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 1959年201所创建时,仅有二百多人,科研设施简陋。在党的领导下,经过六十多年的奋力拼搏,发展成近两千人的大所,科研设施配套齐全,科研硕果累累。六十多年来,事业成就了多少人的凌云壮志,光阴剥蚀了多少人的青春年华。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科研事业薪火相传,生生不已。</h1><h1> 忆当年,全所上下,个个雄姿英发,呕心沥血,发愤图强,为装甲科研事业贡献青春;看今天,槐树岭上,老人童颜鹤发,闲庭信步,含饴弄孙,悠哉游哉尽享天伦之乐。</h1><h1> 岁月无情,人生无常。想我201所职工,有的英年早逝,天不假年;有的惨遭不测,祸及殒命;有的寿终正寝,撒手人寰;有的沉疴顽疾,痛极自戕。</h1><h1> 每每念及逝去的同志,他们生前的音容笑貌,历历在目,令人不觉暗然神伤。忆昔日之辉煌,叹人生之苦短。</h1><h1> 我将众多逝者的生卒数据罗列排序,列表成行,名为“201所职工的平均年龄”,从表中可看到六十多年来我所人文变化的一些印痕,抑或昭示了某些规律,从中汲取一些有益的警示,谨以此凭吊逝者,慰藉后人。</h1><h1> 愿逝者长眠于地下,含笑九泉。</h1> <h1>3、享年的计算方法</h1><h1> 基本上采用周岁,即由逝世年份减去出生年份,不计生卒月份。</h1><h1>4、平均寿命的计算方法</h1><h1> 采用对固定区域人群的平均寿命的计算方法,即将这固定区域在某个时间段内所有死亡人数的实际寿命的总和除以这些人的总人数,确定为这个区域当年的人均寿命。</h1> <h1>5、从表一中可以看到,我所历年来平均寿命是逐年上升的,这是值得我所全体员工欣慰庆幸甚至自豪的一种趋势。</h1><h1>(从公开发表的2018年全国31个省市人口平均寿命的资料可知,上海为首,平均寿命80.26岁,北京第二,平均寿命80.18岁,天津第三,平均寿命78.89岁,全国平均寿命74.83岁。另外,2022年,我所离世人员平均寿命达到82.92岁。香港是全世界人均寿命最高的:男82.17岁, 女87.56岁)</h1><h1> </h1>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所职工寿命呈现逐年递增的趋势(2019年平均寿命首次突破80岁),我分析有如下原因(限于篇幅,这里只列纲目,不加详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1)生活水平的提高</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居住环境的逐年改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合理的膳食结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2)医疗条件改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3)精神舒畅愉快</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业余体育文艺活动广泛开展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书画艺术的普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孝文化的大力宣传,子女孝道指数良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4)卫生保健知识的普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自愿戒烟少酒</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5)个人安全生产意识加强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6)规章制度的健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安保措施的加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7)实验和生产设施的改进</span></p> <h1>6、误差分析</h1><h1>(1)逝者人数统计不准确</h1><h1> 逝者数据的获得,有两条途径,一是凭我自己的记忆,采访逝者亲属,了解其生卒年份。二是通过所工会专职人员李侠同志了解到全所历年逝者名单。欣慰的是,我得到了李侠同志全力支持和帮助,遗憾的是,所工会文档中只有2003年以后的完整逝世职工名单,而从建所至2003年四十多年间逝世人员名单,则只字未存(我所工会是1984年成立的)。我就凭自己的记忆,采访了众多逝者家属,又采访了装技所个别同志,总算补上了早年逝者的明细。后来,应李侠同志的要求,我将获得的资料,复制一份,全部交给工会,遂补缺官方档案,使其臻于完备。</h1><h1> 需要说明的是,这些资料,仅仅是凭我一个人多年来所见所闻或采访记录下来的,必定有所遗漏。何况就我所知,就现有的名单中,尚有十多位离世人员,我只知其名,不知其生卒年份,故而不能列入表中。这是本统计表的明显的遗漏和缺陷。</h1> <h1>(2)逝者的年龄不准确</h1><h1> 由于逝者所处年代等多种复杂原因,在档案中,有些人自己填写的履历中的出生年份就有多种版本,其实际年龄的计算也随之产生误差。</h1><h1>(3)出生年份农历和公历间的变换造成的误差。有些人生前只知自己的属相或天干地支纪年,却说不出那一天准确的公历年份,年龄的推算也就错误难免。最便捷又准确的解决方法是查找巜万年历》。这类误差一是数量不大,二是对平均年龄的计算影响也不大。</h1> <h1>7、这里,我想说说我的一个挥之不去的心结,那就是我将我们201所以往逝去的同志一一罗列出来,每当看到非正常死亡栏目中那些扎眼揪心的字眼时,我心中总会隐隐泛起一阵抹不去的纠结和伤感。</h1><h1>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当我们深切缅怀以往非正常逝去的同志时,首先令我们难以忘怀的是以身殉职的孙二云、孙永华、盛广识、李贵玉四位同志,他们为我国坦克装甲事业和二〇一所的建设付出了最宝贵的生命。我们永远怀念他们,我们向他们致敬!</h1><h1><br></h1> <h1>孙二云 30岁</h1><h1>(1938--1968.1.8)</h1><h1>原二室科研人员。在内蒙包头试车场进行坦克高速测试时,坦克跑偏,瞬间碾压位于標杆旁持秒表专心计时的孙二云同志。</h1><h1><br></h1><h1>孙永华 32岁</h1><h1>(1938--1971.2.16)</h1><h1> 原三室科研人员。履带牵引车夜间出发,高速驶至卢沟新桥时,车辆意外跑偏,冲断桥北侧的石栏,“飞出”桥外,凭空下坠。车体落地时,与地面剧烈撞击,致车体内外多部件瞬间破损位移,孙永华同志被油箱与驾驶坐椅挤压罹难。</h1><h1><br></h1><h1>盛广识 45岁</h1><h1>(1940--1985.12.25)</h1><h1> 原一室科研人员。在八一射击场进行坦克主动防护试验时,被飞来的一块掩体装甲钢板击中头部。</h1><h1><br></h1><h1>李贵玉 58岁</h1><h1>(1929--1987.5.31)</h1><h1> 基建办公室工作人员。在安装一室的低周疲劳试验机时,因试验机倾倒,不幸被压遇难。</h1><h1> 他们四位在科研工作中,遭遇到无法预料又绝无抗拒能力的意外事故,令我们惋惜,令我们慨叹。</h1> <h1> 此外,还有些非正常逝去的人,或者病魔无情的折磨把他们逼到生不如死的绝望境地,或者陷于难以摆脱的心理打击的绝境而不能自拔,或者因误操作而殃及无辜,或者由于疏忽大意或无知妄为而遭灭顶之灾,等等,种种因素造成了他们人生中终极悲惨举措或无妄之灾,令人感到既惋惜又很无奈,我们同样应给予他们深切的同情和充分的理解。</h1><h1> </h1> <h1>8、我又想到,这里旧事重提,很可能触动了逝者亲属多年来一直埋在心底深处的伤痛,那是刻骨铭心而又不堪回首的心酸记忆。尤其在那个荒唐的年代,有过多少荒唐事,夺去了多少人无辜的性命。经过漫长岁月的打磨,逝者的亲人们好不容易抚平了对逝者的思念,如今,似乎又在他们悲情记忆中蒙上了一层阴影。</h1><h1> 我默默祈祷,但愿在我们周围,永远不再发生类似的悲剧,这将是我们大家共同的企盼和福祉。</h1> <h1>从表一和表二中可以看到:</h1><h1>1、历年来全所去世总人数为332人(此数不准确,前已详述)。</h1><h1>2、历年来病故307人,其他25人。</h1><h1>3、历年来去世职工中年龄最大的是95岁。</h1><h1>4、历年来去世职工中年龄最小的是二十几岁(战士)。</h1><h1>5、进入21世纪以来,我所20岁至39岁年龄段的离世人员明显锐减,几近为零,这说明我所在安全生产和实验操作、防意外事故方面成绩斐然(建所初期的十几年中,所里本就是由年富力强的年轻人组成,所以,一是去世人员的年龄都不可能大,二是身强力壮,病故人数不可能多,三是由于大力加强预防偶然事故,力争杜绝非正常死亡)。</h1><h1><br></h1>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6、在去世人员各年龄段中,以70岁至79岁年龄段人数为最多。有公开发表的医学资料称,“在70岁至79岁这个年龄段的老人中,身体各种器官衰退较快,平均每月会出现两次健康问题。而80岁至89岁这个年龄段的老人,每月的健康状况却和60岁至69岁这个年龄段的老人一样稳定,发病和机体健康则可恢复到60岁至69岁这个年龄段的水平,而且各种风险的发生率也随之降低。”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所70岁至79岁老人的现实情况与社会上研究结论相当吻合,这一现象为大家提供了有益的警示,对这个年龄段的人,自己和子女应对衣食住行和医疗保健方面特別加以谨慎与呵护,不要掉以轻心。</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7、进入21世纪以来,我所80岁至89岁的离世人员逐年增加,说明我所与北京同步,进入了长寿时代。</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p> <h1>8、从表1和表2还可看出,历年来去逝人数以2022年为最多,达26人,粗略估算死亡率为1.04%。这26人当中,一是80岁到89岁年龄段的人为最多,达18人,二是这26人当中,仅在12月份去世的就达11人,占全年去世人数的42.3%,这与新冠病毒席卷北京不无关系。</h1> <h1>9、纵览历年来逝世诸位,有年逾九十、达鲐背之年者,他们逢盛世、迎太平、纳洪福、享高寿,众人称羡。现列名展示于后:</h1><h1>张相麟 95岁(1915-2010) </h1><h1>髙 英 90岁(1917-2007)</h1><h1>孙玉斗 95岁(1926-2021)</h1><h1>管伍喜 94岁(1927-2021)</h1><h1>付振兴 92岁(1927-2019)</h1><h1>王天生 94岁(1928-2022)</h1><h1>刘占元 90岁(1930-2020)</h1><h1>宋端友 91岁(1931-2022)</h1><h1>欧阳佳美 90岁(1932-2022)(女)</h1> <h1>张相麟 </h1><h1>享年95岁(摄于 2004年8月31日,时年89岁)</h1><div><br></div><div><br></div> <h1>张相麟 </h1><h1>享年95岁(摄于 2004年8月31日,时年89岁)</h1><div><br></div><div><br></div> <h1>孙玉斗 </h1><h1>享年95岁(摄于2017年6月4日,时年91岁)</h1><div><br></div><div><br></div> <h1>管伍喜 </h1><h1>享年94岁(摄于2017年3月28日,时年90岁)</h1><div><br></div><div><br></div> <h1>刘占元 </h1><h1>享年90岁(摄于2017年7月14日,时年87岁)</h1><div><br></div><div><br></div> <h1>刘占元 </h1><h1>享年90岁(摄于2017年7月14日,时年87岁)</h1><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正文完)</span></p><p class="ql-block">===========================</p> <h1>敬告</h1><h1> 本文旨在对201所职工自然寿命的敬畏与珍惜,心存对逝者的哀惋与怜惜,缅怀逝者生前的过往,从而对自然寿命进行探讨,概不涉及任何法律、责任、善后以及其它个人功过是非因果等问题。</h1><h1> 由于本文涉及的资料历时久远及本人学识所限,文中难免出现差错和讹误,诚挚欢迎对本文提出批评指正!</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鸣谢</h1><h1>向为本文提供原始资料和数据支持的所工会李侠、王锦若、冯江蕊和装技所退休干部徐立山同志致深切谢意!</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附录</h1><h1>就履带牵引车坠落卢沟桥事件刘文述采访原八室主任李进河记实</h1><h1> 2023年2月25日 </h1><h1><br></h1><h1> 刘文述问:“老李,当年履带车冲出卢沟新桥一事,你还记得吗?”</h1><h1> 李进河答:“忘不了,一辈子也忘不了。”</h1><h1> 刘:“那么,请你谈谈当时情况,好吗?”</h1><h1> 李:“这事发生在1971年2月16日晚上九点来钟。那时候,我30岁,咱们所的人员都是军人。</h1><h1> 咱们所设计了一辆履带炮兵牵引车。其中,我负责设计牵引车悬挂的电气控制部分,孙永华负责设计传动变速箱部分。整车制造和组装委托重庆256厂负责。”</h1><h1> 刘:“整车造好后,是怎么验收的?”</h1><h1> 李:“整车组装完毕,在厂里试车后没问题,就运到咱槐树岭。256厂随车来的有两名维修工人和一名司机。</h1><h1> 那天晚上,要把车开到炮兵司令部去,安排第二天为炮司首长汇报表演。因为保密,研制的新型军车不能白天在马路上亮相,所以就在晚上趁天黑开过去。我对电气部分可靠性心中没底,就决定跟车一起去。</h1><h1> 那时候,刚过了春节,天气很冷。出发时,我先上了车,坐在驾驶员座椅后面的油箱上。油箱设计成椅子状,有座位,有靠背。不一会儿,孙永华也上车了……”</h1><h1> 刘:“噢,请你详细说说孙永华。”</h1><h1> 李:“孙永华是个小个子,上海人,哈军工毕业,三十多岁。思维敏捷,做事认真。圆圆脸,白白净净,两眼倍儿精神。写得一手好毛笔字。说话风趣,喜欢开玩笑。他看到我坐在驾驶员后的油箱“坐椅”上,开玩笑地说:“他妈的,你真会找地方!”我倒觉得坐哪儿都无所谓,随便回了一句:“怎么的?要不你坐这?”说着,我很快起身挪动身子,坐到后排中间坐位上去了。孙永华也不客气,一屁股就坐到了油箱“坐椅”上。”</h1><h1> 刘:“当时车内几个人?”</h1><h1> 李:“车内一共五个人,我,孙永华,还有256厂的两位工人和司机。”</h1><h1> 刘:“接下来呢?”</h1><h1> 李:“车子开动了。天气很冷,我裹上军大衣,戴着棉帽,迷着眼,半睡半醒。我觉得车开得很快,路上的电线杆一根一根的一闪而过,迷迷糊糊的睡了,车子呜呜地开着,突然,我觉得身子猛的一震,惊醒了,抬头向车外扫了一眼,感觉车子上了人行道,箭一般向桥北侧斜向驶去。我来不及想什么,身子向前倾斜了,紧接着,我觉得像是有人在我背上向前猛地推了一把,全身不由自主地向前猛扑过去……”</h1><h1> 刘:“后来呢?”</h1><h1> 李:“后来?后来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当我醒来的时候,身旁站着护士,她们惊喜地说:“李进河,你可醒过来了!你在我们301医院已经躺了三天了。”她们还说:“你看,炮司首长看你来了!你们所的首长看你来了!”</h1><h1> 刘:“呀!好险啊!后来的事,你指定就不清楚了。”</h1><h1> 李:“说到坠落后的情况,那是后来我断断续续地听别人给我讲的。他们告诉我,那天,履带牵引车驶在卢沟桥新桥上时,车速很快,突然失控,冲向人行道,又冲断了大约30厘米见方的桥边护栏的钢筋水泥柱和栏杆,撞掉的栏杆飞出三十多米,瞬间牵引车“飞”下桥去。幸亏那时永定河没水,车里人没被淹死。”</h1><h1> “出事位置是第三个电线杆的地方,那里是卢沟新桥最高点,桥面离桥下地面高达9米。”</h1><h1> “当时,卢沟桥以南的新桥已经建成通车,但卢沟新桥工程还没最后验收,建桥工程人员听到异样响声,出来寻看,发现桥底北侧有黑糊糊的东西,打灯过来一看,才知出了大事。”</h1><h1> “人家估计是咱所的车,通知了咱们所。工程队有现成担架,把五个人抬了出来。”</h1><h1> “孙永华坐在驾驶椅和油箱之间,剧烈撞击使油箱撕裂向前位移,把他挤在驾驶坐椅和油箱之间,以致把人压扁,当场死亡。据说表面上看不到他有什么外伤,就是内脏受压大出血。</h1><h1> 我算白拣一条命,我当时要不与他换位子,现在就不能和你说话了。”</h1><h1> 刘:“当时其他人的情况呢?”</h1><h1> 李:“他们说,256厂的一个工人被一根架探照灯的长铁管穿透了脑袋,当场死亡。还有,人们在一个铁条焊的网形护灯罩上发现了一只耳朵,仔细检查各位,才发现是256厂那位司机的耳朵。”</h1><h1> “车里面油箱开裂了,电瓶挤破了,地上七零八落,人身上有硫酸和柴油,有的身上有鲜血,幸亏没爆炸,没起火。”</h1><h1> 刘:“对这次事故是怎么定性的呢?”</h1><h1> 李:“对这次大事故,后来,我个人总觉得车子是没问题的,就是新换的驾驶员不熟悉这个车的特性。本来,在256厂试制期间,是指定一名驾驶员专职驾驶的,那时候阶级斗争抓的紧,来京前一查,怀疑他岳父早年是叛徒,政审就不合格,他就不能进京了,这事呢,又不好对他直说,恰好他爱人那时要生孩子,就以让他好好侍候月子为名,临时换了另一位并不熟悉本车特性的司机。液压控制是非常灵敏的,它与常规车辆驾驶操作不太一样,弄不好就容易出错。”</h1><h1> 刘:“老李,你实在是不幸中的万幸!这次事故给你身体的伤害对你后来有什么影响呢?”</h1><h1> 李:“当时医生看了我的X光透视片,说是有三节腰椎严重变形,压到一起了,叹惜我可能永久瘫痪卧床。后来,经过不断治疗和主观上的锻炼,总算能自主下地活动了。再往后好几年,怪的很,每隔一分钟,我胯骨处就疼一次,实在难受。有年长些的所领导,他们经的事多,见识广,关心我,提醒我说,李进河,你这情况可以申请残废军人证,生活上可以得到应有的照顾。后来,我领到了三级残废军人证。”</h1><h1> 刘:“噢,你说说,拿个三级残废军人证,都有些什么照顾呢?</h1><h1> 李:多了。先说坐火车、飞机,都是半价。如果票卖完了,一出示这个证,还能有预留的应急票卖给我。</h1><h1> 刘:还有呢?</h1><h1> 李:过年过节,政府还赠给油和面粉什么的。多年前,每个月补助80元,随着国家的发展,就增加了好几次,现在每月两千。还有,坐地铁免费。</h1><h1> 刘:你后来就继续搞科研。</h1><h1> 李:是,搞声音降噪课题。我当时研究的对象,是618厂生产的531型履带运兵车的舒适性,经过计算,实验,再改进,再设计,最终让该型号车辆内部噪声降低了七八分贝,也算有点儿成绩。 </h1><h1> 刘:这事对外界有什么影响吗?</h1><h1> 李:后来,我到德国去留学,专攻结构噪声,德国人叫固体噪声,是属于军事车辆的人体工程学范畴的重要部分课题内容。</h1><h1> 在留学期间,参加了四五次国际学术会议,会上我作了学术报告,讲了这事,由于保密,只说是解决关于降低某密闭空间的噪声的原理和技术问题,当时会上还引起了一些轰动和国际噪声同行的关注。</h1><h1> 刘:后来得到博士学位?</h1><h1> 李:学了两年,得了个最优等的博士学位。</h1><h1> 刘:“坠落卢沟桥这事,对你后来的思想有些什么影响呢?”</h1><h1> 李:“这事嘛,咱甭说什么豪言壮语,我也说不出来,也没那个资本。咱就是个螺丝钉,拧在那儿,別松、別生锈就行。这么多年过来了,我就觉得,搞科研嘛,就是要干些別人没干过的事,免不了出差错。有时想起孙永华,心中总是一阵一阵的伤感。我吃了点苦,还是觉得无怨无悔。这事,忘不了,永远也忘不了!再就是,人嘛,你什么时候都要自立、自强,要向前看,別泄气。”</h1> <p class="ql-block">-</p> <p class="ql-block">-</p>