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割不断的情义

何文兴

<p class="ql-block">  同学,这—名词,在中国那是家喻户晓,人人皆知。从幼儿园、小学、中学到大学,在中国可以说人人皆是同学,人人都有同学,人人都被同学。</p><p class="ql-block"> 这次在美丽的海南文昌,浪漫的椰子树下,我与大学同学李克辉第二次握手。</p><p class="ql-block"> 毕业四十一年了,你还是老样子,正如当年一样的英俊,只是脸上多了几道沟痕,不过正好,那是经验与知识的积累与沉淀的象征。</p> <p class="ql-block">  虽说从入学到现在,已是四十多年,但当时同学们的音容笑貌,言谈举止,都活灵活现般的浮现在我眼前。</p><p class="ql-block"> 樟树林,同学,你是否还记得樟树林?</p><p class="ql-block"> 我与李克辉同学在碧海蓝天,椰林沙滩下,回忆起樟树林。</p><p class="ql-block"> 那是个令人十分难忘,十分艰苦,那真是苦、又十分快乐的地方,以至于几十年后,我们仍对那段经历记忆犹新。在那里全班60多个男生,挤在一个老旧的、看样子曾经是一个库房的平房里,室外,安装了一排水龙头,可能有五、六个,供几十个人洗漱使用。让人想不通的是,这就是大学宿舍?</p><p class="ql-block"> 樟树林作为一个地名,是因为取自我们大—新生时,所住的简易宿舍旁有几十棵樟树。</p> <p class="ql-block">  还记得樟树林的夜晚吗?</p><p class="ql-block"> 寝室外,田野上,虫鸣蛙叫。沿着一条长满杂草,泥泞的小道,直通寝室,那情景真像是住在田园山庄,或是农家小院。</p><p class="ql-block"> 寝室内,晚上关灯睡觉之前,寝室里热闹非凡,真是少年不知愁之味。 </p><p class="ql-block"> 饶成寿每天拉着十分不熟练的,不太十分难听的小提琴,供大家免费欣赏,《梁山伯与祝英台》就是那种场合下,通过反复听,乐曲在记忆中变得较为完整。成寿老弟,可能你现在的水平,早已超过业余十二级了吧。</p> <p class="ql-block">  那时,改革开放初期,港台歌曲、外国歌曲刚传入国内,自然不免也传入我们校园。</p><p class="ql-block"> 每天,晚饭之后,只见叶金文同学,坐在他的下铺床上,左手拿一本手抄的歌本,挥舞着胖胖的右手,有节奏地打着节拍,圆圆的脸上,长着性感的小嘴唇,从那小嘴唇中哼着跑调的加拿大民歌《红河谷》。天天哼,天天跑调,又是天天哼,天天有人给他纠正,又是天天跑调。感觉住在樟树林里那一年的时间,他就从来没有唱正确过。</p><p class="ql-block"> 他的歌声成为当时寝室里的一道风景。永远怀念你那跑调的歌声,叶金文同学。</p> <p class="ql-block">  住在樟树林的那一年里,我们正值青春热血,精力充沛。</p><p class="ql-block"> 不知是哪一位同学,找了一副杠铃,尽管是两块石头在中间各打了一个孔,然后穿了一根木棍,一看就是简易杠铃。但仍就吸引着邓德武为代表的一批热血青年。</p><p class="ql-block"> 印象中邓德武是个中等身材,长着一副结实的身板,每天早晚都在那里发泄着他那过盛的精力。</p><p class="ql-block"> 德武老弟,毕业这么多年了,都未成见面,怪想你的,你还好吗?</p> <p class="ql-block">  陈新兄弟,你还记得吗?在樟树林时,你与我是上下铺,还是两床相邻?那时你总是操着你那口梁平方言,将开水很烫,说成开水很赖。因为烫与赖两字发音,无论是声母还是韵母,都相差甚远,这让我这个乐山人通过很长时间,才逐渐适应过来。陈新兄弟,可能我们现在若见面,你不会再将烫说成赖了吧!</p> <p class="ql-block">  刚入学时,印象最深的是学习高等代数,给我留下了深刻的记忆。</p><p class="ql-block"> 马老师,一个风度翩翩,风流倜傥的高个子,常穿一件白色的西装。他知识渊博,谈吐风雅,带领着我们进入高等代数的空间。</p><p class="ql-block"> 行列式、线性变换、线性空间等内容,课堂上马老师讲得精采绝纶,口若悬河,可我们听得云里雾里,不知所措,二阶、三阶过渡到n阶行列式。每天课堂上虽十分认真地听课,但仍有一半的内容,亟待消化。</p><p class="ql-block"> 课本内容再难、再抽象,晚自习还可以再消化、再理解和再巩固,但最难的是课后作业,有时候一个小时完成不了一道题。那真是难呀!</p> <p class="ql-block">  马老师的夫人钱老师,一个知识女性。</p><p class="ql-block"> 印象中钱老师个头不高,身材描条,瓜子脸,上身爱套件羊毛衫,走路时向前弓着身子、小踤步走路,永远一副急匆匆的样子。</p><p class="ql-block"> 记得她给我们讲授数学分析的情形,数学分析是数学系开设的一门重要学科,它以研究函数极限、函数连续性、导数与微分、定积分与不定积分等内容,在讲到函数极限时,“e一邻域”是一个绕不开的话题。当时的“e一邻域”可是一个伤脑筋的概念。</p> <p class="ql-block">  还有一个学科,空间解析几何也是印象深刻的一科。空间解几并不是太难。它以讲授二次曲面、非欧几何及射影几何等内容。</p><p class="ql-block"> 内容不太难,印象深刻的是讲授内容的老师。</p><p class="ql-block"> 记得讲授者是彭老师,一个身材和脸形都偏瘦,永远剃着一个小平头,中等个子,约五十岁左右的男老师,上身经常穿一件中山装。</p><p class="ql-block"> 彭老师上课,极具个性魅力,他的特点是极少擦黑板,惜墨如金,工整的板书,成块状呈现在我们面前,往往一堂课下来,黑板上留下一整黑板的板书。字迹虽说不上漂亮,但也算工整,中规中矩。</p><p class="ql-block"> 彭老师的另一个特点是,金口玉牙,不苟言笑,上课时永远是板书的时间,多于讲课的时间。</p> <p class="ql-block">  老同学见面,总会留下无穷的遐想,无限的思念。一时道不完,也说不尽。</p><p class="ql-block"> 记得我们搬离樟树林之后,住到离伙食团较近的二层小楼,8人间的住宿,较之樟树林不知好了多少倍。但青春的我们,精力旺盛得不知如何释放。</p><p class="ql-block"> 于是每天早晨6:30时,班上可能有20多人,从学校出发,沿公路长跑,直到高笋塘转身,返回学校。然后,洗脸、吃饭再上课。</p><p class="ql-block"> 每个周末,早晨8点出发,沿公路向背面山上跑去。约跑了十公里才转身返校,基本上跑了个半程马拉松。回来时已是大汗淋漓,脚趴手软,时间已近中午,洗个澡,洗洗衣服,然后吃午饭。</p> <p class="ql-block">  那时的休闲时间,几乎都花在锻炼身体以及搞点歪门邪道上。</p><p class="ql-block"> 由于学校建在山半腰,从山脚下上山返校,有三条路可走。第一条,从东边沿公路上山,那是可通汽车的大道,路较平缓,但路程较远,对于一般徒步的学生而言,不会选择此道。第二条,从公园旁边走,一条Z字形小道,路不宽,坡较陡,路两旁是不成形的田地,种些乱七八槽的植物,此路段最短,对精力充沛的学生而言,一般会选择此路线返校。第三条,最西边的一条山路,此条线路,坡较缓、较直,路旁是成块形的梯田,每到5、6月份,稻田里青蛙鸣叫“呱呱”,响彻一片。青年学生,哪能忍受此种极具挑衅性,又富有美味诱惑的歌声,于是,几个学生,在漆黑的夜晚,左手拿着手电筒,右手提个筒子,挽上裤脚,蹑手蹑脚地奔向稻田。</p><p class="ql-block"> 到达稻田后开始行动,约半小时后,结束战斗,小半筒青蛙成功放入筒内。大家哼着歌儿,兴高采烈地讨论着即将到口的美味,怎样才能成为现实。</p><p class="ql-block"> 哪里知道,提回寝室之后,放在地上,被哪个上完晚自习才从教室回到寝室里的同学,绊了一脚,打翻了筒,这时筒里的青蛙,野性十足,它们似乎是才从牢房里冲出的囚犯,拚命四散跳开,搞得寝室里,过道上,很是热闹了一阵,成为第二天教室里的笑点。</p> <p class="ql-block">  克辉老弟,时间是有限的,但回忆是无限的。与同学相处的日子,总是依然浮现在我的脑海中,与同学们度过的美好时光,也总是永远地、深深地印刻在我⼼里。</p><p class="ql-block"> ⼏年的同窗,与同学结下的深厚的友谊,在我⼼灵间的交流,直到永远。</p><p class="ql-block"> 克辉,我们在一起回忆了曾经的校园生活,以及昔日的那些室友和同学们,觉得自己年轻了许多。虽然再也找不回当初的那份善良的纯真,那份真诚的热情了,毕竟,我们现在都已年过花甲,但心中充满的都是一片积极向上的热情和对美好生活的无限热爱和憧憬。</p><p class="ql-block"> 克辉老弟,再次感谢你们夫妇二人的盛情接待,期待着下次相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