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欢迎赏阅 敬请雅正!</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当读者看到标题上的“录取通知”几个字时,可能会感觉少了一个“书”字,其实并不少。</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1972年,江汉平原。草长莺飞,柳醉春烟的时节,人们都在享受春风的温柔和春日的温暖,而我却在焦急地等待着高中录取通知书。若按照初中阶段的学习成绩和表现,我应该是能被高级中学录取的。左等右等,等到很多初中同学都到高级中学上学了,我还是未等到录取通知书。</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还有比我更焦急的人,那就是我二伯。听长辈们讲,我在不到两岁时就由爷爷用箩筐挑到了二伯家。从此,我就一直随二伯生活。他当然焦急啊。</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二伯见我升学无望,就打算让我学一门手艺。俗话说,“荒年饿不死手艺人。”这就是二伯让我学手艺的理论基础。</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当时,二伯根据本地社会需求量、我的体格和“九佬十八匠”的社会地位高低,拟让我学木匠或裁缝手艺,首选木匠。为什么首选木匠呢?是因为木匠的社会地位比较高。按民间“金银铜铁锡,木瓦窰石漆……”等十八匠的排序,木匠排第六位。这个排序决定着不同的手艺人在一起吃席时的坐位,金匠社会地位最高,坐首席,余依次类推。</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二伯虽有这个打算,但他还要与我父亲商量。为我上学事,二伯向生产队长请了一天假,专门去找我父亲商量。父亲不同意我学手艺,他对二伯说:“我先找人了解一下情况,争取让娃儿升学读书。”</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父亲是本地较有名望的郎中,曾到某中医学院讲授过“望闻问切”。本地高级中学的校长常找我父亲看病,一来二去,他俩成了好朋友。</p><p class="ql-block"> 在一个轮休日,我父亲找到校长,他首先向校长介绍了我的相关情况,紧接着又咨询了两个问题:一、我未能升高中的可能原因;二、我是否还有希望就读高中。校长答曰:“第一个问题可能与家庭成份或其他政治问题有关;第二个问题有希望解决。目前教育部门与学校正在研究扩招一个班的事宜。”</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父亲辞别校长后,赶到二伯家,将自己了解到的情况告知二伯,并要二伯耐心等待。然后,父亲又对我讲了二伯的一些情况:“二伯的家庭成份是中农,他历史上被抓壮丁,当过皇协军,后起义参加了新四军,并任机枪排排长,中原突围时回到家乡务农。幸喜你二伯是务农,才沒有当逃兵处理。就二伯的这些问题,你升学就难过政审关。”我这才恍然大悟。1980年前后,中原突围回乡的老兵被定为优抚对象。民政部门为二伯办理了“复员军人证”,每月享受政府补贴。若二伯在我升高中政审时的节骨眼上有这个证的话,我肯定早就上高中了。</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离正常开学时间四十多天后,我也成了一名高中生。究竟是因中农是团结的对象而被团结,还是校长起了作用,我不得而知。</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被高级中学录取的消息不是官方告知的,而是我父亲口头转达的录取通知,所以,就沒有《录取通知书》或其他书面文件。</p> <p class="ql-block">图片:网络(诚谢)</p><p class="ql-block">音乐:唯美优雅/美篇</p><p class="ql-block">模版:记录/美篇</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 2023-3-3写于武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