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缘分？是职责？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瓯江畔，江风拂面，乍暖还寒。</p><p class="ql-block">3月2日上午9时许，位于温州市区望江路的江心码头，渡轮不时往返于江面。位于码头不远处的朔门古港遗址，一辆公务接待中巴车上走下一群人，其中有一戴着口罩的老人，由人搀扶着，步履蹒跚地走向遗址挖掘场。他，就是原交通部部长、现交通部“两史”（《中国港口史》《中国运河史》）编审委员会专家委员会主任黄镇东，身后的是“两史”编审委调研组的专家和温州交通部门的相关人员。</p><p class="ql-block">我以《温州港史》主编的身份陪同调研。2017年以来，在先后完成主编《温州市公路志》《温州交通防控新冠肺炎志》后，去年再次被聘主纂《温州港史》，几年时间的修志编史，自必饱尝笔耕墨耘之艰辛。</p><p class="ql-block">温州朔门古港遗址是2021年10月在配合望江路下穿工程项目考古前置工作中被发现的。随着一批重要遗物的出土，宋元时期“一片繁华海上头”的繁盛景象，突现在21世纪的温州瓯江之畔。人们仿佛看到，“海上丝路”的飘带镌刻着几个熟悉的大字一一温州古港，随风飘逸在茫茫大海上。至此，“千年商港”名至实归。今年2月，朔门古港遗址以其重要的考古价值，入选2022年度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终评。温州朔门古港遗址的发现，也引起了一位北京八旬老人的关注。</p><p class="ql-block">在古港遗址，考古人员带着大家走在建筑遗迹、码头、沉船、木质栈道、多组干栏式建筑等挖掘场地，每到一处，便给老部长及调研组介绍遗址挖掘情况和考古价值。老部长仔细听着，时而询问几句，时而颤巍巍地拿起手机拍摄，宣传板上的那些挖掘照片和文字，引起了他的注意。</p><p class="ql-block">据知，老部长今年82岁。1993-2002年任交通部部长、党组书记，后任中共重庆市委书记、第十一届全国人大内务司法委员会主任委员，研究员级高级工程师。</p><p class="ql-block">老部长任部长时，我还没进入交通部门，与老部长未曾见过面，却在部长卸任后有过一些工作上的“交集”。记得几年前主编《温州市公路志》时，“大事记”里有老部长两次考察温州公路的记载：一次是1998年8月20日考察温州大桥，一次是2000年2月25日考察温州高速公路，还搜集到了老部长的考察照片，姑且算是第一次“见”到部长。老部长在任期间，温州被确定为全国45个公路主枢纽城市之一。</p><p class="ql-block">不曾想到，一个是交通部部长，一个是普通的交通职员，高速公路免费通行问题，竟成共同关注的焦点。2011年全国“两会”期间，高速公路收费成为关注度较高的话题。此前，部分地方推出节假日高速公路免费通行的措施。据报道，面对记者采访，时任全国人大内务司法委员会主任委员的黄镇东明确表示，他个人支持节假日高速公路免费通行。同时还表示，高速公路收费不能一直持续老的收费模式，认为到2050年中国所有的高速公路都应该免费，“毕竟还有40年，我们完全应该能做到。”</p><p class="ql-block">说来也巧，去年4月，《温州交通》刊物承办单位就龙丽温高速文瑞段收费偏高问题确定调研课题，作为刊物主编的我，认为立足推动“山区26县”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大局，应把群众同样反映强烈的慄宁高速文泰段收费偏高问题，一并列入课题调研，建议终获同意。也许是大势所趋，同年底，省政府办公厅发文对部分高速公路继续实施差异化收费，其中，对过往的文泰高速筱村互通至泰顺互通段、龙丽温高速文成互通至高楼互通段的浙C牌照1类客车通行费，减免5元/车次。尽管这个决定并非调研课题直接催生的结果，但作为交通一员，能应势参与这个惠及广大百姓的调研课题，幸莫大焉。</p><p class="ql-block">都说人退休了就是“船到码头车到站”，要四处走走，余生不留遗憾。然而，老部长还是老部长，无法释怀今生的交通情结，献余生于“载史”，先后担任《中国高速公路建设实录》编审委员会主任、交通部“两史”编审委员会专家委员会主任。记得去年10月召开部“两史”视频调研会，视频中的老部长对《温州港史》编纂大纲提出了多条修改意见。想不到，曾经的一部之长，竟对一市的编纂大纲审评得如此认真、细致。老部长垂垂老矣，可纂修起史书来心无旁骛，实乃“年届耋耄不言息，挥戈史海续春秋”，令人肃然生敬。</p><p class="ql-block">朔门古港遗址考察后的当日下午，在市政府召开调研座谈会。会议室内，老部长的座位居中，温州港史编写组成员的位置，则与老部长构成45度的侧对面的首个位置。按理，老部长的眼光一般是不会投向这距他最远的位置的。会议开始，市领导汇报了温州市经济社会发展情况，市交通运输局局长汇报了《温州港史》编写工作情况。最后，老部长作总结性讲话。他谈了自己对温州的一份特殊情感，言归正传，开谈他此行的主要话题——“两史”编纂工作。</p><p class="ql-block">“温州要在这次交通部编纂‘两史’、温州编纂《温州港史》时，抓住朔门古港遗址这一其他地方没有的重要亮点，着重做好史料搜集和编写工作。”“古港遗址还处挖掘阶段，不要等，要发现多少写多少，一定要写出温州特色来。”老部长侃侃而谈，边说边不断把正对市领导的脸，转向坐在最侧座的我，一次，二次、三次……有时目光长时间盯着我。“质量是史书的生命，要重视并确保史书编写、审查各环节的质量，甚至必要之时用进度换质量。”他加重语气说。末了，老部长语调一变，说：“编写的同志很辛苦，耐得寂寞，认真搜集和查阅史料、典籍，通过认真斟酌吸收，变为自己的文字、史书的文字……相信在交通部门的领导下，温州会为后人留下一部高质量的港史。”字字句句，言简意赅、语重心长，我不停地点头，时不时回以“嗯——”的应声。从老部长不时投来的目光里，我读懂了蕴含其中的勉励、鼓励，也读出了“鞭策”二字！</p><p class="ql-block">文章千古事。修史编志，虽非“字字珠玑”“篇篇锦锈”，也非“字字看来皆是血，十年辛苦不寻常”，却是务求准确规范、科学求真、言之有物。进入编写阶段时间很短，而在今年6月前完成初稿，甚感任重道远，编纂之艰。但一想，耋耄老部长尚能不顾年老和疫情而心系“两史”，吾辈何不“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听取古港遗址汇报（作者为后左一）</p> <p class="ql-block">考察调研古港遗址现场</p> <p class="ql-block">挖掘现场考察</p> <p class="ql-block">老部长在用手机拍照现场</p> <p class="ql-block">考察挖掘现场</p> <p class="ql-block">考察挖掘现场</p> <p class="ql-block">边听取汇报边拍照</p> <p class="ql-block">挖掘现场考察</p> <p class="ql-block">听取介绍（1）</p> <p class="ql-block">听取介绍（2）</p> <p class="ql-block">听取介绍（3）</p> <p class="ql-block">考察江心屿</p> <p class="ql-block">考察江心屿</p> <p class="ql-block">参观清时英驻温州领事馆旧址</p> <p class="ql-block">老部长讲话</p> <p class="ql-block">市领导汇报工作</p> <p class="ql-block">市交通运输局主要领导汇报工作</p> <p class="ql-block">座谈会现场</p> <p class="ql-block">黄部长考察温州大桥（1998年）</p> <p class="ql-block">陪同考察途中</p> <p class="ql-block">陪同考察航运史留下特殊意义的江心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