”的代表人物，也是近代中国行世界之路最长的思想者。1898年戊戌变法失败后他度入漫长的海外流亡生涯，至1913年归国，历时十六年，足迹遍亚、美、欧、非四大洲，并创始性地进入北极圈，考察了三十余国的历史、地理、文化、政治、经济与风俗，展开了一场宏阔的跨文化对话，创见颇多，缘此而形成的文化史观博大而精微，对今天依然有着多方面、多层次的认知价值。



　　康有为《大同书》手稿。

　　康有为《牛津·剑桥大学游记》手稿。



　　1904年秋，康有为在瑞典买下斯德哥尔摩近郊沙丘巴登地区的一座小岛，并在岛上建起了一座中国式园林，取名“北海庐”（也称“北海草堂”）。康有为有《避岛诗集》传世。原来的“北海庐”难以寻找，但当地人仍记得这位中国人，特将该岛命名“康有为岛”，至今是瑞典颇具特色的一处名胜。

　　1905年2月，康有为在美国芝加哥等地向华侨发表演讲，宣传保皇会主张等。

　　1906年，康有为到墨西哥闻知正在修筑有轨电车，便敏锐地把握到其中的商机，投资买下了电车轨道经过之处的地产。之后，房屋价格上扬好几倍，他因此而获利10多万银元，相当于今天的700多万人民币。康有为见多识广，是一位具有现代经济头脑的人。

　　康有为是中国有史以来入北极第一人。1908年夏历五月，他与北极光梦幻般相遇，并作了《携同碧挪威北冰洋那岌岛夜半观日将下没而忽升》一诗。2003年，中国在北极建立了第一个科考站就选址在当年康有为游历过的斯瓦尔巴群岛，北纬84度，其中有一个小岛名字是那岌岛，这就是诗中所写的地方。

　　康有为收藏的猎童汉白玉雕像。

　　1899年7月20日，康有为在加拿大创立“保救大清皇帝会”，简称“保皇会”。1907年3月16日，保皇会更名为“中华帝国宪政会”赠康有为的“先天下之忧而忧”镀金纪念牌。

　　康有为收藏瑞士民族英雄威廉·退而父子纪念像。

　　康有为收藏的挪威特隆赫姆青花瓷盘。青花瓷盘上烤有尼德罗斯大教堂，成为东西方文明交融的见证物。

　　展柜内还展览着康有为收藏的南洋鳄鱼标本、周游世界指南针、荷兰瓷盘、各国铜钱、伯利恒握笔盒、耶路撒冷圆顶清真寺模型等物品。

　　康有为收藏的埃及葡萄镜，还有三角镜和工艺挂毯等。

　　康有为寓居青岛期间，利用比较宽绰的住所，展览自己收藏的海外文物及中国古代的字画、瓷器、佛像等，他多次开设古董与艺术品展览会，并以近代博物馆布展方式加以文字说明，此举吸引了不少国内外游人前往参观。

　　康有为是中国博物馆思想的先知先觉者，他是近代记录域外中国流失文物第一人。康有为在《大同书》就指出了中国建立博物馆的理想。他周游世界深刻洞察了近代博物馆在传承文明、开启民智方面的卓越功用，呼吁大力保护古物，以为新文明创造之原动力。1913年，他著有《保存中国明迹古器说》。他在博物馆具有社会功能方面说：“数千年之精华，可以兴起后人之志，可以观感后人之美，可以著耀中国之文明。” 康有为的世界之路，所搜集到的这些见证物，展示了一位学贯中西，迹遍全球的人文行者的心路历程，透射出多元文明对话与融合的渊默景深。

　　康有为的卧室面积不大，保持原样。卧室内悬挂着第三任妻子何旃理的照片。何旃理是广东人，旅美华侨，会多国语言。1907年，她在美国费士那听康有为演讲而与康有为相识，之后相伴周游世界，既是伴侣，也是翻译。回国后，不幸年仅24岁因病去世。康有为伤痛不已，作了长诗《金光梦词》表达了对她的无尽思念。1927年3月31日康有为因病在此辞世。

　　卧室墙壁上悬挂着康有为《甲子六月得青岛徳旧提督楼赋示曼宣婿及诸孙》诗作：截海为塘山作堤，茂林峻岭树如荠。节楼旧日庄严地，今落吾家可隐栖。 这是在青岛的代表作之一。

　　故居纪念馆一楼右侧展厅是文物数字多宝阁。通过多宝阁的形式对馆藏文物进行数字化展示，涵盖文物名称、质地、分类等详细信息，提高文物馆藏的知识普及性和参与互动性。

　　我参观完故居纪念馆后，在不大的庭院里走了走。庭院里的地面还是铺着原始的青石板。看见康有为1923年亲手栽种的银杏树，看见庭院里还有不大的一片竹林。

　　在银杏树旁有一个休息区。地面铺着木地板，四周都是木围栏，休息区内砚台状的石桌是由整块崂山绿石雕琢而成的，与整个故居融为了一体。康有为故居给人幽静清雅的感觉，是享受慢生活，享受安逸的好地方。漫步庭院中，感慨康有为跌宕起伏的一生，无论身处何处，他还是在向前行走的。

　　康有为故居纪念馆位于青岛市市南区福山支路5号，小鱼山之下。这周围有三十多座名人故居，命名为“青岛小鱼山名人文化街区”。康有为故居纪念馆一公里之内有青岛中山公园、百花苑、汇泉湾、水族馆、鲁迅公园，海军博物馆等景点。

　　康有为墓地位于青岛市崂山区宁德路与青大一路交叉口西北150米。墓地占地1000平方米。墓周围都是花岗岩围绕。墓前竖立刘海粟撰写的“康有为先生之墓”碑，墓后种植6株挺拔的龙柏，象征“戊戌六君子”浩气长存。1985年，年近九旬的刘海粟用端庄凝重的楷书写下碑阴镌刻的《南海康公墓志铭》，并用“彪炳千秋”四个字来高度评价恩师康有为一生的功业。

1927年3月31日，近现代文化先驱，国学大师，资产阶级维新变法领袖，学贯中西，迹遍全球的康有为先生永远长眠于青岛的碧海青山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